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了???

  白延舟忍著菸癮靠坐在車上,舒舒躺在一旁的安全座椅內吃著手手,她眼睛很漂亮,黑亮黑亮的,就連頭髮也隨了她的母親。

  「不許吃手。」白延舟說完將修長的手指伸了過去,很快就被她握在了手裡。

  舒舒穿著粉色的嬰兒服,小身體一扭一扭的,時不時哼唧兩聲。

  白延舟忍不住勾起嘴角,隨後他拿出手機給認識的心理醫生打了個電話:【喂,老魏,是我。】

  對面傳來不滿的聲音,聽著年齡不是很大:【再跟我叫老魏,我跟你拼了,我才三十歲,讓你叫的跟土埋半截了似的...】

  白延舟指腹摸著舒舒的小嫩手,懶得跟他爭辯:【產後有過激行為,是不是抑鬱症的初始表現?】

  對面沉默了片刻:【待在你身邊,想死很正常...】

  好人待在他身邊半年,如果沒瘋,那就是煉成了。

  白延舟本來不想多說話,但是對面刨根問底,他將事情起因和結果都說了一遍。

  手機內傳出長長的嘆息聲:【你多關注一下她的情緒,尤其是太陽落山,下雨,如果她白天異常高興,到晚上就落淚,那你就要注意了。】

  白延舟「嗯」了一聲後,結束了通話。

  學校內。

  這一天,裴晚悠過的並不算開心,她兩天沒來學校而已,姜露就結交了新的朋友,還帶到她身邊,讓她認識。

  她是喜歡熱鬧,可親密的姐妹關係,突然多了幾個人插進來,她總是接不上話,也不知道該聊什麼。

  甚至有些融入不進去,她們在聊二次元新番,在聊買谷,還有這個展那個聚會,她聽都聽不懂。

  放學時,姜露將外套系在了腰間,順手將手臂搭在了裴晚悠的肩膀上,她笑著道:「我可算找到合租的人了,不然房租實在太貴了。」

  畢竟是在白家的管轄內,加上離學校又近,房租翻了好幾倍,她不是沒想過住校,但是她喜歡出cosplay,道具,衣服加上假髮,住校地方肯定不夠用。

  「對不起,我跟我哥商量了,他一直不同意我搬出來住。」裴晚悠說著轉頭滿是愧疚的看向姜露,這事她早就說了,她一直沒辦成。

  姜露嘆了口氣:「按理說,你都這麼大了,你哥管的也太嚴了,這不行,那不讓的,跟養金絲雀似的。」

  「他怕我遇到危險。」裴晚悠抬起頭,聲音有些落寞:「不過,他很快就要結婚了,到時候可能就沒時間管著我了。」

  「唉,這世界又少了一個不屬於我的帥批。」姜露面露遺憾道。

  裴晚悠被她這副模樣逗笑了:「他控制欲很強,真嫁給他,你盤裡那些帥哥就一個都看不成了。」

  「臥槽,更心動了好嗎?想想到時候他掐著我的脖頸,嫉妒的發狂,問我是不是昨晚沒吃飽...」說完她還抬起手遮住了自己的臉:「不行了,太害羞了。」

  「去你的吧,你還害羞...」裴晚悠笑著懟了她一下,哪有她這樣的,她只是想想就頭皮發麻。

  白延舟手勁那麼大,如果真如姜露所說...不行,她突然想起了不得了的事情。

  「露露。」這時一個穿著小短裙的女生走了過來,她手裡拎著兩杯奶茶和關東煮。

  裴晚悠還在想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白延舟吻著她,問她爽嗎...

  「悠悠,小悠寶?」姜露輕輕捏了捏裴晚悠的臉頰:「想什麼呢?喝不喝奶茶?」

  裴晚悠剛要伸手,就聽到遠處傳來沉穩的聲音,她看了過去...

  白延舟西裝革履站在黑色轎車前,一頭金髮格外耀眼,一米九的身高從他身邊路過的男生比他矮了半頭不止。

  「哇--」

  姜露身邊的女生發出驚嘆聲:「這不是白家的大少爺嗎?」

  「你認錯人了,這是晚悠的哥哥,再說白家的少爺又沒露過面,你怎麼知道他長成什麼樣?」姜露說著輕輕懟了懟身邊的女生:「怎麼樣,長得帶勁吧?」

  白延舟垂著眸,顯然他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我先走了。」裴晚悠說著快步走了過去。

