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玩了。閱讀��
般弱揪著這人渣濃密的頭髮,「程主任還在等著我們呢。」
般弱特別愁。
這算什麼事兒啊。
薄妄幾乎把她的小臉盤都舔了一遍,心滿意足後,這才笑著道,「包在哥哥身上,這事兒絕對給你辦得漂漂亮亮的。」
說著將人拉了起來,問她,「程主任在哪兒呢?」
「我把他忽悠到了第1舞台。」
「明白。」
薄妄往前走,被後邊的人拽了一把,般弱一副沒眼看的樣子,「你不覺得你這樣見老師不妥嗎?」
薄妄:「?」
他低頭一看,身上只剩下一條純黑破洞牛仔褲了。
還是濕的。
他坦誠道,「太高興了,忘了。」
隨後薄妄把人帶到另一輛黑色房車前,有一個西裝男人守在車前,專門給他遞鑰匙。
般弱也跟著上去了,順手關上車門。
薄妄微揚脖頸,指尖用力卡住褲腰,正要褪下濕透的衣物,一轉頭,那祖宗直勾勾盯著他。
「……」
薄妄:「哥哥要換衣服呢。」
般弱:「你換呀,我又不攔你。」
薄妄:「……」
行吧。
薄妄迅速放下哥哥心態,轉換到了男朋友的身份。
能讓小女友欣賞線條美是他的榮幸。
「那你,仔細看哦。」
薄妄歪了臉,指尖勾著腰。
他睨著人,模樣很壞。
西裝保鏢盡職盡責守在房車邊,突然聽見一道巨大聲響。
他連忙問,「老闆?!」
「……沒事!」
裡邊傳來短促的回應,隨後就是一陣兵荒馬亂。
西裝保鏢高度緊張,要是老闆破了一塊油皮,大老闆會找他算帳的!
所以當兩人下車時,西裝保鏢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嗯,老闆換了一套衣服。
嗯,小老闆娘……捏鼻子是標誌性動作嗎?
西裝保鏢滿臉困惑看著兩人走遠。
「鹿先生!」
「程主任,好久不見,您風采依舊啊。」
程主任被誇得舒坦,「鹿先生,您真是客氣。」
要說家長當中,就屬鹿同學的家長八面玲瓏,風趣幽默,每每都讓人心神舒暢。
當然,人也是真的狠。
「鹿同學這是?」
「哦,她最近上火,流了點鼻血,不礙事。」
薄妄似笑非笑。
般弱定力不足,躺平被嘲。
教導主任當即說,「鹿同學,要注意保重身體啊,現在你可是國家的運動健兒!一切都要保重!」
般弱乖乖聽訓,「是,主任,我曉得輕重的。」
薄妄忍著笑,「對了,程主任,聽說你這次來音樂節,是來見網友的,人見著了沒?」
般弱悄悄伸出手,狠狠扭了人的後腰一下。
讓你哪壺不開提哪壺!
男人面色不變,依然淡定從容。
一把年紀還玩網戀,程主任被揭了老底,老臉一羞,「還沒呢,可能是我提前到了。」
般弱聽著就心肝發顫,兩股戰戰,只想逃離這個宇宙。
面基面到了教導主任!
誰能比她更慘!
薄妄倒是鎮定無比,「既然這樣,我們兄妹就不打擾您的幸福終生大事了,這是我名片,您在這邊要是有什麼事兒,儘管來找我。這些年我家的皮猴托您照顧了,真是萬分感謝,有什麼能幫忙的您一定要開口!」
程主任感激道,「鹿先生,客氣,您客氣了!」
靠著一番精湛演技,「兄妹倆」順利脫身。
般弱靠著薄妄,小聲地說,「難道讓程主任一直等我嗎?」
薄妄瞟她一眼。
「現在倒覺得對不起人家了?勾搭人家的時候怎麼不想著那是你教導主任?」
般弱閉嘴了。
她哪裡知道網騙那麼多,一個個與時俱進,武裝上了變聲器!
