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給你買了輛車

  許靜安心裡微動,「他讓你燉的?」

  「嗯,要不我怎麼知道你回來,這湯燉了三個小時。」

  王姨笑呵呵地進了廚房,端著另一碗湯出來。

  「王姨,我端給他,你早點休息吧。」

  許靜安小口喝完湯,端著托盤往書房走去。

  書房裡飄著淡淡煙味,郁辭緊盯著電腦屏幕,眉心微微皺起。

  許靜安走得很輕,把湯端到他面前,柔聲說:「先把湯喝了。

  男人掀眸睨她一眼,目光微涼。

  「王姨讓我端給你,快點趁熱喝了,涼了鮮味就淡了。」

  郁辭輕哼道:「真是她讓你端來的?」

  許靜安笑,「我,我自己主動端過來的,投桃報李,我這人最懂感恩。」

  郁辭冷著臉將一碗湯喝完,目光又落在電腦屏幕。

  許靜安瞄了一眼,滿屏的電路圖,結構圖,對她來說就像天書,沒有一個符號是她能看懂的。

  她端著空碗進了廚房,問王姨,「他怎麼知道不是你讓我端進去的。」

  「你怎麼說的?」

  「快點趁熱喝了,涼了鮮味據就淡了,有問題嗎?」

  王姨聞言笑道,「郁總口味偏淡,最不喜歡濃湯。」

  許靜安:「……」

  她在微信上和南知晚聊了兩句,將手機調到靜音,拿起床頭的書看起來。

  郁辭的腳步聲從門外傳來,許靜安心情複雜地關上燈,輕輕躺下去。

  臥室門被推開,郁辭進了浴室,水聲過後,許靜安聽見一陣輕拍聲,她微微睜開眼。

  他在臉上抹著護膚品。

  男人做這種事,可能顯得很娘,可郁辭做這種事,卻似乎本該如此。

  郁辭轉身的瞬間,許靜安連忙閉上眼睛。

  身側的床榻陷了下去,許靜安悄悄屏住了呼吸。

  似乎有一道目光在看著她,帶著她熟悉的壓迫感。

  她安躺如鍾。

  伴隨著輕微的「啪嗒」聲,臥室陷入一片黑暗,許靜安徐徐睜開眼睛。

  過了好一會,她才慢慢習慣黑暗。

  黑暗中突然傳來男人突兀的聲音,許靜安悄悄抓緊睡衣。

  「我不喜歡玩曖昧,也沒那時間,郁家的家教也不允許,許靜安,有些事情我現在沒法跟你解釋,但我回頭找你,不是一時的心血來潮。」

  許靜安輕輕嗯了一聲。

  「我和紀悠染早就斷了,也完全放下了,她在我心裡就是一個老朋友。」

  許靜安慌張的心安定下來。

  她可以相信郁辭的,是吧?

  他從來都是君子,不屑於撒謊。

  除了白月光問題,郁辭在其他任何方面找不出槽點。

  許靜安緩緩側身,腿搭上郁辭的腿,手臂緩緩環上郁辭遒勁的腰身,腦袋在他懷裡拱了拱。

  郁辭摟了摟她,在她腰間的軟肉上捏了捏。

  輕笑道:「脾氣挺大的,嘴皮子一點都不認輸,有時候你跟我其實挺像的,不過我沒你軸。」

  你不軸?

  你不軸能十幾年如一日地喜歡著一個女人?

