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幹什麼?

  裴晚悠還沒徹底醒困就被白延舟叫了起來,馬上就要去參加布雷迪的葬禮了。

  「腦子真有病,誰傍晚舉行葬禮啊。」裴晚悠打著哈欠,淚珠掛在了眼角,她好睏。

  白延舟雙手環胸站在門口,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縫,顯然他很贊同裴晚悠的說法。

  裴晚悠從衣櫃裡拿出一件黑色的小黑裙,背後鏤空,肩胛骨位置有一條珍珠鏈條。

  白延舟皺了皺眉頭,顯然他欣賞不來:「...」

  「皺什麼眉啊,我沒穿大紅裙去就不錯了,他死,我高興的要命。」裴晚悠說完將頭髮剜了起來。

  要說這個布雷迪膽子也夠大的,來過一次白家就立刻打起了她的主意,裴晚悠覺得事情絕對不會這麼簡單。

  他很像被人利用了...

  白延舟沉著臉,伸出手:「走。」

  裴晚悠在他手心重重拍了一巴掌,結果手被震的生疼。

  出門時,艾爾瑪穿著白裙已經坐在車上等著了,她眼底泛著紅,看上去非常傷心,畢竟死了弟弟...

  白延舟並沒有上艾爾瑪的車,而是帶著裴晚悠繞過她的車向前走去...

  「我不想跟你一個車,你離我遠點。」裴晚悠怕了這個混蛋了,一點都不想跟他獨處。

  沈知許叼著煙,單手握著方向盤,聽到車門聲,她回頭看了一眼。

  白延舟手抵著車框,將人強行塞了進去,嘰嘰喳喳跟小麻雀似的:「上個車,也要我動手?」

  「沈姐,我雇你,打他一頓!」裴晚悠坐在車上,雙手環胸小臉蛋紅撲撲的。

  沈知許降下車窗彈了彈菸灰:「我想不開尋死,都不會選擇這麼痛苦的方式。」打白延舟,他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嗎?

  白延舟扶著車門,指尖夾著煙:「你們兩個負責照顧大小姐,盯著她,別讓她亂吃東西。」

  裴晚悠肯定不會乖乖跟在他身邊,有備無患。

  「是。」兩名女傭穿著黑色長裙,胸前佩著白家的家徽,象徵和平的信鴿和一朵綻放的玫瑰。

  艾爾瑪咬牙看著白延舟上了裴晚悠的車,這麼多人,一定要打她的臉嗎?

  司機轉頭看了一眼:「艾爾瑪小姐,我們出發嗎?」

  「好。」艾爾瑪眼底泛紅,手輕輕放在身前,不管什麼時候她都不能暴露野心和嫉妒。

  下了山後,裴晚悠下巴抵在了車的窗沿上,漂亮的眸子眨啊眨的看向外面,不少學生走在人行道上,鬧著笑著,互相追趕,說不出的羨慕。

  白延舟伸出手將人攬在懷中,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原本,你可以跟她們一樣,現在,晚了。」

  「你不用時時刻刻提醒我。」裴晚悠知道自己當初做了個多麼錯誤的決定。

  沈知許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她其實看不懂白延舟,動作說不出的細心,說話卻這麼刻薄,字字帶刺。

  白延舟低下頭,手錮著裴晚悠:「是嗎?我以為你忘了。」

  裴晚悠放棄了掙扎,乾脆靠在了白延舟的身上,這種感覺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她以前常常這麼靠著他看書,追劇,吃零食聊八卦...

  車在一座古堡前停了下來,偌大的花園,剛下車,花香撲鼻而來,外面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貴婦們擦著眼淚,為布雷迪的早逝感到惋惜。

  男士則站在一旁安慰著班森和他的哥哥,壓抑的氣氛配合落下的太陽無限放大。

  裴晚悠下了車:「沈姐姐,這裡的花好香啊。」說完她順手摘了一朵玫瑰拿在手中。

  不少人看向裴晚悠,見她手裡拿著玫瑰,嘴角洋溢著笑容,看樣子不是來參加葬禮的,更像是參加舞會晚宴。

  艾爾瑪下車後痛哭出聲,與裴晚悠悅耳的笑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薩默菲爾德家族的副族長,眼神冷冽向一把刀子似的看向裴晚悠,他手緊握成拳,她怎麼笑的出來!