她回想了下,自己當初還讓嚴肅的教導主任唱小黃歌……歐,她可以光速去世了。
她再也不參加母校的優秀校友聚會了嗚嗚。
「手機拿來。」
般弱警惕,「幹什麼?」
「哥哥收拾爛攤子啊。」薄妄挑眉,「我不了解前因後果,你讓我怎麼處理?」
般弱垂死掙扎,誰樂意公布自己的聊天記錄啊,「不看不行嗎?」
「不行。」
小綠茶哭唧唧上交手機。
薄妄照例是迅速輸入了密碼,般弱震驚了,懷疑他學了密碼學。
這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翻了翻記錄,忽然用一種特別蕩漾的聲音念了出來。
「師父,你甜不甜的,我嘗一口行不行。嗯,哥哥可以很負責任告訴你,血液有無機鹽,血是鹹的,皮膚也是鹹的,你說的甜根本不存在,除非他不是人。」
「師父,你是不是缺個小師釀啊,比如我。哦,這裡有個錯別字。」
「師父——」
般弱惱羞成怒,剁他的腳,「你夠了,這又不是小學生作文,你咋還批改上了呢!」
薄妄悶笑不已。
般弱追著捶他。
「好了,好了。」
他仗著長手長腳,利落架起她的手腳,「你手機放我這裡,我跟他聯絡,現在你呢,嗯,去找鹿爺,我很快就能搞定的。」
般弱懷疑他要搞事,忙說,「我可以幫忙的!」
薄妄睨她,「你確定要看兩個大男人哭哭啼啼的網聊分手場景?」
般弱:「……」
那場景是很絕美。
為了拯救她搖搖欲墜的少女心,般弱不再堅持。
「那好吧。」
薄妄就把自己的手機給她,「我怕你走丟,所以你先拿著我的,所有密碼都是你年齡生日,211230。」
小祖宗要到除夕才是真正的二十二歲呢。
般弱被他囑咐得有點不耐煩,嗯嗯點頭後,滾去找鹿嘉和了。
薄妄看那馬尾蹦蹦跳跳跑遠,他勾了勾唇。
他慢條斯理拿出了另一部手機。
「準備收尾。」
「好的老闆。」
般弱奔去找鹿嘉和了。
一行人從後台轉移到了黑色房車,個個狼狽不已,頭髮險些被薅禿,衣服也換成了T恤。
早在粉絲圍追截堵要扒衣服的時候,鹿嘉和靠著自己動物般的警覺一竄出去,他長跑速度天賦異稟,很快就甩脫了粉絲,逃出生天,並第一時間回到有保鏢守護的房車點。
其他人就慘了,被扒的扒,被摸的摸,全沒逃過。
老六在一旁抹眼淚,委屈巴巴的,「我屁股被摸了嗚嗚……」
老三則是捏著下巴,「我們什麼時候說過要送粉絲福利?還送身上穿的演出服?我腦子有坑?」
般弱摸著鼻子,裝聾作啞。
現在薄妄跟她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她自然也要維護己方利益,適當裝糊塗。
鹿嘉和不愧是有著野獸般自覺的人,他想都不想,「肯定是薄總那個畜生出賣我們的!」
正說著,人回來了。
無數雙眼睛虎視眈眈。
般弱下意識把人撈到自己背後。
薄妄目光微閃,順從躲在她身後,甚至還無辜地問,「你們怎麼搞成這樣子?被搶劫了嗎?」
鹿嘉和恨恨地說,「你就裝!肯定是你搞出的事!你出去的最早!」
薄妄就裝。
戲精詫異地說,「我沒裝啊,我幫妹妹辦事兒去了!哪裡有空跟粉絲交流啊。」
鹿嘉和狐疑,「辦事兒?辦什麼事兒?」
般弱不能再隱藏下去了,半真半假地回復,「我們遇到了高中的教導主任,就說了會話兒。」
鹿嘉和不吭聲了。
他當然記著那回早戀烏龍,自己抽不開身,讓薄妄去裝般弱的家長。
「大概是哪個粉絲煽動吧。」老大倒是不在乎,「算了,也就是被扒了衣服,嗯,小六辛苦了,等下多吃點雞屁股,補補元氣!」
老六:「……」
哥你還不如不補償呢!