  白延舟不讓她跟身邊的任何人交低,尤其是她的身份,否則會引來別有用心的人。

  姜露嘴很快,所以她就一直沒說,這會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了,她這樣的人,就不應該有朋友。

  白延舟打開車門,手擋在了車門框上:「怎麼這麼慢?」

  裴晚悠坐在車上,看著姜露和她的新室友分享美食,兩人笑的很開心,她下巴抵在了車窗下,眼巴巴的看著。

  白延舟見狀重重關上了車門,他沒有馬上上車而是去了奶茶店。

  裴晚悠還納悶呢,白延舟就已經拿著熱奶茶回來了,裡面什麼東西都沒放,連糖都只放了一半。

  「這,這根本就不好喝...」裴晚悠捧著奶茶,小聲嘟囔著。

  白延舟伸出手搶過奶茶,降下了車窗...

  裴晚悠見狀忙撲過去:「你這人怎麼這樣呢,我又沒說不喝,還給我。」

  白延舟的大手錮著裴晚悠的腰,手伸出了窗外:「為什麼晚了二十分鐘才出學校?」

  「你怎麼什麼都管呢?」裴晚悠說著打掉白延舟的手:「別碰我。」

  「脾氣越來越大了。」白延舟捏著裴晚悠的臉頰:「自己撲過來,怨我碰你?」

  裴晚悠咬著嘴唇看向白延舟,手緊緊握成了拳頭,像是在隱忍什麼。

  想起心理醫生的話,白延舟鬆開了手:「你不需要交這些沒用的朋友,她們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可利用的價值。」

  「我懶得理你。」裴晚悠雙手環胸,靠在座椅上:「你交朋友的目的,是為了利用他們?」

  白延舟嘆了口氣:「我不需要朋友,我需要的是出生入死的兄弟,我能替他們掉腦袋,他們也可以為我玩命,你那幫朋友可以?」

  裴晚悠拿過白延舟手裡的奶茶喝了兩口:「我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你,但我知道你說的不對!」

  「你是白家的大小姐,今後我們要是出了事,就得靠你撐著,這幫人能替你賣命?」白延舟說完摸了摸奶茶杯,還是熱的。

  裴晚悠捏住了白延舟的臉頰:「快點說,呸呸呸,烏鴉嘴,怎麼這麼喪氣呢,我們一家子都會長命百歲!」

  白延舟別過臉,敢這麼捏他臉的,除了家裡長輩,也就只有她了。

  裴晚悠不肯罷休,她覺得太晦氣了:「快點的!不跟你開玩笑!」她看上去非常認真,眉頭皺在了一起,手上的力氣也不自覺的大了些。

  「你活在童話世界裡?」白延舟握著裴晚悠的手腕,別看人不大,力氣倒不小。

  他們隨時都有死亡的可能,她到現在還沒有獨自生存的能力,腦子裡天天都是「跟他生了個孩子」這點破事,還把自己想出病了。

  裴晚悠眼圈紅了,眸子霧蒙蒙的:「你不說,我這輩子都不理你了。」

  「呸--」

  白延舟靠在座椅上閉上了眼睛,小孩心性,說什麼都聽不進去...

  「哎呀,呸什麼啊,連著三下,再加一句烏鴉嘴。」裴晚悠說著擦了擦眼睛,這不就是喪門星嗎?胡說八道的。

  白延舟雙腿交疊,他已經習慣了,掐大腿也就疼那麼一下,要是別的地方...

  不過等了一會,裴晚悠並沒有伸出手,而是噘著嘴不高興的看向窗外。

  她好像一直在避免與他有直接的身體接觸。

  看來上次說她掐腿的事,她聽進去了。

  到家後,陸書安和劉言刑正在院子裡逗舒舒,兩個人手忙腳亂的,不知道的合計鬼上身了。

  他們兩個又不矮,穿著西裝,彎著腰,一個在比狗尾巴草,一個...嗯...可能單純的...智商不高。

  「你可算回來了。」陸書安直起腰,手伸到身後揉了揉:「這小祖宗一直哭,餵了奶也不管用。」

  劉言刑揉了揉腰,這還沒等用呢,這會已經廢一半了。

  「他腰不好。」陸書安說著給裴晚悠遞了個眼神:「判斷一個男人的標準,就是看他的腰。」

  「操,你會不會說話?」劉言刑急了,當著裴晚悠的面,說他腰不好,怪不得鳥----起不起來,缺德缺的。

  裴晚悠一臉的嫌棄:「那我嫁不出去了,我見過的男人,腰就沒好的。」

  陸書安看了一眼白延舟,目光順著落在了他的腰上:「...」

  「別當小孩面亂說話。」白延舟說著彎下腰將舒舒從嬰兒車裡抱了出來。

  這邊熱熱鬧鬧的,隔壁的艾爾瑪自然也聽到了,她昨天在地上睡了一晚,地上又冷又硬,硌的她全身不舒服。

  想到昨天,她眼眶有些發紅,她昨天脫成那樣,白延舟看都沒看一眼,戴上耳塞直接睡了。

  她自認為自己的身形不差,聲音也沒難聽到需要戴耳塞的地步,可他就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要不是他生了個女兒,都懷疑他有功能障礙了,不然怎麼可能...