  如果不同意,她大可直接說,把人約出去又放火活活燒死,布雷迪是他唯一的孩子的,中年喪子,使他悲痛欲絕。

  「胡鬧。」白延舟下車後將裴晚悠手中的花奪了下來扔在了地上。

  裴晚悠纖細的手指搭在了他的肩膀上,腳尖踮起:「哥哥,這裡的花園會成為我的,對嗎?」

  不少人看向白延舟,白家的人竟然來了,也算是給足了班森面子。

  至於裴晚悠的舉動,沒人會在白家人面前挑她的錯處,哪怕作為族長的班森也不敢。

  沈知許的手背在了腰後,目光淡淡的跟在白延舟身後。

  班森上前,話還沒說兩句,老淚縱橫:「小迪去了,以後薩默菲爾德就全靠你這個女婿幫襯了。」

  艾爾瑪擦著眼淚站在一旁,聽到父親這麼說,她將手放了下來:「父親,您放心,延舟會的。」

  人群中傳出了議論聲:

  「沒想到,白家竟然跟薩默菲爾德家族聯姻了。」

  「以後有了白家做靠山,估計暴亂分子也不敢隨意招惹,試探了。」

  「誰讓班森生了個好女兒...」

  艾爾瑪很享受大家羨慕的目光,她走到白延舟身邊,挽住了他的手臂:「父親,弟弟不在了,我作為家族長女,一定會努力的。」

  班森一聽這話,臉色頓時變了變:「你家族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你早點生出下一代繼承人,我跟你伯伯會細心栽培。」

  只要艾爾瑪生出白家的孩子,他們在以家族無人繼承為由把孩子抱回來,到時兩家並一家,他們就再也沒有後顧之憂了。

  至於艾爾瑪,一個生孩子的工具罷了,他們根本就沒指望她繼承家族,成為族長。

  艾爾瑪深吸了一口氣,寧可把家族交給還未出生的孩子,也不肯交給她:「...」

  「那如果生出來的是女兒呢?」裴晚悠站在一旁道。

  班森沉著臉:「那就再生一個,直到生出兒子為止。」白家竟然教出這麼沒規矩的孩子,竟然詛咒他們家族沒有繼承人。

  裴晚悠覺得荒唐又可笑。

  不過她很快就笑不出來了。

  「我也這麼認為。」白延舟聲音不大,卻很重:「我也不喜歡女兒。」

  他深知裴晚悠討厭什麼,所以故意這麼說。

  他這輩子只會有舒舒這一個孩子,自然會千疼萬寵,不過這些裴晚悠現在沒必要知道。

  站在一旁的沈知許:「...」

  誰半夜開視頻唱兒歌哄小小姐睡覺的,這會又不喜歡了,他長嘴,就是用來胡說八道的?

  裴晚悠往一旁移了移,跟他站在一起,真夠晦氣的!

  一想到將來女兒的處境,她就堵得慌,白延舟不會像班森一樣,用女兒拉攏人吧,越想心越涼。

  白延舟帶著艾爾瑪跟在了班森身後,不少人上前打招呼,都被他無視了。

  沈知許守在白延舟身邊,這是她的職責。

  裴晚悠身後跟著數名白家兄弟還有兩名看似普通的女傭,她走碎石路上,看著周圍的風景。

  「這就是白家的小女兒?」

  「一點規矩都沒有,看她穿的,下車還嬉笑,真不知道白家是怎麼教的。」

  裴晚悠停下腳步,她轉過頭看向那幾名聚在一起的貴婦:「你們所謂的教養就是在背後說人壞話?那你們還挺有嬌養的...」說完她輕笑一聲徑直向靈堂走去。

  這半年來,今天是她最高興的一天,笑怎麼了,不行嗎?

  女傭眼神掃了過去,她會把這幾個人記下來:「...」帳從來都是慢慢算的。

  幾名貴婦見狀選擇了沉默。

  靈堂內擺放棺槨,周圍擺滿了白色的花,因為布雷迪是被燒死的,所以棺槨選擇了實木,並不能瞻仰遺容。

  艾爾瑪彎下腰哀悼,白延舟則直挺挺的站著,殺他一千次都不解恨,他竟然敢羞辱裴晚悠。

  沈知許悄悄打了哈欠,人是她殺的,這會別說哀悼,沒笑出聲就不錯了。

  裴晚悠更是恨的牙痒痒,要不是他太自大,自以為是,躺在棺材裡的,恐怕就是她了。

  如果真被布雷迪怎麼樣,她寧死也不活著,想想都想吐的程度。

  班森長長嘆了口氣,布雷迪可是他和哥哥精心培養出來的繼承人,本來想讓他與裴晚悠生米煮成熟飯,穩固地位,沒想到...

