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是柔和的淡紫色,天花板裝飾成深邃的夜空,懸掛著形狀怪異的燈,房間被星星點點光芒籠罩。
房間中央擺著精緻的白色公主床,床帷是淺粉色的薄紗,白色木質書架上刻著可愛的小動物圖案,靠窗的角落,白色的小小城堡造型的書架,充滿奇幻色彩的衣櫃,門像是童話中的樹洞……
哪裡是今天才去弄的,明明一早就弄好了,這種家具一看就是私人定製款。
完全落在久久的喜好上。
許靜安回了一條微信:【久久肯定喜歡,你今天見心理醫生怎麼樣?】
郁辭:【醫生進到了我的潛意識深層,但那幾天發生過什麼事,大致已經清楚了,過些天大概就能想起來了。】
許靜安:【明天要帶久久去爺爺、奶奶家,下午去拜祭下父親。】
【嗯,我現在休假,老婆,你要帶家屬去的吧?】
四月:【我說你不帶你就不去了嗎?】
郁辭:【不會!我要去。】
……
晚上七點,許靜安回到椿棠府,發現1902的公主房已經弄好了,房間裡擺著薄荷香薰和竹炭包。
郁辭速度有夠快的。
久久對自己的房間顯然很滿意,跟許靜安說要把自己在1901的東西都搬過去。
許靜安抱著她說:「寶貝,舅姥爺明天就回來了,先跟舅姥爺說了再搬好不好?」
久久在床上滾來滾去的,乖巧說道:「好,媽媽,那今晚我倆睡這個房間好不好?我好喜歡上面的燈光,好好看。」
許靜安:「它們今天才來到這個家,還沒有習慣,我們應該等它們在新家適應幾天。」
母女倆在房間裡嬉鬧了一陣,王姨過來說可以吃飯了。
兩套房的人現在都在1902房吃飯,大家都當家人一樣相處,餐桌上的氣氛溫馨又自然,王姨剛開始很不習慣,她以前在靜園培訓過,傭人不能跟主人一起用餐,現在也被大家感染好了。
席間,許靜安說自己周日忙,讓駱冰去趟越州,把蘇墨白接回來。
久久說要跟駱冰一起去,「舅姥爺偷偷告訴我,他能走路了,久久想第一時間看到。」
許靜安笑道:「寶貝,舅姥爺想走進家裡時,看到我們所有人驚喜的目光,他肯定非常非常開心。」
久久「哦」了一聲,道:「那我也在家裡等舅姥爺吧。」
……
郁辭約了風行的陳天河在雁城一家高檔酒樓吃飯,一見面就給陳天河轉了五十一億。
陳天河大笑著說:「郁辭,要都像你這樣,我光放貸就行了,這生意暴利。」
郁辭:「就沖你對我這份信任,我也應該多還你一個億。」
陳天河笑道:「誰缺錢你郁辭也不會缺錢,你跟我借錢,不過是為了做戲吧?」
陳天河當然知道郁辭不缺錢,長豐科技最大的晶片訂單客戶,是他引薦給郁辭的。
陳天河湊近他,壓低聲音說:「我悄悄買了些時光集團的股票,一星期就給我賺了八個多億,比我到處投資可強太多了,你大概跟我透露一下,你們時光集團的股價大概能漲到什麼價位。」
郁辭端起紅酒杯,淡笑著說:「難怪市場上都沒人賣股票了,原來是你把股票全收了。」
「我才收多少,你自己買得多吧?」
晚上九點,郁辭和陳天河從包間裡出來,並肩走在走廊上。
驀地,郁辭的目光落在前方兩個熟悉的背影身上。
郁行和紀嘉木。
兩人互相攀著肩膀往前走著,郁行的腳步很沉穩,紀嘉木的腳步看起來有些虛浮。
韓冬走到前面,對後面的保鏢做了個「警惕」的手勢。
郁辭目不斜視地走到酒樓門口,緩步下著台階,忽然,譏誚聲傳來:「這不是郁總嗎?聽說你很快就要執掌時光了。」
郁辭扭頭朝紀嘉木看去,淡淡地跟兩人打了個招呼。
紀嘉木滿臉通紅,目光里透著敵意:「恭喜你做成燭龍晶片,你能成功也不奇怪,因為你夠冷酷。」
郁辭靜靜地看著他,眼底不見一絲情緒。
「我家的不幸都是你父子倆引起的,要不是你移情別戀,跟悠染還沒斷清楚就勾搭別的女人結婚生子,她不會患上重度抑鬱症,與藥終日相伴。」紀嘉木指著郁辭,憤憤道:「蟲生蟲,鼠生鼠,你跟郁歸儒一樣,都是玩弄女人感情的人渣。」
紀嘉木推開郁行,猛地朝郁辭衝過來。
他像是喝醉了,但下台階的步子一點也沒亂。
韓冬擋在郁辭身前,伸手一擋,冷然道:「紀少,你喝多了!」
紀嘉木掄起拳朝韓冬打去,韓冬快如閃電,拽著紀嘉木的手一拉,紀嘉木被扯得地上劈了個叉,他按著自己的大腿「嘶嘶」喊著疼。
郁辭抬眸,犀利地看著站在台階上看戲的郁行,冷聲道:「紀少,你為什麼不去查十二年前那件事的始作俑者?有人為了挑起我們兩家的矛盾,用了離間計。」
話落,郁辭轉頭,朝前面走去。
「郁辭,那也是郁歸儒的錯,悠染去M國後,吞藥自殺了兩次,也是你害的!」
郁辭腳步頓住,緩緩回頭,一字一頓地說:「她比你認為的強大得多,她絕不會因為我而自殺!」
……
晚上,郁辭回到家,說已經找了雁城國際實驗學校的校長,讓雲蔓去準備朝笙的入學資料和轉學證明,隨時可以辦理入學手續。
雲蔓知道這消息後,特意跑到1902房道謝。
「這些都是小事,不足一提。」郁辭接著說:「你和小滿情同姐妹,對久久像親生女兒一樣,幫了小滿很多,我才該道謝。」
雲蔓笑著說:「一碼歸一碼。」
翌日,一家人吃過早餐。
久久知道要去曾姥爺、曾姥姥家,小腦袋有點懵。
以前,她的親人只有媽媽、舅姥爺和雲蔓媽媽,跟郁辭相認後多了曾爺爺、曾奶奶,現在突然又多出這麼多親人,久久有很多問題。
「十萬個為什麼」讓郁辭解說了十幾分鐘,久久還是稀里糊塗的,成年人家庭成員多的時候,都會犯迷糊,何況她只是個小孩。
久久翻出自己漂亮的小裙子穿上,讓許靜安在自己頭上扎了兩個小啾啾,夾了幾個漂亮發卡,看起來就像個洋娃娃似的。
二十分鐘後,一輛低調的黑色大眾車開進了青雲巷的老居民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