一行人和音樂節工作人員集體去吃夜宵,算是慶功宴。
大家說說笑笑的,般弱還被幾個小女孩羞答答要了簽名,說是很仰慕她在射擊比賽的颯爽英姿。
小綠茶頓時爽得不要不要的。
來到海鮮砂鍋粥門店,眾兄弟找了位置坐下,默契把一疊菜單交給了薄妄。工作人員見他們整齊劃一的動作,則是有些驚奇地詢問,「你們都是讓薄哥點餐的嗎?」
他們還以為這貴公子的人物養尊處優,還等著人伺候呢。
「那可不,我薄總的舌頭可不是虛的。」
「你們放心吧,薄總選的店,這頓絕對能爽到起飛。」
「薄總,我最近有點濕熱,你給我點個健康養生的!」
薄妄隨口答應,他轉到了後廚那邊,跟人交涉,架勢熟練又令人信服。
工作人員就笑。
「薄哥這陣勢,一看就是被女朋友練出來的吧?」
眾人忙碌了一天,活動又圓滿成功,大多舒適閒散坐著,聞言也沒多隱瞞,「那你可就猜錯了,他這精細功夫是被鹿爺的妹妹磨出來的。」
哥哥們取笑兄妹倆,「別看這對兄妹長了一副很聰明伶俐的樣子,實際上都是生活自理困難戶。」
鹿嘉和翻個白眼,「放屁,爺明明能照顧自己,早就脫離生活廢物的行列了,你們要刮目相看,懂?」
眾人調笑,「喲,鹿爺可真了不起!」
鹿嘉和很不服氣,就拉著般弱自證,「你跟他們說,你小裙子是不是我洗的,哥哥還沒有洗爛,手藝多好,是不是!」
正巧薄妄點菜回來,聽見這一句話,眼睛眯起。
「鹿嘉和,你長進了,還幫妹妹洗衣服。」
般弱默默坐遠了點,生怕自己被殃及。
鹿嘉和還沒察覺不對勁呢,洋洋得意,「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們比賽那天,鹿寶吃了榴槤,摔裙子上了,我給拿回來洗的,足足搓了三十分鐘,保證一點泡沫都沒有,乾乾淨淨的!」
般弱:「……」
那條裙子竟然還建在,最近的店家果然很良心!
薄妄腳一頓,又拐回廚房,「老闆,再來一份膏蟹粥!」
鹿嘉和:「……」
他最喜歡吃膏蟹粥,但每次吃都會過敏,久而久之,鹿嘉和也只能含淚捨棄美食。
薄妄坐回到般弱的身邊,假惺惺地說,「妹妹,哥哥給你點了個膏蟹粥,等下你要多吃點,畢竟你哥過敏,他不能吃,所以你舀一勺子,放到他鼻子底下聞一聞就好了,讓他過一過癮。」
鹿嘉和:你走開!爺是狗嗎還聞一聞!
這一鬧之下,氣氛更加和諧了。
老大的女朋友是個人美聲甜的主持大姐姐,一邊給般弱倒茶水,一邊笑著說,「說真的,要不是小鹿交了男朋友,我那時候真以為你們倆會成一對兒呢。」
鹿嘉和:「???」
這世界是瘋了嗎,怎麼會有人磕他兄弟跟妹妹的CP啊?
那可是「長輩」跟「晚輩」的年齡差和身份差!
是「不道德的」!
是「犯罪的」!
是「堅決杜絕」!
