第80章 是我以死相逼他才出國的(修)

  她拉了下雲蔓,示意她低頭往下看。

  雲蔓低頭一看,臉上騰地升起一層怒意,她走到門口,看了一下走廊,關上儲物間的門。

  許靜安打開儲物櫃,兩人仔細地檢查了一遍,兩人的餐盒,水杯,除此以外,還有化妝箱。

  雲蔓口吻篤定,「有人動過。」

  「嗯,都動過,水杯和餐盒偏離了一點,化妝箱被打開過,都不能用了,這個柜子得專門消毒。」

  「我找曹團過來。」

  許靜安一把拉住她,低聲說,「找他來也沒用,抓不到人,反而把她嚇跑了,偷偷地查,肯定是劇團的人幹的,人留著下次抓。」

  雲蔓看著化妝箱,惋惜道:「才用沒多久,好貴的。」

  許靜安笑道,「誰知道被人放了什麼東西,我拿去化驗一下。」

  許靜安找了幾個塑膠袋包住手,將柜子里的東西全部清理出來,裝進袋裡。

  她把東西拎到車上,一路開到細菌和病毒檢測中心,工作人員說出結果通知她。

  她和雲蔓特別小心,吃的用的都不會放在外面,找不到下手的地方,竟然找人開鎖給她下東西。

  挑這個時候,宋清秋的嫌疑最大。

  她開車去常用的手工藥妝店買了兩套戲曲演員專用化妝品,想了想,在路上買了水果,把車開到邱玲那。

  邱玲一開門,就見許靜安一臉的溫柔淺笑,拎著幾袋沉重的水果站在門口。

  她開心地笑起來,接過水果,「來就行了,拎這麼多水果乾嘛,太沉了!」

  許靜安捏著自己的手,笑道:「我先過來認個門。」

  邱玲去廚房倒了杯熱茶,拉著她坐到沙發上。

  許靜安問:「阿姨今天沒來嗎?」

  「我喜歡安靜,家裡多個人不自在,她中午、晚上過來,煮好飯搞好衛生就回去。」

  以前的邱玲風風火火的,女強人一個,典型的明城人脾氣,性格直爽,講義氣,被一場婚變鬧的,磨了銳氣和傲氣,變得柔和了許多。

  「小滿,你是不是喜歡我家行舟?當年要不是我做妖……」

  「阿姨,我五歲起就跟在他屁股後頭叫哥,他永遠是我的行舟哥。」

  邱玲看著她,欲言又止。

  許靜安喝了口熱茶,「阿姨,等忙過這些天,我帶你出去轉轉。」

  邱玲連說好。

  跟邱玲聊了半個多小時,許靜安見她心情還算可以,說自己還要去劇團練戲,與她告別。

  「小滿吶……」

  邱玲將她送到電梯口,望著她,嘴唇動了動。

  許靜安溫柔地看著她。

  「以前是阿姨不好,喜歡鑽牛角尖,我家行舟一直想著你,你真的一點都不喜歡他?男人的那種喜歡。

  行舟本想在你住的小區找一套房子,怕你壓力……可還是捨不得離你太遠,定在這裡,可以看到你那邊。」

  許靜安咬著唇沉默。

  「那年他要跟你去雁城,我以死相逼他才出國的,傻小子到現在仍然說除了你看不上別人,如果你是擔心我……」

  許靜安垂眸看著自己的鞋尖,輕聲說:「阿姨,我配不上他。」

  邱玲失望地哦了一聲,又笑起來,「兄妹也挺好,你倆多處處,說不定就處出感情來呢。」

  「阿姨,您救過我和小舅舅,這份恩情我一輩子都記得,您要是不嫌棄,就當我是行舟哥的妹妹吧。」

  「唉……好。」

  ……

  晚上。

  南知晚帶著久久直奔化妝間。

  小姑娘帶著卡通小口罩,眼睛撲閃撲閃的,一見到她就撲過來。

  「姨姨,我學會咧,你看,是不是會咧?」

