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漾整個人被他抱得緊緊的，呼吸間儘是他惑人的氣息。
又被他這麼蹭來蹭去的，心都軟了。
但想到他方才小心翼翼的那副神態，虞漾又強逼著自己狠下心把人推開：
「你別轉移話題，」她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說吧，剛才在想什麼？」
靳無舟神色微頓，還沒想好要怎麼說呢，小姑娘就哼了一聲：
「你可別想著糊弄我，你當時那眼神兒我看得真真兒的。」
靳無舟：「……」
好吧。
他坐直了身體，喉結微動，似是有些難以啟齒，沉默了幾息後，到底還是坦白了：
「我在想，你是不是被我嚇到了，害怕我，嗯……會不會離開我嘶——」
話音未落，嘴角卻驟然傳來一股痛意，驚得他沒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滿眼震驚地看著虞漾。
恩恩……咬他……？
相比於他的反應，虞漾卻很是自然，甚至還很滿意地看了下靳無舟殷紅的嘴角。
很好，沒破皮。
「這是你不相信我的懲罰。」
虞漾咬了人之後，聲音復又變得嬌軟溫柔，甚至還主動親了他一下，這變化的速度看得靳無舟一愣一愣的。
怪不得成瀾說女孩子變臉很快，原來是真的啊……
虞漾主動將自己埋在了男人懷裡，手指輕撫著他寬厚的胸膛：
「你總說要我多考慮自己，有什麼想法和顧慮都要大膽說出來，可到你自己的時候，你又什麼都悶在心裡，靳無舟，我很喜歡你保護我的感覺，可我也想知道你所想所念。」
小姑娘的話落到靳無舟耳中，如同天籟般叫他身心舒暢，纏繞在胸腔里的窒悶，也因為這句話瞬間消散得無影無蹤。
他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在虞漾的頸窩裡蹭來蹭去：
「好，我知道了，是我不好，以後有什麼，我都會跟恩恩說。不生氣了，好不好？」
原來把話說開的感覺，這麼好。
靳無舟心裡甜絲絲的，忍不住一個翻身將小姑娘壓在身下，幽深的黑眸緊鎖著她：
「嗯……既然恩恩都這麼說了，那我就提了？」
虞漾以為他還有什麼沒來得及說，絲毫沒注意到男人眼中逐漸危險的色彩、
「你說嘛。」
「我想親你，」說完，不等虞漾反應，他卻又忽然後悔了，「不對，是想要你親我。」
「恩恩，寶貝，親親我好不好？」
看似在徵求她的同意，實則在說完那句話之後，他的腦袋已經先一步低了下來，薄唇落在她的額頭、微顫的眼睫，以及挺翹的鼻尖，卻遲遲不落在他最想的地方。
像是引誘一般，在唇上停留了兩秒後，再度落在了下巴上。
這次虞漾沒有再把人推開。
反而是主動伸手攬上了靳無舟的腰，微微抬頭，主動吻上他。
嗯……有懲罰，自然也要給點獎勵嘛。
小姑娘的親吻總是帶著些許試探，在他做出回應後，便學著他從前的模樣，大膽又生澀地一點點深入。
「哎……」
靳無舟喉間發出一聲惑人的低嘆，強忍著心頭的躁動，領著她慢慢來。
原本想的是要引誘自家小姑娘，到了最後，被折磨的到底還是他。
不過，他甘之如飴。
*
臨江市的夜晚比白天還要熱鬧，高聳林立的辦公樓和古風古色的宅院群落共存於這座滿是江南冬意的城市裡，繪出一幅獨特的臨江畫卷。
靳無舟今天沒有特別安排什麼人跟著，只是牽著小姑娘的手，從車流邊漫步而過，去了臨江市最有名的景點玩兒。
今天正是周末，臨江市的大學生和聞名而來的網紅都來打卡了。
虞漾早在出門之前就做好了攻略，去的第一個網紅店是一家明信片專賣店。
店裡的特色就是，可以給未來的自己，或者未來的朋友寫明信片，只要把日期改成你想要的任何未來，店家將會為你保留到那時候再寄出。
聽著似乎沒什麼大不了，但在虞漾看來，很有意義。
「你去選你自己的，等下寫的時候不允許偷看哦！」
虞漾剛走進門，就被店裡各式各樣的明信片給閃花了眼，扔下這麼一句話後，便自顧自地挑了起來。
她要寫好多呢，給自己的，給靳無舟的，楊媽媽的，姜諳，檸檬，還有……給自己未曾見面的家人。
雖然這輩子沒有緣分了，但她也很想用這樣的方式，將自己的思念都記錄下來。
靳無舟看著小姑娘左右為難地挑了好多，輕笑著搖搖頭，隨後轉頭給自己也挑了一張、
特別的是，這張明信片上面的風景，正是他爸媽送給虞漾的那套宅子。
拍得還不錯。
虞漾自己說了讓靳無舟別看，可當坐在對面的靳無舟開始動筆時，她的眼神總耐不住往他那邊看。
唔，他只選了一張欸。
「恩恩，不許偷看。」
靳無舟笑著用筆敲了敲她的腦袋，虞漾臉一紅，立馬撇開眸子：
「我就是，就是有點點好奇，一點點。」
「嗯，億點點，」他笑著說，「明年的今天就能看到了。」
嘿嘿，真的是給她的。
虞漾沒忍住揚起嘴角，低頭加快了寫信的速度。
最後放在信封里，備註了寄出時間是明年，然後交給店家收起來就好。
兩人又去了更深處的巷子裡逛了一圈，時不時去一些小飾品店裡走一圈，最後又在當地有名的絲綢店買了一些絲巾，又去買了一套茶具和一個拳頭大小的木雕。
靳無舟本以為她是自己喜歡，直到看到茶具和木雕，才反應過來：
「恩恩這是……給爸媽買的？」
虞漾沒有瞞著，眼神專注地看著店家打包：「對呀，我今天下午問了一下泠姨你爸爸媽媽和爺爺奶奶的喜好，雖然這些東西比起宅子來說不算什麼，但也算是臨江市的特色了，我們在這邊玩，給她們帶點禮物，也算是一點小小的心意。」
和回禮。
比起宅子來說不算什麼，但單是那條絲巾就高達五萬多了。
還好她現在賺錢了！
想到這兒，虞漾付錢的動作都利落了不少：「來！刷這張！」
「咔擦。」
虞漾才剛把自己的卡遞上去，旁邊就忽然傳來了相機的聲音。
是靳無舟，把她剛才霸氣付款的樣子都給拍下來了。
「你做什麼？」
靳無舟揚了揚手裡的照片，輕笑道：「讓他們看看，兒媳婦孫媳婦給他們挑禮物的樣子，他們會很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