老二的女朋友附和道,「大嫂英明,你還記不記得咱們爬香山那一次,他們穿同款羽絨服,我還以為是一對模特情侶呢。」
鹿嘉和:「!!!」
好的,他知道了,這事兒得怪他。
一眾神經粗大的直男哥哥同樣滿臉震驚。
「不是吧,你們怎麼會這麼想?」
「薄總雖然是個禽獸,但也不會對鹿爺的妹子下手的。」
「這點職業操守他還是有的,我相信他。」
「就是,我們也是當哥哥的人啊,怎麼會對妹妹有想法呢,你們啊,想法太齷蹉!」
他們義正辭嚴替兄弟「澄清」。
薄妄挑了下眉,看向般弱。
般弱立馬給人倒茶,化身小狗腿,「哥哥喝這個,降火!」
她眼裡透著點哀求的意味。
難得祖宗伺候他,薄妄也就歇了發作的心思,端起茶杯,一派矜持貴公子從不下凡的畫風。
般弱鬆了口氣。
大家七嘴八舌地上陣,大嫂跟二嫂被成功洗腦。
「哎喲,我就想了一下嘛,又不是真的。」
「知道,知道,是我心思齷蹉,看到俊男美女就磕,我錯了,行了吧?」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服務員陸續上菜。
兩大鍋的膏蟹粥和珍珠扇貝粥,食材鮮嫩,粥米濃稠,在微冷的晚上翻滾著熱泡,再配上鮮蝦紅霞腸粉、滷水拼盤、四季涼菜、豆瓣炒小辣魚等等,都是一等一的招牌特色。
薄妄抬手給般弱舀了一碗膏蟹粥,裡面還有乾貝和鮮蝦,色澤澄亮,味道鹹甜,令人食慾大振。
「這個比較燙,你放涼再喝。」
他給夾了一筷子的紅米腸粉,放到她碗碟里,「溫的,吃這個先。」
於是大嫂跟二嫂都不動筷了,斜眼看向自家的廢物男朋友。
老大:「……」
老二:「……」
可惡,又被畜生比下去了!
兄弟倆被血虐一波後,覺得自己不能再聽之任之下去了,所以他們對上了腦電波,異口同聲地說——
「薄總,你什麼時候安排自己的人生大事啊?」
大齡青年最怕的是什麼?
當然是七大姑八大姨的「催婚」了!
雖然現場沒有姑也沒有姨,但是作為兄弟,怎麼能忍心看著他變成一隻無人可要的單身狗呢!
薄妄:「你們很閒?」
吃都堵不上你們的嘴?
老大發動第一波攻擊,「不是我們閒,是我們關心你啊,你看看你,空窗了四年,現在還是孤家寡人一個,你再看看老三,就他這個慢吞吞的性子,都已經在圖書館遇到命定的緣分了,你怎麼能比他還慢呢!」
老三張了張嘴,很想說他是忘記還書,被圖書管理員記上了黑名單,從而天天追著他討要。
真要有緣分,那也是5塊錢扣書費跟圖書管理員之間的愛恨情仇!
他只是個欠債人!
老三最終決定閉上嘴,反正被狙擊的不是他。
老二搭乘梯隊,發動第二波攻擊,「就是,你想想你以前,多受女孩子的歡迎,你再看看你現在,只會奶孩子,你海王的品格呢,咳,妹妹,哥哥不是罵你哈,我就是打個生動的比喻!」
作為老五的鹿嘉和也混入其中,趁機打擊敵方,「是這樣的沒錯!」
薄妄一眼就揪出了內奸。
「鹿嘉和,你幫他們不幫我?你是不是也想當舅舅了?咱們要不要給妹妹也找個命定的緣分?」
鹿嘉和被人懟得灰頭土臉的。
但想想面前這鍋與他無緣的膏蟹粥,他還是開麥回懟。
「我妹是貴人面相,用不著你操心終身大事!」
黑髮男人側過臉,尾調懶洋洋的,「妹妹,你哥讓我不要操心你的終身大事呢。」
般弱:求問,在哥哥和地下男朋友的修羅場之間如何存活?
老娘心裡苦,老娘只是不說!
「吃菜,吃菜。」
般弱給人夾了一筷子的涼菜。
薄妄用那雙溫柔繾綣的桃花眼撩撥她,「都是綠的呀。」
口吻頗為意味深長。
小仙女只得垂下了手,借著桌布的阻擋,悄悄拍了下他的膝蓋,示意他適可而止。
對方則是捏著她的手腕,肆無忌憚放到了大腿摩挲。
這人渣!
