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走夜路,你就不怕遇到小鬼兒嗎?

  第255章 走夜路,你就不怕遇到小鬼兒嗎?

  惡腥味撲向四周。

  對氣味最為敏感的顧紫悅捂著嘴嚷嚷道:「遠~咱走吧,這太臭了,這件事就交給他們來處理吧。」

  陸遠抱著顧紫悅,心中搖擺不定,不知是去是留。

  這事處理到這種地步,真是棘手啊。

  一旁的皇帝和太子並未說話。

  陸遠揮了揮衣袖,打出一股強大的風將惡臭味吹了回去,這才好了許多。

  顧紫悅才勉強能呼吸,即便如此,陸遠說道:「悅兒,這裡不是你一個女孩子能呆在這裡的,你還是先回皇后那裡等著咱吧。」

  「不嘛~我要和你在一起~」顧紫悅撒嬌道。

  陸遠看向太子,斜了斜眼睛,暗示著對方,勸勸自家妹妹。

  太子顧標靠前說道:「我說,妹子,這時候就聽自己男人的話哈,等這裡的事情解決了,就會找伱的。」

  顧紫悅鑽在陸遠懷裡,瞧著太子,努努嘴說道:「那好吧,我就不耽誤你們男人幹活了,咱回去還不行嘛?」

  陸遠摸摸顧紫悅的頭,誇讚道:「真乖兒~」

  顧紫悅起身後,先後對著父皇、大哥行了禮,便在幾名錦衣衛的掩護下,遠離這個不安全的地方。

  顧紫悅臨走前,轉身對著一側的錦衣衛,故作高冷道:「好好保護俺男人!我男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也就崩活了。」

