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特助帶著哭腔懇求許靜安,求她去辦房子過戶手續。
「郁總給我下了最後通牒,這事我要是辦不好,就要失業,要是失業,我的房貸車貸就要斷了,您人美心善,幫幫我好不好?」
「房子我不要,他要是實在錢多沒地方施捨,就按房子的市價轉帳給我吧。」
許靜安回得乾脆,電話那端久久沒有出聲。
過了好一會,男特助的聲音傳來,「許小姐,郁總沒那麼多錢,只有房子。」
「那就不要了,讓他隨便找個人捐吧,捐給福利院、養老院都行,捐贈人寫我名字,就當我日行一善。」
「啊……不能這樣吧,許小姐……」
許靜安瞟了眼蘇墨白,見他目不轉睛看著自己,壓低聲音說:「我這邊很忙,轉告你們郁總,我不喜歡那套房子,沒必要強人所難。」
說完,她匆匆掛掉電話。
郁辭會沒有錢?
誰信!
郁辭的臉已經完全黑了。
怒目瞪著高力弛。
高力弛雙手握緊在腿側,小心翼翼地說:「郁總,要不我把這套房子掛中介賣了,以現在的市場行情,至少可以賣3000萬,賣掉的錢轉給她。」
「她是你老闆?你這麼聽她話,不如去給她當助理?」
高力弛:「……」
寶寶心裡苦,有苦說不出,說的就是他此刻的心情。
因為能力出眾,又是從部隊退役的,有點拳腳功夫在身,他被郁辭挑做特助。
這份工作不光待遇好,因為是郁辭身邊人,深得他信任,有點像皇帝跟前的大內總管,身邊有郁辭這道高光,他也成了發光體。
走到哪都受人尊重。
在整個時光集團,除了大小三位郁總可以給他氣受,其他人,都得看他臉色。
拼死他也要護住時光集團第一特助的身份和頭銜。
可不能栽在老闆的前妻問題上。
今早,郁總開完會就冷著臉將他叫進辦公室,問他怎麼解決房子過戶問題。
他剛開口說出「夫人」兩個字眼。
「我沒有夫人,只有前妻。」
郁辭這話把高力弛炸得外焦里嫩。
才剛知道老闆已婚,他又離了。
這過山車坐得讓人心臟突突的。
原來房子不是用來哄嬌妻的,而是用來補償的。
天吖!老闆這位前妻到底什麼來頭,幾千萬的房子說不要就不要。
啊啊啊!!!
他也不敢問啊……
向來只有老闆給別人填堵,能讓他家老闆氣成這樣的,前夫人威武。
郁辭低頭在一份文件上簽字,「去查查她的底細,查不出來你自動轉到銷售部去。」
高力弛心底一松。
查人這事是他的強項,此前郁總敲定的那麼多合作對象,哪一個不被他查得一清二楚,連瞞著老婆在外面養小三的事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郁總,您放心,絕對把前夫人調查成透明人。」
郁辭警告的眼神飄過來,高力弛趕緊閉緊嘴巴。
「讓秘書送杯咖啡進來。」
高力弛應聲出門。
郁辭覺得身上一陣燥熱,拿起空調遙控器打開。
秘書端著咖啡進來時,辦公室的溫度低得讓她打了個冷戰。
……
得知那人九月份就要出獄的消息,許靜安催蘇墨白儘快離開明城。
當年他被判八年,本該明年出獄,但獲得了八個月的減刑。
蘇墨白不想離開明城,可他也知道,許靜安不能待在明城。
不僅她危險,久久也不安全。
政府已經公布拆遷補償方案,對要房子的住戶,開發商發放過渡安置費,讓他們自己找房子搬離。
蘇墨白和許靜安是第一批簽訂拆遷協議的。
外婆留下來的戲服、道具、唱片、書籍非常多,是她一輩子執著於藝術的心血和結晶。
許靜安一點也不敢大意,找了一處大房子,跟雲蔓前前後後用了一個多星期,將留在明城的東西全部搬過去。
將搬過去的東西全部歸置好後,許靜安某天下午飛回雁城,回到南知晚那。
走前那晚,她睡在雲蔓家,兩人抵足夜談到深夜,終於說服雲蔓離開明城,去雁城重新開始。
……
郁辭皺著眉頭,聽高力弛匯報調查結果。
兩個月前,許靜安回了明城。
能找到的信息就是她在雁大讀了三年書,中途有一年休學去山區支教。
父母都在雁城,和她關係並不是很好,上大學的時候,她大多數時間都住校。
17歲才來到雁城讀高中,此前的生活一片空白。
郁辭陰沉著臉坐在沙發上。
翡翠灣那套房子讓他心情很不爽。
他從來沒想過離婚的時候,在金錢上虧待許靜安。
到底是女人五年的青春,他還動了她。
只要不是獅子大張口,許靜安提多少離婚補償他都會同意。
談離婚的時候,他料定許靜安不會同意他提出的離婚條件,留了空間給她。
她卻一句都沒提,爽快地簽字。
竟然拒收翡翠灣那套房子?
郁辭屈指敲著沙發扶手,冷著臉問:「打過她電話嗎?」
他的聲音很輕,聽在高力弛耳里,卻覺得那聲音里滿是怒火,莫名讓人頭皮發麻。
「打過,許小姐還是那意思。」
「呵!」郁辭冷笑,「不稀罕……她給我裝什麼視金錢如糞土人設?」
「郁總……」
「把她挖出來,要還是查不出來,你自己去銷售部報導。」
不怪我,真的不怪我,高力弛在心裡狂喊。
郁辭陰沉著臉,沉聲道:「出去!」
高力弛身體抖了一下,惴惴不安地走出郁辭的辦公室。
……
跟租房中介一起看房的時候,許靜安接到宋婷的電話,說她辦理工作移交時,有些資料沒有交代清楚,拜託她再回一趟時光集團。
許靜安沒有多想,開著自己的小白車去了時光大廈。
她乘電梯上到十九樓。
剛跨出電梯,就見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站在電梯間。
那人見到他,眼裡精光一閃,目光中帶著熱切和激動。
她遇到的色狼不少,這麼西裝革履,長得一臉正氣,打扮成斯文敗類樣,倒是沒怎麼見過。
她狠狠地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