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的二月初,華北方面軍司令部迎來了新任的司令官杉山元。
杉山元矮胖老頭、大肚便便,腦袋大、脖子圓,兩蹙似囧非囧新月眉,一張似笑非笑苦瓜臉。花白的頭髮和鬍鬚,見證了他戎兵了幾十年。
就是這麼一個其貌不揚的糟老頭,曾經大言不慚的提出「三個月滅亡中國」的口號。而現實總是啪啪的打臉,光淞滬會戰就足足打了三個月。而他別的本事沒有,主打的就是不要臉。
雖然他的資歷老,但是戰績平平,甚至糗事連連。1904年的日俄戰爭,被飛來的彈片打中了右臉,一戰時又只身前往印度,擔任日本駐印度武官,盧溝橋事變他又極力的挑起華北事端。
在軍隊中威望並不高,官兵們甚至給他起了個綽號叫「便所扉」,意思就是廁所的門。眼光淺、見識短,牆頭草、兩邊倒,更可笑的是,日本投降後,他連自殺的勇氣都沒有。剖腹自盡他不干,拿著一把手槍,又比劃了好幾天…
田中美子日夜潛伏在白洋淀水域好幾天,她在守株待兔的等著巨蟒的現身,就為了能夠捕捉到幾張真實的照片。可是事與願違,這些天來,連個巨蟒的影子也沒見。
「東京丸」號運輸船事件已經調查清楚,不管是以文字還是照片形式都記錄入了檔案。非人力所為,實屬怪力亂神,調查組本來打算申請軍方派兵清剿巨蟒,因為寺內壽一的調離,這事就得擱淺。
從此渡邊俊雄就失去了一個可以依靠的臂膀,在這一望無際的白洋淀,還有誰為他遮風擋雨,披荊斬棘。父親關東軍少將渡邊冢野遠在東北,遠水解不了近渴,不可能什麼事都能幫得上忙。從小就獨立倔強的渡邊俊雄也不想依賴著父親,這就是他要來華北戰區的主要原因。
杉山元可不相信這一套怪力亂神,已經派人催促了好幾遍,所有人回到自己的崗位,「東京丸」號運輸船失事事件,反正跟自己無關。
渡邊俊雄帶著原班人馬回到了安新縣,加藤一郎則帶著坂田太郎和731部隊成員,回到了石家莊,還是居住在城北的喇嘛廟裡面。
史密斯事務繁忙,已經離開了石家莊,讓士兵轉告給給加藤一郎,有時間他還會在來這裡,還有那座詭異的黑金古佛,最好是把它深埋地下,以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
加藤一郎苦笑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深埋不深埋,還得731說的算,畢竟高層派他們過來,肯定是有目的和企圖的。
坂田太郎身體強壯,肌肉發達,在大海里常年的風吹日曬,皮膚呈古銅色油光鋥亮。加藤一郎把他留在身邊,給了他一套日本98式軍服,配備南部十四式手槍和95式士官長刀。
對坂田太郎另眼相看的,還有一個人,她就是川島筱君。作為大齡剩女,很少有男人能入她的眼,她清楚的知道,加藤一郎對她垂涎已久,可在她的眼裡,加藤一郎就是一個小奶狗,文弱的書生她根本就不喜歡。
而坂田太郎恰恰相反,孔武有力,年齡相仿,十幾年的航海經驗,練就了他非凡的智慧和膽識,超人的能力和體魄。只要有他在,那空氣中就飄散著濃烈的荷爾蒙氣息,讓川島筱君深深的著迷,無法釋懷。
川島筱君從小就在日本的北海道長大,那裡四面環海,氣候溫潤,有著連綿不絕的海岸線和一望無際的大海。她的夢想就是做一名救死扶傷的醫生,可隨著日本軍國主義的擴張,她們所在的醫學院,所有畢業生全都劃為隨軍出征的軍醫。
一別家鄉有數載,川島筱君在異國他鄉形單影隻,倍感孤淒。從她踏上東北的土地那一刻起,她的身軀就不再屬於她自己,而是屬於國家,屬於大和民族。她也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變成一個殺人如麻的劊子手,成長為真正的大日本帝國的軍人。
她起初認為731部隊只是一個防疫部隊,部隊行軍打仗,免不了會有瘟疫和霍亂,她們的任務就是預防和治療傳染病的發生。還有的駐地軍營裡面,吃的水不乾淨,731部隊也負責淨化水質,改善水源。
可到了東北731部隊基地之後才知道,這裡從事人體實驗、動物實驗,生化武器研究以及培養細菌病毒、鼠疫霍亂,甚至還培育出病毒跳蚤。將它們投放到戰場上或者淪陷區,肆意的傳播病毒,給當地的老百姓和戰士造成巨大的人員傷亡。
所作所為,簡直令人髮指,川島筱君內心由起初的抵抗,慢慢的變成接受,最後變成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這一切還源於日本部隊所宣傳的軍國主義思想。
軍國主義思想,就是日本的裕仁天皇忽悠老百姓的手段。就像德國的希特勒一樣,通過洗腦來喚起征服全世界的欲望。其龐大複雜的思想體系,一者來源於日本人的武士道精神,二者結合了日本神道教和佛教的思想。
他們大力鼓吹為天皇陛下效忠,一人戰死全家光榮,把國人洗腦成為戰爭的機器。更瘋狂的是,日本女人也是如此,她們不能扛槍上戰場殺敵,於是紛紛投身慰安所,用自己的肉體幫助前線的士兵,鼓勵他們多多殺敵。
天皇見國內女性自願做慰安婦,又給她們封了一個「軍國之母」的頭銜,這下那些未成年的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她們也躍躍欲試,要求上戰場當「軍國之母」,看到這麼多人被洗腦成功,心理變態、思想扭曲的天皇和大臣們都偷笑不止…
川島筱君何嘗不是這些豺狼虎豹的犧牲品和棋子。值得慶幸的是,她是高等醫學院畢業的學生,在醫學專業有很大的利用價值,才不至於淪落為慰安婦。
月色朦朧,清風拂面,川島筱君散步走在喇嘛廟後院的花園裡,突然一股清香襲來,讓她的心頭為之一顫。
此時此刻,她仿佛回到了家鄉,看到了稻田裡背著籮筐的阿娘,一陣暖風吹來,空氣中到處瀰漫著櫻花的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