般弱的臉龐瞬間升溫。
她又想起了這廝在房車裡的浪蕩模樣,簡直就是行走的春藥。
關鍵是他面上一派正氣,還反客為主,「催婚」鹿嘉和,「鹿爺,你跟我可是同年,我是心裡有數,你打算什麼時候給找個?」
鹿嘉和:「你管爺呢。」
薄妄:「不管不行。」
鹿嘉和:「?」
薄妄笑:「你不嫁出去,你妹怎麼成家立業,作為長輩,我是很心疼妹妹的,你理解一下。」
鹿嘉和沒好氣拆開一次性筷子,弄了個滷雞腳啃著,一邊還罵,「屁個長輩,你不把鹿寶帶陰溝里我就大吉大利了。」
而餐桌之下暗潮洶湧,般弱被迫占便宜。
她含淚地想,哥你這提醒遲了,我已經栽在陰溝里,爬都爬不出來了。
一群人吃完夜宵,薄妄準備充足,給忙活的工作人員都發了紅包,還叫了車,讓司機送他們回去,行事周全,無可指摘。至於宿舍的哥哥們,都喝了點酒,分散回去也不方便,薄妄乾脆全拖上了房車,把他們安置到自己的院子裡。
夜色漸深,胡同響起了一兩聲貓叫,伴隨著沙沙作響的梧桐葉。
時隔三年,般弱還是第一次回到薄妄的四合院。
外邊樣子不變,硃砂楹聯則是褪得發白,看樣子是放了好些年了。最讓她驚奇的是裡邊的一個豪華青磚豬圈,還睡著一個小寶貝兒呢!
般弱當場少女心泛濫,拽著薄妄的手。
「哥哥哥哥我要抱抱!!!」
她激動得語無倫次。
大家各自找房間去了,而趁著鹿嘉和去給般弱的房間搞衛生時,薄妄忙裡偷閒,就給她抱了一下。
雙腳離地那種。
般弱惱怒,「誰讓你抱了,我說我要抱小寶貝!」
薄妄含笑,「那不行,我吃醋。」
般弱閃電般親了他一下,「這樣行了吧?」
薄妄彈她額頭。
「你可真是會蛇打七寸。」
他長腿跨進小矮牆,輕輕摟起熟睡中的小香豬,體型格外細小,在男人懷裡更是小小軟軟的一隻,弄醒之後也不發脾氣,就睜著一雙葡萄般的水潤眼睛瞅著陌生人。
這人,這豬,這夜色,哦,般弱感覺到了久違的悸動。
薄妄跨出矮牆,便見她小臉紅撲撲地望著自己。
格外的柔情似水。
薄妄:「?」
他剛才是做了什麼讓她害羞的事情嗎?
薄妄被她看得久了,也有些莫名口渴。
他只得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你先摸一下,它可凶了,鹿嘉和之前要抱它,被小蹄子懟進了鼻孔,差點沒把它給燉了。」
般弱:「他敢!!!」
鹿嘉和正走出來,冷不防迎上了一雙燃燒著復仇火焰的瞳孔。
他:「……幹嘛呢。」
般弱不理他,眼巴巴垂涎著薄妄手裡的小粉豬,「我也要抱!」
鹿嘉和魂飛魄散,「妹妹不可!」
結果那別致的小東西很乖趴在般弱的懷裡,跟對他的兇殘待遇天差地別,鹿嘉和頓時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萬點的暴擊。
它咋能這樣呢!
薄妄涼涼嘲笑,「看來是認主人的,某人還真是沒有動物緣啊。」
鹿嘉和也不讓他好過,「鹿寶,你知道這牲口給小豬起什麼名字嗎,它叫鹿豬豬!咱們家的鹿姓!」
這人渣定是在含沙射影我兄妹倆,妹妹你不要被他蠱惑!
