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反應怎麼了?我根本不愛你...

  白延舟忘了,現在白家上下都是裴晚悠說的算,她說什麼,下面的人就會執行什麼。

  管家無奈的扶著白延舟:「少爺,你別鬧大小姐了,她忙著呢。」

  換做以前,白延舟說想吃雞肉,裴晚悠要吃魚,只能二選一的情況下那肯定是吃雞肉的。

  但現在裴晚悠是族長了,就算廚師腦袋掉一半,端上桌的也一定是魚。

  白家忠族長,這也就是五組的秦勇為什麼那麼自信,因為他非常清楚,他只要當了族長,其他人肯定會乖乖聽話。

  白延舟走出書房後站直了身體,他轉過身回頭看了一眼。

  「少爺,你這脾氣得改改,要是大小姐哪天不高興,把你趕出去...」管家說完低下了頭,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白延舟掏出煙點燃。

  白妙妙和司鄉十幾年都沒做到的事,裴晚悠做到了。

  裴晚悠看文件看到深夜才回雪竹院,當務之急是選出合適的人,接手爛攤子。

  可她認識的人不多,之前從未參與過白家的事,現在讓她挑人當組長,有點難辦。

  白延舟坐在院子裡喝醒酒湯,裴晚悠剛接手白家,一定會找他幫忙。

  裴晚悠拿著手機:「好,大哥,回頭你把名單發給我。」她直接給徐鹿打了電話。

  白延舟的手停在了半空:「...」

  捨近求遠的小笨蛋。

  裴晚悠進院後看到了正在喝水的白延舟,她瞥了一眼,徑直向主屋走去。

  她可沒忘,他當初是怎麼對她的,記吃可以,可不能不記打。

  白延舟跟著站了起來:「遇到什麼困難了?」

  「我確實有個困難,你一定能幫到忙。」裴晚悠說著指了指:「我想你搬出這個院子,就看你肯不肯配合了。」

  白延舟握住了裴晚悠的手指:「如果沒記錯,我們是夫妻,搬出去不怕惹人非議?」

  「那就沒什麼困難了。」裴晚悠快速抽回手,她不想跟他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

  之前他強迫她,她沒辦法。

  白延舟眼神黯了黯:「別小孩子氣,空出來的位置,我有合適的人選。」

  「好,那你把名單給我。」裴晚悠知道自己能力上的不足,她不能因為跟白延舟置氣耽誤大事。

  白延舟打開門:「我們進去說。」

  裴晚悠推開白延舟:「坐在院子裡說也一樣。」他一個大老爺們,把他帶進去,那就不在可控範圍內了。

  他要真想強迫她發生點什麼,力量上的懸殊,她是沒能力拒絕的。

  白延舟見狀只好走到石桌前坐下:「五組的空缺,交給沈知許的愛人,宋澈。」

  「啊?」裴晚悠沒想到,她驚訝的看向白延舟:「你確定?」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她承認宋哥哥是很可愛也很漂亮,但是讓他接任五組,是不是有點鬧著玩了。

  白延舟先是「嗯」了一聲,隨後道:「你按照我說的去做,不會錯。」

  「那也得宋哥哥願意才行啊。」裴晚悠說著拿出手機,這個點沈姐姐估計還沒睡。

  此時,沈知許躺在貴妃椅上:「我還能騙你?」

  宋澈拿著沈知許的手機,從頭到尾的看著她跟祝楠的聊天信息:「你少騙我了?」

  沈知許無奈只好隨他。

  整天跟個醋罐子似的。

  「你們三月末去酒吧,為什麼沒帶上我?」宋澈說著拿手機靠向沈知許。

  沈知許抱著他的腰垂眸看了一眼:「是誰當天在家打遊戲,說什麼不肯出門?」

  宋澈仔細想了想,好像是有這麼回事,他當時新買的遊戲機...