  但實力懸殊,總不能因為他一人就跟白家翻臉,他們還有艾爾瑪。

  艾爾瑪哭的聲淚俱下,嬌軟的身體靠在了白延舟的身上:「明明前不久還坐在一起跟弟弟吃飯,人就這麼沒了。」

  白延舟抿著薄唇。

  沈知許咬著自己的嘴唇,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想笑:「...」這哭的也太假了,八竿子打不著的三太奶死了,都不至於假成這樣。

  「嫂嫂你別太傷心了。」裴晚悠看艾爾瑪哭的傷心,怕她暈過去,於是上前輕聲安慰道。

  沈知許臉色憋的漲紅,最後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她這屎一樣的笑點。

  傻乎乎的大小姐,可怎麼辦,怪不得白延舟不肯放手,這飛出去一定會成老鷹的食物。

  白延舟捏了捏眉心:「...」

  艾爾瑪轉過頭看向白延舟,裴晚悠這個小婊子,還故作關心,就是想在人前展現她有多單純,善良。

  哀悼儀式很快就結束了,送別晚宴正式開始。

  其實連班森自己也不清楚,哥哥為什麼要將儀式選擇在晚上舉行,還是在古堡而不是教堂。

  班森的哥哥沃羅格眯縫著眼睛,看著這一切。

  他唯一的兒子死了,他知道是白延舟下的毒手,他自然不會放過他。

  這是班森的古堡,白延舟就算死在這,白家也只會找薩默菲爾德家族的麻煩,而不會找他的麻煩。

  布雷迪活著家族就是他們父子的,現在他沒了,家族未來也會由其他人繼承,那就送他們一起死...

  裴晚悠扶著艾爾瑪:「嫂嫂你別太傷心了。」布雷迪那樣的人,不值得她這麼傷心。

  她不能把實情告訴艾爾瑪,不然她嫁進白家,低頭不見抬頭見,會特別尷尬。

  雖然現在也沒好到哪去。

  她們來到古堡大廳,長桌上擺滿了食物和紅酒,水晶吊燈閃著耀眼的光芒,貴婦小姐們落座,男士聚在一起聊著最近暴亂分子的動向。

  「餓了回家吃,口渴忍著。」白延舟壓低聲音道。

  裴晚悠不滿的看向白延舟:「說的好像我多饞似的。」

  「你不饞,但你喝咖啡。」白延舟說完大步向人群走去。

  「...」

  哪壺不開提哪壺。

  艾爾瑪看向白延舟,人群中他一身黑色西裝,談吐有禮,舉止優雅貴氣,她的心止不住的狂跳。

  尤其是坐在一旁不少人用嫉妒的目光看著她,那種「這個優秀的男人是我的」那種自豪和優越感,大大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裴晚悠坐在了椅子上,單手撐著下巴,白延舟帶她來,就是想告訴她,欺負她的人已經死了,可是他不知道,讓她做噩夢的不只是因為他的所作所為。

  艾爾瑪坐在一旁,倒了杯香檳遞給裴晚悠:「我看你哥嘴幹了,我不好意思,你幫我送過去。」

  她送的白延舟絕對不會喝,但是裴晚悠送的,他會毫不猶豫。

  「好。」裴晚悠接過香檳站了起來。

  艾爾瑪小聲囑咐道:「別說是我送的,那麼多人,我害羞。」說完她低下了頭,一副少女懷春無處投的模樣。

  裴晚悠不是很懂,這有什麼好害羞的,只是送一杯酒而已,又不是當眾洞房,不過想想也是,艾爾瑪臉皮薄。

  白延舟正在跟人聊天,見裴晚悠過來,他下意識的想伸手...

  沈知許的手肘輕輕碰了碰白延舟的胳膊。

  「喏,給你的。」 裴晚悠說著將香檳遞給了白延舟。

  白延舟意味深長的看著裴晚悠,喉嚨滾動他將酒喝了下去,這酒可是她送來的,一會遭罪也得受著。

  艾爾瑪激動的差點站起來,果然小賤人送去的,他一定會喝!

  沈知許:「...」到底誰嘴饞,這杯酒他非喝不可嗎?難道,他是故意的?

  白延舟彎下腰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上次我幫了你,這次換成你幫我了。」

  裴晚悠一腦袋的問號,上次,上次他幫她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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