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辭微涼的嗓音響起,「搬回翡翠灣!」
他語氣裡帶著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許靜安氣笑了。
「憑什麼你要我回我就回!你是我什麼人啊?」
「你男人,我車裡,我內褲上,我身體上還有你的東西,要不我送去化驗一下。」郁辭一本正經地說著下流話。
許靜安被他激笑了,咬牙切齒道:「郁辭,你真是個混蛋玩意!」
「是誰穿上褲子不認人的?是誰跟我打完炮就走的?我混蛋,你渣女,絕配!」
丟!
TMD!
我xx你個仙人板板!
許靜安想爆粗口。
「搬回翡翠灣,要不我就雁城翻一遍,你還是得乖乖跟我回翡翠灣。」
許靜安知道,郁辭是有這能力的。
他真要查她,就會查到御景,久久就藏不住了。
「郁辭,我們不是夫妻了。」她的聲音裡帶著疲憊。
男人的嗓音里染了絲輕笑,「想做我老婆還不簡單,復了就行。」
「呸,誰想做你老婆!」
「許靜安,乖一點,給你五天時間。」
「你為什麼?分開後日子過得好好的,又折騰個什麼勁兒?」
許靜安鬱悶得不行,她好不容易放下郁辭,準備在新生活的道路上狂奔。
郁辭:「你惹我了!」
掛掉電話,許靜安打電話給南知晚。
南知晚聽說郁辭做的這些狗里狗氣的事,突然說:「他不會是喜歡上你了吧?」
「屁!是「上」不是上,他這樣冷心冷情的人,把所有的喜歡都給了初戀白月光,沒結婚,他可能不能隨便碰那女人,我這個物美價廉,不想用了隨便甩一邊就行。」
「安安,你不也挺享受的嗎?你就當嫖男人了,那些富婆整天花大價錢養鴨寶寶,你就當郁辭是鴨寶寶。」
許靜安「噗哧」一聲笑出來。
郁辭要是做鴨,絕對是店裡的頭牌。
她似乎被南知晚說動了。
她要是避著郁辭,以他那性格,真會把她查個底朝天,既然逃不掉,那就躺平,遲早有一天,郁辭會膩。
反正她也不吃虧。
走腎不走心嘛?她也會。
郁辭做那事的能力還是很強的,溫柔起來體驗感超好,欲仙欲死,跟冰山時候的他完全不一樣。
想到這,許靜安臉熱心跳,不由摸了摸自己的臉。
「小舅舅和蔓姐那,我怎麼說呀?」
南知晚沉默了片刻,「我病了,變態男人跟蹤我,我下樓梯摔斷腿了,你選一個。」
許靜安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來我家照顧我。」
許靜安喃喃道;「這也不長久啊,很容易穿幫。」
「那不還有很多其他謊言嗎。」
許靜安呵呵地笑了,然而,過了一會,她幽幽地說:「知晚,我剛收好的心,要是又丟了,還得找回來。」
「妞,告訴你一個秘訣。」南知晚哈哈笑了兩聲,「每次跟他一起的時候,默念三次鴨頭,心理學上這叫暗示,就是pua你自己,到時候你看他就像看只鴨。」
……
《西施》場場爆滿,劇團臨時決定,加演兩場。
雲蔓花旦的角在戲裡是綠葉,最近有個當家花旦離開劇團,雲蔓戲台經驗豐富,排戲逐漸增多。
事業順了,人的精氣神也好了。
雲蔓和潮笙打電話的時候,讓他跟爸爸提元旦放假准他來雁城玩。
許靜安連軸轉了五天,身體累到極致,劇團放了她兩天假。
早上,她親自送久久去幼兒園。
老師在門口接久久的時候,神態很溫柔,牽起久久的手:「久久小寶貝,今天媽媽親自來送的呀?」
久久笑得甜甜的,「這四我姨姨,我媽媽今天要上班賺錢。」
老師看著帶著口罩的許靜安,有點不好意思,「久久阿姨,對不起啊,我看你的眼睛和久久長得挺像的。」
「沒事。」
久久進去後,還回頭沖許靜安擺了擺手,「姨姨媽媽,你晚上還會來接我嗎?」
許靜安第一次聽久久這樣叫她,心底湧上來一絲苦澀。
「寶貝,晚上我來接你。」
金爵。
今天人都到齊了。
郁辭很久沒參加他們的聚會,上次在一起聚還是郁辭組局幫紀悠染接風,那次郁辭和紀悠染之間的氣氛不太好,大家早早就散了。
除了郁辭,其他人都帶了女伴。
陸執新交了一個大學剛畢業沒多久的女朋友,膽怯害羞,陸執去哪她跟到哪。
「老三,這麼單純,你也下得去手!」郁辭瞄準空檔跟陸執說。
陸執:「你別被她的眼睛騙了,現在的女孩子哪有那麼單純的,大學不談幾段戀愛的都枉為人。」
「小心情債太多,遭雷劈。」郁辭拍了拍他肩膀。
陸執哈哈笑,「被愛的閃電擊中。」
韓博年帶著未婚妻方素,眾人都喊嫂子,他倆原計劃明年完婚。
唐漠帶了個圈內女藝人,十八線小糊咖,識趣懂進退。
林子軒帶著自己的女兄弟,打扮中性,雌雄莫辨,兩人一口一個「林哥」,「桑弟」。
郁辭發了條微信給高力弛,【把許靜安的資料都發給我,全部。】
兩分鐘不到,他微信收到一個文件夾。
解鎖打開。
就這麼點?
他逐個打開,雁城大學,漢語言文學,大專,休學,支教,母親蘇顏,學習成績,兼職,畢業證書,戶口掛在翡翠灣的房子上面,在時光集團兩年上班經歷。
除此以外,什麼都沒有。
兩歲離開雁城,到17歲之間的信息是空白。
家屬欄只填了母親:蘇顏。
誰有本事將一個人以往的信息隱藏掉。
郁辭抽出一根煙點上,他知道許靜安有個外婆在明城,逢年過節,她會回明城,說去看外婆。
裊裊白煙,看什麼都模糊,許靜安也是這樣,人是鮮活的,可讓郁辭感覺就像一團水汽,說不定哪一天就蒸發不見了。
她想躲起來,以他的能力也不難找到,但他不想費那個心。
郁辭不清楚自己對許靜安的感覺,到底是什麼樣的。
真正的愛到底是什麼樣的,他不確定。
和紀悠染那段,他以前以為是愛,可跟許靜安給他的感覺相比,那似乎太平淡……
柔美的嗓音將郁辭飄遠的思緒拉回,穿著一身素雅的白,頭戴紅色貝蕾帽的紀悠染走了進來。
她嘴角彎著溫柔大方的笑容,問:「我來的是不是有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