  許靜安笑,捏捏她小臉,說:「嗯,久久好棒呀!這麼難都學會了。」

  「嗯,當然,我最膩害了!」

  「這卡通口罩好漂亮呀!寶貝,你戴上比魔法小仙女還好看。」

  久久歪著頭看許靜安,眼裡都是興奮,「真的嗎?那我就一直戴著,沒人知道我是誰。」

  「寶貝,看戲的時候要乖乖的,不能哭,不能鬧,去廁所要讓晚晚阿姨帶你去,不能離開晚晚阿姨一步。」

  久久拼命點頭,「我懂,我懂,我不會丟的,丟了就找不到你了。」

  南知晚笑,「真是個人精,阿姨帶你先去等,姨姨還要化妝呢。」

  ……

  化妝師給許靜安上好妝,拿起頭布給許靜安纏。

  突然,一道呵斥聲傳來,「你怎麼回事,笨手笨腳的,還不趕緊弄好,馬上到你了。」

  「劉哥,這個我不會,每次都弄不好,你能不能幫一下我?」

  「沒時間,你一個小配角,哪有人家主演的命,都忙得要死,哪有功夫管你!」

  許靜安抬眼看去,見一個小姑娘,一臉躊躇地拿著貼片和頭布,眼裡閃著淚花,又不敢掉下來,怕把妝弄花。

  她認出來了,小姑娘才十八歲,來劇團沒多久,還是個學員。

  京劇演員的妝扮行頭很有講究,勒頭帶,貼片,頭布,大柳,線帘子,簪花種類繁多,弄不好演出途中可能掉下來,那就是演出事故。

  她轉頭對化妝師說:「千哥,你去幫她一下,我自己來。」

  「好,我給她弄,一會檢查你的。」

  「嗯。」許靜安拿起頭布自己纏起來。

  那小姑娘在千哥的幫助下,頭上的行頭弄好了,匆匆走過來,對許靜安說:「許老師,謝謝您。」

  許靜安淺笑著道:「下次找千哥好好學學。」

  「嗯嗯,下次千哥給你戴的時候我過來學學。」

  ……

  在台上唱戲的時候,許靜安的目光總是情不自禁看向南知晚和久久那邊。

  小姑娘是全場最小的觀眾,坐在南知晚腿上,看得特別認真,雙手學她一樣動來動去。

  今天的戲唱得特別投入,因為戲台下有她最愛的寶貝。

  妝卸得很快,許靜安想早點見到久久。

  雲蔓卸完妝,過來幫她。

  突然,劉蕭和修竹先後叫了聲「劉院長」。

  許靜安抬眸看去,劉院長站在明晃晃的燈光下,拍著修竹的肩膀,笑得一臉溫和。

  他雙手負在身後,溫聲道:「感謝你們對劇團的付出,我帶了榮記的秋梨膏,給你們潤潤嗓子。」

  眾人齊聲道謝。

  一個年輕小伙拎著「榮記」的外賣餐盒,在每個人面前擺上一碗。

  劉院長走到許靜安身邊,一隻手放在她肩膀上,輕輕拍了幾下。

  「小許,唱得不錯,我當年剛登台演出時,唱的第一台戲也是《西施》,至今記憶猶深呀。」

  長輩對晚輩表示欣賞,拍兩下肩膀,看起來很正常。

  許靜安卻感覺很不自在。

  劉院長看她的眼神很不對勁。

  他藏在鏡片後的眼睛……高深莫測的,似乎帶著算計,莫名讓她警覺。

  她親見宋清秋她們三個上過他的車,不管有沒有男女桃色之事,領導和女下屬走太近都不正常。

  許靜安不動聲色地披上薄衫,聞到那股香水味,皺著眉揉了揉鼻子。

  兩碗秋梨膏放在她和雲蔓面前,化妝間裡眾人的目光全都朝她看來。

  許靜安端起碗慢條斯理地喝著。

  劉院長逛了一圈,突然招手對許靜安說:「小許,你過來一下,有點事和你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