  「那還有四月,你跟祝楠說,小嬌夫不好哄是什麼意思?嫌棄我?」宋澈指著屏幕,別提多不高興了。

  沈知許雙腿交疊:「我只是陳述事實。」

  宋澈抱著沈知許,鼻尖在她的頸窩處蹭了又蹭:「我以後不鬧你了。」

  「我又沒說我不愛哄。」沈知許說完在宋澈的額頭上親了親:「我只是告訴他,你很難哄,讓他說話注意點。」

  宋澈像一隻乖順聽話的大狗狗,他趴在她身上,聲音有些啞:「你真的愛我嗎?」

  從他們認識到現在,進展始終停留在親親抱抱上,就算有過分的要求,也是他要求她幫忙。

  看著很像恩愛夫妻,但其實什麼都沒發生。

  他很不安,總覺得沈知許愛的不是他,而是把他當做...弟弟寵?

  他知道,她弄丟了秦家的小男孩,一直愧疚,他不想當替身,成為她彌補的對象,而是想當她的愛人,她的丈夫。

  手機響後,沈知許接了電話:【餵。】

  裴晚悠遲疑了片刻:【沈姐姐,是我。】

  就在沈知許要開口的時候,她聽到了白延舟的聲音:【把手機給宋澈。】

  沈知許納悶的看著懷裡的宋澈:【你的。】

  宋澈接了電話;【餵。】

  白延舟沒有多說,只說了兩個字,宋澈的眸子瞬間沉了下去,跟剛剛撒嬌的他完全不同。

  宋澈聲音沉了沉:【你要我做什麼?】

  沈知許一聽宋澈這麼說,馬上湊了過去,白延舟找他能做什麼?

  白延舟將事情說完後,宋澈的臉色更難看了,但最後他還是答應了:【好,我答應。】

  沈知許搶過電話:【白哥,什麼事?】

  他們輩分其實差一截呢,但是沈知許已經習慣了,她年齡比他小,從小白哥白哥的叫,改不過來了,各論各的。

  白延舟抽著煙:【我讓他當五組的組長,我相信你有這個能力。】

  聽這話宋澈只是個掛名的,其實真正成為組長的是沈知許,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只有白延舟和宋澈心裡清楚。

  沈知許長長嘆了口氣,她知道白家目前缺人手,但是她已經是副族長了,不能名正言順當組長,所以白延舟拿小嬌夫當幌子。

  宋澈抱著沈知許的腰,白延舟是怎麼知道的...岳父母說的?很有這個可能。

  有些事情還不能讓沈知許知道,否則她翻臉肯定會直接跟他離婚。

  她做事從來不拖泥帶水,他能不怕嗎?

  五組的事情就這麼解決了,那還有幾組等著呢,裴晚悠依舊犯愁...

  吃飯的時候她還認為奶奶只是說說,結果真就是一大堆事全交給她了。

  包括資金運轉這些。

  裴晚悠嘆氣起身:「早點休息,明天還要開早會。」

  白延舟握住了裴晚悠的手腕,將她拉入懷中:「之前,我們一直以兄妹相處,現在換個身份試試?」

  「不試。」裴晚悠手扶著圓桌:「我沒辦法以戀人的角度去看待你對我所做的一切,所以你只能是我哥哥,我才不會恨你到死。」

  如果是戀人,真就是老死不相往來的程度。

  再說了,她怎麼那麼沒臉呢,挨打,被趕出白家,被以為她好的名義脅迫,做著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回頭了把白延舟當戀人試試,除非她賤到家了,不然沒這個可能。

  但是一直把白延舟當成哥哥,那之前的一切就只能放下,兩人合作關係,共同帶白家走出困境,等事情塵埃落定,舒舒長大了,他們在自然分開。

  她一定還會愛上別人,這是人的本性,她沒有喪失愛的能力,但她不會愛上白延舟...

  白延舟緩緩鬆開手:「晚安。」

  裴晚悠起身直接回了主屋,她沒有看白延舟,知道他的表情一定是落寞的。

  他總覺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範圍內,他現在都已經說軟話了,想像中,她應該撲到他懷裡,接受他給的新身份。

  白延舟看著裴晚悠進屋子,關上了門。

  他靠在椅子上:「...」

  至少她還在身邊,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裴晚悠洗了個熱水澡,滿腦子都是帳目和購買武器的事,白家得有自己的武器庫。

