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哥說他從監獄出來後回過宋家,跟家裡人鬧掰,自己住到外面去了,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人不怎麼出來活動,手機經常關機,放哥還沒找到他。」
「有沒有來過雁城?」
「沒查到相關航班和公共運輸記錄,其他途徑的就很難說,手機信號沒出過明城。」
說話間,兩人已走到研發大樓的台階下,郁辭突然停下腳步,看著面前的台階。
「是不是每個女人對男人的初戀都很在意?」
高特助有點懵。
又來,他一個當過兵的鋼鐵直男,戀愛都沒談過,哪裡懂女人的心思?
「應該,是吧,當然。」
「那她為什麼不找我鬧?她不生氣,不吃醋嗎?我問她是不是生氣,她反問我為什麼生氣,她就真的一點都不在意?」
高特助被他繞暈了。
「郁總,您還是問問韓總吧,他這方面經驗豐富。」
韓博年?
他的經驗用在許靜安身上,卵用沒用。
上次聽韓博年的,買了一條紫鑽項鍊,許靜安看都不看,扔在璽園,後來他拿給她,被她隨手扔在抽屜里。
「忘了,你是28年單身狗。」郁辭語氣微涼,隨後又說:「把時間充分利用起來,趕緊去找女朋友,效率高一點,別找事多的。」
高特助心道,事少的就不是女人。
……
劇團突然傳出許靜安認識雁城公安局某領導的流言,之所以被劫持都是因為她當了小三,被領導的正宮娘娘報復,某領導衝冠一怒為紅顏,把整個雁城的警力都調動了。
流言傳到許靜安耳朵里,她啼笑皆非。
這是編劇本呢,現寫現編。
下午,曹團把她叫到辦公室,遞給她一個新本子。
「這是為跨年迎新準備的戲,傳統戲,不需要排,你先做準備,等《鎖麟囊》的戲一完,就得接這台戲。」
許靜安翻了翻,點頭說好。
「還有,最近雁城京劇院接了好些個外地的表演任務,劉院長帶團,傅團會跟著過去,你的《西施》是他們欽點的,大概要去一個星期。」
「行,什麼時候去?」
曹團說了個日子,剛好是接待表演完後第三天,許靜安問清楚一起去的人後,換上練功服去練功房。
雲蔓正在和同事練花槍。
見自己沒在表演任務名單里,她收起花槍就要去找團長申請和許靜安一起。
許靜安拉住她說:「別去,聽安排。」
雲蔓擔憂地說:「我怕你出事。」
許靜安笑,「哪那麼多壞人!這麼多人一起去呢,我也不是吃素的。」
雲蔓嘀咕,「你在團里升得最快,都眼紅著呢,要不這些亂七八糟的流言咋傳這麼快?」
「只要不在意,流言蜚語就傷不了我,你別擔心,我小心就是。」
……
韓博年知道郁辭雨天接紀悠染發生的修羅場事件後,笑著揶揄他。
「不是吧,大學霸,這麼幼稚無腦的事情是你干出來的,我的天,你多大了?有沒有十六?」
「別廢話,你就說她怎麼想的吧?」
「當然生氣啊,不止生氣,她還得打退堂鼓,你都那麼愛初戀了,為了初戀不僅不管她,事後還一句解釋都沒有,她還跟你玩什麼備胎遊戲?」
郁辭揉了揉眉心,道:「她可以跟我鬧啊,悠染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我只好那樣做,可我把她送到紀公館就回公司了。」
「嘖嘖,你跟我說頂屁用,你不得跟她解釋嗎?」
郁辭哼道:「沒解釋過,也不好解釋,悠染的事我不想讓她知道。」
「難怪你會離,你在別的方面都腦子活泛得要命,就女人問題上,傻缺一個,你跟悠染的戀愛都怎麼談的?」
怎麼談的?
開始是紀悠染追著他跑,陪在他身邊,後來她說在一起,他覺得可以,就在一起了。
他倆都恪守著婚前不越界的原則,談了場純純的戀愛,挺歲月靜好的。
紀悠染讓他心安,她明理,不作,內核強大,情緒穩定。
一直善解人意,不像許靜安這麼麻煩,刺多又反骨。
貓里貓氣的!
「小四啊,女人都敏感,內心戲多,你碰上許靜安那種的,高冷對高冷,都傲得不行,要不是你那臉撐著,早踏馬BE了。」
手機里傳來韓博年低沉的笑聲,「在金爵那次,她敢罵你和郁涵,這樣的女人要是狠起來,你都得靠邊站。」
郁辭嗤笑道:「她能上天?過兩天不還得找我。」
韓博年笑,「她要主動找你了,告訴我一聲。」
郁辭掛掉電話,刪刪改改地編了條微信,最後還是沒發出去。
他就不信,許靜安會憋著不找他。
明明在一起的時候,她對他溫溫柔柔的,眼裡裝滿了他,眼神里有迷戀,也有深情。
他不信她一點醋都不吃。
不用伺候郁辭那大男子主義的男人,許靜安別提多輕鬆了。
不用上台唱戲,剛好讓丁導教她戲曲的舞台控場,和修竹、劉蕭和幾個前輩學學表演經驗。
晚上回去做好飯等南知晚回來吃,半夜遛到十八棟陪久久睡覺。
她還有時間和雲蔓拍些作品。
不用看郁辭那陰晴不定的臉色,也不用照顧他的情緒,簡直不要太爽。
……
外商接待表演定在晚上,劇團所有參演人員下午三點全部趕到了雁城大劇院。
這是今年規格最高的一次外商接待,由市政府和雁城商會牽頭,來的都是雁城的頭面人物。
許靜被安排在第四位出場。
這段十分鐘的戲她和修竹合作的很多次。
許靜安和修竹候在戲台後側,聽到台上的主持人用中英文介紹完節目,她整理了一下衣冠。
意外和危險會自己找過來。
「嘩嘩嘩」的聲音在板鑼鼓聲中很輕,但許靜安聽慣了京戲伴奏音,異樣的聲音傳進耳膜,她立馬就感覺到不對勁來。
許靜安朝發聲處望去。
那是一個頭部尖尖的閃著寒芒的東西,詭異地繞過劇團工作人員,離她不過兩米,直直朝她撞來。
她今天穿著繡花鞋,旁邊剛好站著修竹,如果她躲了,就會扎到修竹,無論誰被扎到,腿骨都有可能被扎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