  此話一出,讓一側的錦衣衛也是一愣兒,他們直屬於皇帝,何須聽公主的命令。

  這些錦衣衛相互看了一眼,執繡春刀拱手道:「遵命!」

  顧紫悅倒不是薄情,加入夫家就只向著自己男人。

  皇帝、太子是國之根本,用不著她提點,這些錦衣衛也會拼命保護好皇帝和太子。

  顧紫悅這是怕自己一走,自己男人會吃虧~

  樂神觀憑藉著請神上身,一招一式都壓制著大行子。

  請的是何許人也,南方赤帝丹靈真老三炁天君,這可是五老之一。

  三祖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極九曜十都。

  這裡沒有「一尊二祖三清」,只有三祖。

  三祖是神凌帝國道教中最高的神明,也就是之前提到的道教三祖——始祖黃帝、道祖老子、教祖張道陵。

  哪怕樂神觀大長老連天君的一成實力都發揮不出來。

  縱使道行再深的行子,都不是樂神觀大長老的對手。

  大行子被拂塵抽的渾身是傷痕,是一種靈魂狀態下的渙散。

  觀戰的陸遠腦海中突然傳來一陌名男子的聲音,「救我!」

  陸遠聽得聲音,只是輕微晃動下身子,便很快鎮定了下來。

  陸遠使用傳音之術,試圖與對方進行溝通,卻又得不到任何回應。

  「難不成,是咱這幾日勞累得出現幻聽了?今晚兒回去可要整點『男人的加油站』好好補補。」

  既然無人應答,陸遠也就不再放在心上。

  「救我!救我!」

  聲音再次傳入陸遠的耳朵里。

  校場上,大行子的面容被長發遮蔽,只有那一霎那,露出了一隻眼睛,眼睛裡發出一抹青色的光芒。

  光芒直擊陸遠的靈魂。

  「不會是面前的這隻大行子吧。」陸遠咧著嘴,撓了撓自己的頭,大腦在飛速的運轉。

  「不管這麼多了,先試試吧。」陸遠心裡想著。

  陸遠背著皇帝等人,雙手端於腹部,藏於衣袖中,打出幾個手勢,朝著這位大行子,使用傳音術詢問道:「是你在喊救命?」

  「正是!救我!」

  這次有了回應,正如陸遠所猜想的。

  陸遠菊花一緊,背後流出了冷汗,這傢伙兒竟然盯上了咱。

  「這東洋玩意兒,竟然還知道求救於我,咋不求救別人啊,難不成看穿了就咱會傳音之術嘛?」

  陸遠心裡想著,還有點沾沾自喜,看中自己,指定是自己有本事嘍~

  「救我!」

  大行子的傳音,再次讓神遊的陸遠回過神來。

  這可不是想救就能救下來的,在場這麼多人盯著呢。

  總不能在皇帝、太子、道長、禁衛軍、錦衣衛、小東洋人等一眾人的注視下,明晃晃地救一個大行子吧。

  這天師與行子本就不合,兩者不能共存,就像是白天和黑夜,非黑即白。

  陸遠還不想得罪樂神觀的道長們呢,更何況自己還是道教長老。

  校場上的大行子使出雷法與樂神觀大長老戰得正酣,敗退之勢也很明顯。

  只要樂神觀大長老的請神上身時間足夠久,這大行子被打到形神俱滅已是必然。

  只怕樂神觀大長老神請神狀態維持不了那麼久呢。

  陸遠觀察著現場形勢,此時若是有法兒救下大行子,且讓大行子感恩戴德,就沒有困獸猶鬥、臨死前的猛烈反撲了。

  陸遠手藏於衣袖裡,從系統空間中取出兩物。

  一物藏於左手,一物藏於右手。

  見樂神觀大長老一拂塵正欲劈下,恰是個好機會!

  陸遠突然大喝一聲:「大長老,咱有一物,助你一臂之力!」

  陸遠的大喝,令周圍人也是身軀一震,嚇了一跳。

  「臭小子,嚇朕一跳!」

  陸遠右手祭出寶物八卦鏡,八卦鏡懸於空中。

  陸遠口念法決,右手一通比劃,手指空中的八卦鏡,向其注入一道無比精純的天師之力,喊道:「定!」

  八卦鏡金色光芒大盛,猶如曜日照射著整個校場。

  眾人皆抬臂半遮面,避免光芒過於耀眼。

  尤其是八卦鏡的正面,射出一道光柱,照射在大行子身上。

  大行子身上的煞氣在消退,且身形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樂神觀大長老的拂塵直劈而下,此一擊下去大行子當場魂飛魄散,不留下一絲痕跡。

  周圍的陰風煞氣也隨之消散。

  為首的小東洋人見此場景,猛地站起來,身子搖搖晃晃地後退了兩步,一個踉蹌。

  不敢相信,精心培養的大行子竟然就這麼沒了,這回去可怎麼向自己的大皇帝交代啊。

  要不是其餘兩名小東洋人上前攙扶住了,為首的小東洋人就要坐地上了。

  陸遠將空中的八卦鏡收入袖中,轉身對著皇帝拱手。

  皇帝顧元璋雖好奇陸遠為何隨身帶著一面八卦鏡,卻沒問出口,只是壓壓手勢,示意著對方坐下。

  陸遠便坐在了一側。

  校場上,樂神觀大長老虛弱地癱坐在地上,豆大的虛汗一顆一顆「叭叭」往下掉著,身體好像被掏空。

  樂神觀大長老,右手拄著地,試圖站起來,乏力地一個屁股蹲兒就跌在了地上,呼呼喘著大氣。

  幾名太監低頭挪著步,一聲不吭地走到校場中央位置,將樂神觀大長老攙扶到皇帝跟前。

  與其說是攙扶,倒更像是拖著。

  樂神觀大長老在幾名太監的攙扶下,對著皇帝行禮,說道:「皇上,老道不負所托,現已將此妖物絞殺。」

  「好!好!好!」

  皇帝連喊三聲,走到大長老面前,說道:「長老,壯我國威,賞!」

  皇帝一起身,眾人皆抬腚。

  「謝皇上,這也多謝了駙馬出手相助,駙馬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樂神觀大長老看向陸遠,點點頭說道。

  陸遠拱手道:「大長老言重了。」

  小東洋人從失望悲痛中清醒過來,走到眾人中間,昂首挺胸地說道:

  「大皇帝,貴國能人異士了得,為我國消滅此妖孽,不甚感激。」

  小東洋人的這些小心思,皇帝豈能不知?