豈料妹妹愛憐親了親小香豬的腦殼,「鹿豬豬,好名字呀,真可愛,我是姐姐哦。」
一副中毒頗深的樣子。
鹿嘉和:「……」
爭寵and挑撥離間全面失敗。
因為人有點多,而且還住著幾個朋友,鹿嘉和只能抱著被子,跟薄妄睡一個房間。為此鹿哥大發牢騷,「憑啥爺只能打地鋪啊?你這虐待兄弟!而且你的床那麼大,分我一半,咋了?小氣鬼!」
薄妄瞟他,「你問問我女朋友,同不同意我的床分你一半?」
鹿嘉和大驚,「你有女朋友了?什麼時候的?爺怎麼不知道?」
薄妄嘴角噙笑,「讓你知道,我可就完蛋了,早點睡吧,夢裡會讓你當伴郎的,兄弟我畢竟也不是什麼魔鬼。」
鹿嘉和:「……」
誰稀罕!
「咚咚。」
有人敲門。
鹿嘉和迅速躺倒,裝死。
薄妄嘖了一聲,踩上拖鞋,開了半扇門。
他眉目含情,「怎麼了?鹿豬豬鬧你了?」
般弱在剛才把小香豬的窩挪自己的屋裡了,想到自己要和夢中情豬共睡一夜,心裡難免有點小激動。因此她這一回是來獻殷勤的,舉了舉手裡的果盤,「我看冰箱有葡萄,就洗了一串給你們吃!」
薄妄笑道,「辛苦了。」
他接過果盤,又伏下腰,低聲道,「洗完澡把衣服放簍子裡,哥哥早點起來給你洗,你哥會去跑步,他不會發現的。」
薄某人對鹿某人洗小裙子一事始終耿耿於懷。
他手指架起,穩穩端著透明玻璃的果盤,姿勢是很漂亮的,屋內的光順著窗縫溜走,半片面頰被照出了白玉的質感,唇薄染朱,像是噬人心魂的艷鬼。
般弱舔唇,「那你出來一下。」
薄妄順從跨出門檻。
她捧起他的臉,討要了個吻。
很乾淨的吻。
它令薄妄想到了夏日新鮮的生青橘皮,剛剛剝下來,有點酸,但水汽豐沛。他眼帘松鬆開了半片,瞧見那近在咫尺的淚痣,它開在了潔淨無瑕的雪面之上。
倒像個渡劫的小觀音。
薄妄一霎之間動了情,心腸平和柔軟,彎下膝蓋,任由她索取。
小綠茶得了糖,馬尾甩開,高高興興地走了。
薄妄眉梢眼角皆是春意,他回了屋,又是一副閻羅面孔,踹了鹿嘉和一腳,「起來,妹妹給咱們送葡萄來了!」
鹿嘉和趕緊睜眼,一骨碌爬起來,把盤子護在懷裡,「都是爺的。」
薄妄嗤笑,「德性。
親哥捻了一顆葡萄,沒剝皮,直接拋進嘴裡,津津有味,他忽然發現薄妄的嘴角有點破。
「你嘴怎麼了?」
薄妄鎮定自若,「蚊子咬的,等下你記得把被子蓋過頭,不然腫成豬頭我可不管你。」
鹿嘉和臥槽了聲,「你家蚊子什麼時候這麼毒的?!」
薄妄涼涼了看他一眼,轉頭劃開手機。
[你哥說你是毒蚊子]
[什麼???鹿嘉和不想活啦?]
薄妄爭寵and挑撥離間成功,心情愉悅打開購物網站。
鹿嘉和一個人單機無聊,湊過去問,「你又買什麼呢?」
「衣服。」薄妄言簡意賅。
鹿嘉和一拍他肩膀,「那順帶也給爺買倆身!」
薄妄:「拒絕。」
他十指如飛,在搜索欄打上:《寵物豬秋季衣服》。
鹿嘉和怒道,「你給它買,不給你兄弟買?你還是個人嗎!」
他兄弟幽幽道,「鹿爺,你應該反省一下,為什麼在你妹妹心目中,你地位還比不過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