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組都有不同象徵的徽章,裴晚悠仔細看著照片,一名梳著單馬尾的女人從巷口離開,透著路燈隱暗的光芒可以看清,裡面橫七豎八躺了不少具屍體。
下一張,女人的臉被拍的很清楚,熟悉又陌生,她之前見過。
大哥之前吻過她,她記的很清楚,因為她長相非常特殊,一雙狹長的桃花眸子,眼底正中央有一顆紅痣,她絕對不會認錯。
手中的照片掉在了地上,她昨天心緒不寧的,確認白延舟和徐鹿的安危卻沒想到,出事的會是劉言刑。
「劉哥哥怎麼樣了?」裴晚悠聲音有些乾澀,她不敢想,這是大哥所為。
白延舟抱著舒舒,面露凝色:「你覺得呢?」
如果不是生死攸關,也不會被送去一號醫院,裴晚悠心情很複雜,劉言刑出事,白延舟勢必會追究到底。
「怎麼就鬧成這樣了,這一定會誤會,我做調解,把大哥叫來我們一家人好好聊聊?」裴晚悠用詞很聰明,她在提醒白延舟,他們是一家人。
白延舟輕笑一聲:「怎麼,你的劉哥哥這會不重要了?也許這會他已經斷氣了。」
裴晚悠深吸了一口氣:「怎麼不重要,但我覺得這一定有什麼誤會,所以我剛剛說的是調解!」她不相信大哥會對自己人下這麼重的手。
舒舒蹬著腿,她要喝奶了,不給就鬧。
女傭見狀快速跑去沖奶粉。
白延舟放下筷子伸出長指給舒舒握著:「如果你偏向大哥,現在就可以滾。」
裴晚悠忍著怒意站了起來,她們的關係外面都知道了,如果這個時候翻臉,更惹人非議。
「這是你第二次讓我滾,事不過三。」裴晚悠說著走到白延舟身邊,將舒舒抱了起來。
白延舟靠在椅子上:「不走,就別插手我跟徐鹿的事,別給自己找麻煩,也別給我添堵。」
裴晚悠扭過頭看向白延舟,見他慢條斯理的剝著雞蛋:「不管我人在哪,我都相...」
「滾。」白延舟說完咬了口雞蛋。
裴晚悠憋著氣抱著舒舒離開了院子,之前出現幻覺了,竟然覺得白延舟好相處。
女傭拿著奶瓶快速跟了上去。
白延舟吃完雞蛋喝了口豆漿,徐鹿這麼做,是在斷他後路...
裴晚悠抱著舒舒去了花園,她幾乎不插手白家的事情,現在出了事,她除了著急,一點辦法都沒有。
白延舟說她偏向,又說她不在乎劉言刑,還讓她滾,可是她能怎麼辦。
但也都是自找的,不然她這會應該在無憂無慮的上學,每天最愁的事就是早中晚吃什麼...
她看著懷裡的舒舒,她低下頭在她嫩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你要是有選擇,也一定不會選擇我當媽媽吧...」
女傭將奶瓶遞給了裴晚悠:「大小姐,你馬上就要嫁給少爺了,別賭氣,有事好好說。」
裴晚悠接過奶瓶,對啊,她還要嫁給白延舟:「...」她臉色更差了。
嫁給一個不喜歡自己,自己也不喜歡的人,原來是這種感受,她對婚後生活沒有任何期盼和憧憬,更沒有要當新娘的喜悅和幸福,甚至希望能取消婚禮...
白延舟吃完早飯就下山了,裴晚悠不了解他,也不知道他接下來會怎麼做。
她給徐鹿發了簡訊:【大哥,你跟二哥有了誤會,要不要回家好好談談。】
徐鹿坐在辦公椅上看著接下來要簽署的文件,收到簡訊後,他推了一下眼鏡:【不是誤會,我下午派人去接你和舒舒。】
Beverly靠在桌邊,指尖在手機屏上劃了一下:「我怎麼沒想到,只要把她們母女戴在身邊,白家小少爺就翻不起什麼風浪了。」
徐鹿沒有回答,他低下頭拿著原子筆在文件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你這幾天出門要小心。」
「這麼擔心我啊。」Beverly說著指尖抵在了徐鹿的下巴上:「那個姓劉的真夠忠心的,腿骨折了,手筋挑了都沒改口。」
顧鶯站在一旁皺了皺眉,滿眼的厭惡。
「馬上就要投票了,不要橫生枝節。」徐鹿說完握住了Beverly的手腕:「我這幾天很忙,沒空陪你。」
Beverly湊了過去吻住了徐鹿的唇,她又不是懷春少女,需要戀人陪,當然徐鹿也算不上愛人。
一個淺淺的吻結束後Beverly站直身體伸了個懶腰,發出舒適的聲音:「派人保護我,你那個弟弟挺瘋的。」說著她離開了辦公室。
這會知道怕了。
顧鶯看著Beverly的背影嘴角上揚,以白延舟的脾氣,誰都保不住她,派多少人保護都沒用。
Beverly走後,徐鹿再次低頭看了一眼手機。
裴晚悠:【大哥我不能走,二哥多疑,如果我去了,他會認為,你在要挾他,誤會更大了。】
哪怕他承認了,她還是不願相信。
徐鹿沒有回覆消息。
夜幕降臨,繁華都市霓虹閃爍,夜生活開始,少男少女們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有說有笑。
跑車開過發出咆哮版的轟鳴聲。
「我操,我要是能開上這車,死而無憾了。」
「別他媽做夢了,快點,卡座都開好了。」
「...」
徐鹿油門踩到底,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跑車劃破夜晚的寧靜,飛馳在路上。
等他停下車時,看到Beverly躺在血泊中,她身上穿著黑色短裙,手腕和腳踝滿是鮮血,人已經沒了氣息。
兩分鐘後,顧鶯下了車,她早就猜到了,所以一點都不意外。
據她了解,得罪白延舟還能活下來的人,不多。
所以這場競選,不單單只是投票那麼簡單,白延舟必須死,不然徐鹿就危險了。
徐鹿走到Beverly身邊將她抱在了懷裡,一雙溫柔的眸子逐漸發紅...
「大少爺,是四組的雲安玉,他下手太快了,我們根本來不及反應。」一旁高大的男子彎下了腰。
徐鹿抱著Beverly站了起來,她的手臂無力垂了下去,指尖還滴著血,她剛做的鑽石美甲閃著別樣的光芒。
「她擅自行動...」顧鶯說完看到徐鹿的淚水落了下來,她愣住了,接下來的話,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