  這是當務之急,也是必須要做的。

  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壓力一大,精神就一直處於亢奮狀態,跟喝了咖啡似的。

  裴晚悠起身喝水時,看到白延舟坐在院中喝茶,燈還亮著,應該是在看書。

  剛剛還醉的需要管家攙扶,他不當影帝去可惜了。

  白延舟見燈亮了轉頭看了一眼,還沒等他看清楚,燈就再次暗了下去。

  他合上書站了起來,自己作的,後悔也沒用。

  裴晚悠天快亮了才睡著,八點左右鬧鐘響了,她九點要在大廳開會,昨天離得遠的組長沒有走,今天開會也不用他們再跑一趟。

  白延舟沒去餐廳,獨自坐在院中吃著早餐。

  門聲響起他轉過頭看了看:「有你愛吃的小籠包,過來吃。」

  語氣和態度都好像回到了從前,裴晚悠走過去坐在了椅子上。

  她原本還想回學校上課呢,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得到事情穩定下來後,再回去了。

  學她是肯定要上的。

  白延舟將醋碟遞給裴晚悠:「今天一早,秦勇的老婆就帶頭鬧事了,現在已經被關在家裡了。」

  秦勇參加白家選舉,結果回去時就剩下骨灰了,他老婆和兒子不鬧才怪。

  家裡的頂樑柱說沒就沒了,而且宋澈還要求他們立刻搬出別墅,那也是在白家名下的,他們沒資格繼續住在裡面。

  說白了秦勇的一切都建立在白家之上,所以他才不想交出組長的位置。

  其實如果他本本分分,房子白家不會收回,新任組長會分到其他住所,而且他的車子和資產,白家也不會全部收回,會給他留下一部分。

  之後每個月都會往他卡里打一筆錢,不說隨意揮霍也足夠他大富大貴了。

  不僅如此,等他老了,白家還有專門的養老院,在裡面有完善的設施和傭人照顧,可以說是舒舒服服活到死了。

  但秦勇不這麼認為,他認為這些就應該是他的,是白家要強行趕他走,把他努力的結果據為己有。

  但他忘了,他本來就是一無所有,是白家把他扶上了組長的位置,也是因為信任他,認可他的能力才這麼做的。

  當初的秦勇跟現在的其他組長沒有不同,忠誠,肯為白家豁出性命,對手底下的人也講義氣。

  只能說,人心是會變的。

  「禍不及妻兒,放他們走。」裴晚悠說完撥了個鹹鴨蛋:「如果他們不老實,到時在斬草除根也不遲。」人道主義還是要有的。

  白延舟「嗯」了一聲,奶奶眼光夠好的。

  裴晚悠小口喝著粥:「等這個禮拜,我要去看看舒舒。」順便跟長輩們學學。

  他們多說一句夠她努力很久的。

  「我陪你一起去,我也想女兒了。」白延舟拿了個小籠包。

  一直在他懷裡,突然被抱走了,到現在也沒還回來,他能不想?

  夜裡睡醒還會摸摸身邊,看著留下的奶瓶,感覺心裡空蕩蕩的。

  裴晚悠一撇嘴:「我怎麼記得,你不喜歡女兒來著?」

  裝什麼好父親呢,還是那句話,不演戲可惜了。

  白延舟選擇了沉默,別的知道是演戲假的,到這就不知道了,他懷疑她是故意的。

  要麼就是對他有很大的誤解。

  白延舟想到了什麼,解釋了一句:「我跟艾爾瑪什麼都沒發生過。」

  「跟我有什麼關係...」裴晚悠覺得奇怪,他跟誰上過床重要嗎?也許在他心裡很重要吧。

  白延舟拿著勺子抬頭看著裴晚悠:「我是說真的。」

  「嗯嗯。」裴晚悠見時間差不多了,埋頭快速喝著碗裡的粥。

  只要不利於他的,都是假的。

  打自己的臉就算了,還打的這麼起勁,不嫌疼?

  白延舟:「...」

  小丫頭氣人有一套,白延舟擦了擦嘴站了起來:「你愛信不信。」

  「嗯嗯,信,信...」裴晚悠咽了最後一口粥,起身的時候還拿了個包子。

  什麼重要的大事,車軲轆話來回說,她信不信能怎麼的?他又不掉肉,不掉皮的。

  兩人一起出了雪竹院,一個愁容滿面想著接下來該怎麼處理爛攤子,一個黑著臉,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有一種分開是內心裡想挽回,只是想看對方認錯的態度。

  另一種就像裴晚悠這樣,她根本不愛,也真的不把這事放在心上,滿腦子都是怎麼才能當好白家的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