  不過想想,白延舟的魅力就在於,他不會屈服欲望,這樣的男人婚後也不擔心他會被外面的女人勾引走。

  白延舟別說反應了,被她叫的心煩,就好像春天的貓兒似的,狼哭鬼嚎的,吵的恨不得直接開門丟出去。

  同樣的聲音,有的人發出來,酥人魅骨,恨不得把命給她,有的人,不是啞巴可惜了。

  裴晚悠站在白延舟身邊逗著舒舒:「她昨天拉臭臭,踹我一身,這把我急的。」

  白延舟垂眸,聲音低低沉沉的:「怪不得。」

  劉言刑站在一旁,單手插兜:「那還算好的,你小時候踹...」

  陸書安捂住了劉言刑的嘴:「我明天就把你毒啞了。」

  艾爾瑪端著咖啡從外面進來:「我聽這邊熱鬧,就沖了幾杯咖啡,晚餐還要等一會。」

  她現在已經以半個女主人的身份,使喚白家的傭人了。

  裴晚悠看到艾爾瑪的脖子後,往後退了好幾步,可能是最近沒睡好,加上身體不舒服,她心絞痛的很厲害。

  陸書安挑眉坐在了椅子上,他跟白延舟說過,癢的時候掐兩下,顯然他沒聽進去。

  這種事情,要麼就別干,幹了就想一直干,不干就會想,那滋味估計不好受。

  「嫂子都是自家人,別客氣。」劉言刑心想,討好未來嫂子不就是討好白延舟?

  他能不能娶到裴晚悠,就靠他了,他要是不點頭,別人說什麼都沒用。

  白延舟看向劉言刑:「書安,我支持你剛剛的提議。」說完他給舒舒拍了拍嗝。

  陸書安攤了一下手。

  裴晚悠一頭霧水,這三男人的打什麼啞謎呢?她怎麼聽不懂呢?

  艾爾瑪將咖啡放到了石桌上:「我跟延舟還沒結婚呢,還是先叫姐姐吧。」雖然是假的,但她聽著心裡也高興,看向白延舟的眼神變得柔情似水。

  白延舟根本沒搭理她的意思,手輕輕在舒舒的背上拍著,喝奶粉很容易脹氣。

  「早晚的事。」劉言刑說完看向站在一旁的裴晚悠,他們什麼時候能成?

  裴晚悠抬起頭與劉言刑對視:「你表情怎麼那麼猥瑣呢?難看死了。」說完她向主屋走去。

  劉言刑無語凝噎,他一米八七的身高,長相雖然比不過白延舟,但也沒差到「猥瑣」的地步...吧?

  陸書安一口咖啡差點沒噴出去:「過來喝咖啡吧,猥瑣男。」

  「你惹她幹什麼?」白延舟沒聽清發生了什麼,但看小短腿氣呼呼的踹門就知道,劉言刑肯定沒說什麼好話。

  艾爾瑪目光落在了舒舒身上,白延舟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這個孩子身上,只要她在,他就沒有多餘的時間看身邊人。

  「...」

  她好像容不下這個孩子,她希望自己未來的丈夫完完全全屬於她一個人。

  裴晚悠撲在床上,心痛的感覺越來越嚴重了,看來不能熬夜了。

  就在這時,她手機亮了起來,是姜露發給她的信息。

  姜露:【學姐和學長們跟隔壁學校組織了聯誼會,你陪我一起去唄?有帥哥看。】

  裴晚悠嘆了口氣:【不行的,我哥不讓。】

  姜露:【就在學校附近,上次你跟我去Hume自選店,你哥不同意,你去了不也沒怎麼樣嗎?】

  裴晚悠下巴抵著抱枕,那次她小命差點沒了:【我哥會打我,我不敢...】

  姜露發了個嘆氣的表情包:【你就陪陪我嘛,我自己不敢去,再說,你好久沒陪我了。】

  裴晚悠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