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知晚出事了。
他們一家原計劃小年那天回來,今天她帶南父、南母去玩潛水,南父、南母不敢玩,兩口子待在酒店裡,南知晚便一個人去了娛支島,玩的是夜潛。
她和教練在黃昏時分下海,在穿過一個礁石洞後,教練失去了南知晚的蹤影,她的潛水手電掉在礁石上。
岸上的留守人員忙連絡景點工作人員,進行救援。
他們在潛水點搜尋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尋到她的蹤跡,於是通知了南父,南父、南母連忙趕到潛水點。
南父的聲音特別著急,「八點整,有人打晚晚的手機,說晚晚在他手上,讓晚晚跟我說了兩句話,確實是晚晚的聲音,綁匪讓我打電話給你,威脅我不許報警,安安吶,我家晚晚會不會有事?她可是我的心肝寶貝,怎麼辦?怎麼辦?她媽都快急死了。」
許靜安強壓著心裡的不安,撫著胸口吐出一口氣,安慰道:「伯父,您先別著急,我這就趕過去。」
「他們要錢,我把錢全部給他們,只要不傷害我的晚晚。」
「伯父,您等我。」
許靜安掛掉電話。
吳成說:「你的電話一直在響,我看是南知晚打的,就接了,四哥讓東子查了,事情大概都搞清楚了,人還在海島,你趕緊卸妝,四哥現在不方便出面,只有你跑一趟,東子和韓冬帶人先過去了。」
「我用你的名義訂了兩架直升機,正在辦理飛行手續。」
許靜安連忙跑到卸妝室,跟雲蔓簡單說了聲,趕緊卸妝。
電話鈴聲響起,秦朗打過來的。
許靜安接起。
「南知晚的事我知道了,你什麼時候出發?我跟你一起去。」
許靜安想了想,秦朗去也好,多個人多份力量。
「你先來劇團吧,直升機正在辦飛行手續,要不了多久。」
秦朗來的很快,黑色勁裝,軍靴。
數日不見,他看起來氣質沉穩了不少,跟半年前許靜安所認識的那個中二、混不吝的樣子幾乎完全不一樣了。
「你怎麼知晚晚出事了?」
「她平常玩一個地方都會發朋友圈,今天到晚上九點都沒發,我就打了個電話給她,是她父親接的,他告訴我了。」
許靜安收拾出一個小旅行包,在自己的柜子里找出兩身薄衣服塞進去。
走前,許靜安叮囑雲蔓:「你一定要注意安全,除了家裡和劇團,不要去別的地方,我和保鏢都會趕過去,讓駱冰跟著你,久久有王姨看著,不會有事,你回去跟王姨說,家裡備多點菜,不要出門,連小區下面都不要去。」
她鄭重補充道:「我們走了,你那裡就是最薄弱的,他們的目標有可能轉到你身上。」
「好,知道,你注意安全。」
許靜安邊走邊撥通曹團的電話,說有急事要出一趟雁城,也許趕不上明天的演出,要他提前做好預案。
曹團有些為難,戲票都訂出去了,很多戲迷就是沖許靜安來看的,換人表演,戲迷不願意。
救人如救火,許靜安說:「如果趕不回來,我給這些戲迷免費送一場獨角戲。」
郁辭用未知號碼發來一條簡訊:「去到那之後,無論什麼情況,都不要離開保鏢,不要因為救人心切孤身冒險,相信東子和韓冬他們。」
十時許,他們趕到雁城直升機場,六個人分坐兩架直升機。
直升機上。
秦朗問:「郁辭的敵人?」
許靜安輕聲回道:「嗯。」
「安安,時光和郁辭接連不斷出事,你這也不斷出事,一波比一波兇狠,你有多少精力去應對?」
許靜安:「……」
「我以前就說郁辭不是良人,他很優秀,可就是太優秀了,需要承擔很多,並不是很好的另一半。」
「……我相信他會處理好。」
……
一個半小時後,飛機落到海島地面。
南知晚訂的酒店是一線海景套房,吳成在前台辦好酒店入住手續,上到房間。
現在的海島,仍猶如初夏,大家都換了清涼的衣服出來,敲開南知晚的房門。
南母見到許靜安,像看到救星一樣,語無倫次地說著事件經過。
許靜安滿是歉意地看著南父、南母。
南知晚是受她牽連,才有這無妄之災的,現在不知道在哪個地方受苦。
她一個女人,長得那麼好看,要是……
許靜安不敢想,南知晚要是有事,她會一輩子難安,終其一生也無法原諒自己。
等待最是煎熬,直到指針走過十二點,新的一天來臨。
手機鈴聲響起,許靜安拿起手機,吳成在手機上快速按下「1」鍵,兩秒過後,他示意許靜安接電話。
「你把我姐妹弄到哪裡去了?」許靜安問。
電話里變聲過後怪異的聲音傳來,「喲,你來得挺快的,我猜你是坐直升機來的吧,你還帶了五個人,其中四個是你的保鏢,還有一個……呵呵,你相好還是她相好?」
許靜安放慢語速,平靜地說:「原來你一直看著我呀,既然知道我在哪,幹嘛不直接找我?把無辜的人牽連進來幹什麼?」
電話那邊,男人冷哼,「凡是跟你親近的人,你的親人,你的朋友,甚至你身邊的同事,都有可能成為被你牽連的對象,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和他在一起。」
許靜安看著腕錶上的秒針,已經走了一個圈。
「你說的他是郁辭麼?」
「……」
「我和他從來都是各取所需,如今,他躺在病床上,差不多就是個廢人,追我的人大把,我幹嘛還要委屈自己跟他在一起。」
那男人放肆笑道:「哈哈,晚了,你和他躺在一個結婚證上的時候,命運的齒輪就已經開動了,你有一次出局的機會,就是他回雁城那次,可惜你沒捨得走,入局就出不去,除非他死。」
許靜安看了眼吳成,見他微微點了一下頭。
「為什麼他死了,我才能出局?」
「因為有人看不得他活在這個世上,討厭他還能呼吸。」
話真多!
這踏馬不像綁匪,倒像賣弄語言的。
一點也不專業。
她問:「你把我叫來到底有什麼意圖?」
電話那邊的男人說:「你來換她。」
許靜安冷笑,「我怎麼知道我朋友是不是安全,你讓她跟我說兩句話。」
一陣「嗚嗚」聲後,南知晚的聲音傳來,「安安,對不起,我不該發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