  郁爺爺的大刀都斬不斷的痴情爛桃花。

  「做吧?」許靜安摸著自己滾燙的臉,趴在他耳邊說。

  如果用身體能勾住郁辭,那她就用身體,將他從那個女人那裡完全奪過來,讓他的身心完完全全專屬於她。

  「在你閨蜜那我沒發揮好?沒滿足你?誰像發情的貓一樣叫得那麼浪?」

  低沉的笑聲在她耳畔響起,男人的氣息噴薄在她頸間,酥酥麻麻的,像羽毛輕輕拂在她身上,也拂到了她心裡。

  許靜安羞得啐了他一聲。

  男人果然都狗性十足。

  以前遠遠看著他清冷無比,渾身的禁慾氣息,其實脫了衣服在床上,狂野又孟浪,講起下流話來,臉皮厚得像城牆。

  郁辭接著輕笑:「等你腦袋裡面的水勻了再做。」

  許靜安咬了他一口,「你腦袋裡面的水才沒勻。」

  郁辭翻身要去開燈,許靜安羞赧地拉住他。

  「今晚先欠著,等你好一些我補十次給你,別做傻了,本來就不太聰明,就仗著一張臉到處亂晃。」

  許靜安摸著他的脖子又咬了一口,氣呼呼地說:「哪裡亂晃了?我每走一步都規規矩矩的。」

  郁辭揉了揉她的腦袋,「睡吧。」

  如果每天都這麼吵一吵,哄一哄,是不是就能把紀悠染從他心裡擠出去,以後就她坐在裡面,做郁辭心裡的山大王。

  翌日。

  許靜安神清氣爽地起床,兩人一起吃著早餐。

  郁辭放下筷子,靜靜地看著她小口喝粥。

  平常郁辭都是吃完早餐匆匆出門,今天這氣定神閒的樣子,看著一點也不著急。

  許靜安不解地看著他,說:「你還不走嗎?」

  郁辭:「等你。」

  許靜安見他眼眸深深如海,不禁慌起來。

  「我給你買了輛車,你那破車太不安全,以後別開了,鑰匙在玄關的收納盒裡,是輛適合女人開的白色保時捷。」

  那天見紀悠染的車撞到樹上,他當時就閃過一個念頭:要是換成許靜安那台破車,人肯定受傷,當時他就想讓許靜安把車換了。

  許靜安嘟噥,「我那輛賽歐還能再戰。」

  車禍一次,撞道閘一次,修修還不是照樣開。

  「聽我的,那台車別開了,很不安全,你要是不扔,我幫你送報廢場。」

  繼一千萬銀行卡和鑽石項鍊,郁辭又要送車給她。

  就是不帶她進入他的生活圈子,這不像包養嗎?

  許靜安心情有些複雜。

  她哦了一聲,「郁辭,你是在包養我嗎?又是卡又是車又是項鍊的。」

  郁辭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包養我能住你家裡?能讓你繼續工作?允許你晚上十點後才回來?讓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許靜安靜靜地看著他,眼裡有些晦澀。

  「我知道你對錢的事有心結,當時是我渾,給你留了陰影,但車只是交通工具,萬一出事,好車能救你一命。」

  原來他還知道兩萬塊錢的事是她的心結啊。

  郁辭突然問:「為什麼不願意做婦檢?」

  猝不及防被問到,許靜安心裡慌張,臉上裝得無比鎮定,「我剛進劇團,位置還沒站穩,等我站穩了,再去看也不遲,況且我現在沒想過要生孩子。」

  「你當著全家人的面撒謊,是為了給老頭子同意咱倆離婚找台階下?」

  撒謊一時爽,圓謊火葬場。

  許靜安鎮定地夾起一個蝦餃,「我沒事咒自己不孕幹嗎?醫院診斷出來的,你幹嘛不懷疑醫院誤診。」

  郁辭晦暗如深的眸子看了她一會,起身淡淡道:「一會我帶你去個地方,吃完早餐進來給我打領帶。」

  許靜安忐忑不安地吃完早餐,磨蹭著幫郁辭打好領帶,換好衣服跟他一起下樓。

  高特助在車上想了很久,在叫許小姐還是叫夫人之間搖擺不定。

  見郁辭和許靜安走近,他打開車門,「夫人早」三個字脫口而出。

  許靜安笑著糾正,「高特助,你還是喊我許小姐吧。」

  高特助偷偷地看了眼郁辭,見他臉上掛著笑意,心裡不禁感概:只要老闆前妻把老闆伺候好,大家的日子都會好過些。

  「雁城醫院。」郁辭開口道。

  許靜安想直接開門、下車、走人、死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