  皇帝走到其身邊,拍著肩膀低頭輕聲說道:「別太放肆,沒什麼用!」

  「啊?」

  為首的小東洋人,好像沒有聽懂此話,心中想著:

  「西洋話?

  may the force be with you?

  願力量與我同在?」

  真是給小東洋人臉,賴話還能聽成好話。

  小東洋人通過此次試探,已然明白,神凌帝國的國力遠非本國能比,至少頂尖戰力不如神凌帝國。

  此次只是來試探,對於神凌帝國的覬覦之心從未變過。

  樂神觀大長老的這一招請神,皇帝很是滿意。

  皇帝對著幾名小太監說道:「別愣著了,還不快扶長老下去休息?」

  「遵命!」

  「貧道告退!」

  三名小東洋人也跳了出來,說道:「大皇帝,今日多有叨擾,我等告退。」

  皇帝揮揮衣袖,不耐煩地說道:「去吧去吧。」

  皇帝並未安排宴席來款待這些倭國使臣,讓他們自己回招待所吃飯去吧。

  陸遠看著都覺得解氣,弱國無外交,莫怨皇帝不給你們這幫使臣團面子啊。

  當然,倭國要是有些許好人,皇帝也不至於如此不待見他們。

  這倭國,打小根兒里自帶的,天生就壞!

  此時的帳篷里,就剩下皇帝、太子、陸遠三人。

  三個男人,在一起有點冷場。

  按照農村的話來說,陸遠面前的兩人,一個是老丈人,一個是大舅哥。

  可這是在宮裡啊,即便四下無人,不能如此稱呼,要稱職務。

  二人的職務不就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和太子嘛?

  好小眾的職務啊。

  太子顧標立於兩人中間偏一側的位置,等著父皇發話。

  皇帝顧元璋很是隨和地說了一句:「走吧!」

  陸遠隨口也是「哦」了一聲,太子瞪著大眼詫異地看著陸遠。

  皇帝走在最前面,太子和陸遠緊跟其後。

  後面還跟著一眾禁衛軍和錦衣衛。

  今天這事,鬧得不小,嚇退了文武百官,有好幾個官員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這些衛隊仍舊保持著高度警惕的狀態,護著皇帝,生怕再竄出什麼行子來。

  這行子道行再深,都不可能傷及有龍道氣運在身的皇帝。

  這些衛隊,之所以要保護皇上,也是走個牌面嘛。

  皇帝邊走便問道:「駙馬,剛才手裡揣著什麼啊?」

  八卦鏡,在這個行子橫行的時代,誰人不識啊,這不明知故問嘛。

  「難不成被發現了?」陸遠心裡想著,「不可能啊,我藏得很是隱蔽。」

  剛才,陸遠右手袖子裡揣著一個八卦鏡,左手袖子裡揣著一個極品拘靈器。

  即便如此,陸遠還是要恭恭敬敬地回答:「回皇上,是八卦鏡,祖傳的。」

  對於極品拘靈器,陸遠是隻字未提。

  「蠻不錯的,今天也記你一功勞。」皇帝說完,對著太子說道:「一起吧,去皇后那邊瞧瞧。」

  今兒,還是顧紫悅回門的日子,要不是讓這小東洋人攪和的,一家人早就吃上飯了。

  陸遠和顧紫悅在皇都內待了一天,要走時天都要黑了。

  臨別時,皇上和陸遠、顧紫悅一同出了皇后的寢宮,皇帝便問道:「打算何時啟程回泰寧城啊?」

  顧紫悅看向陸遠,陸遠說道:「近些日子吧,收拾收拾,就準備出發了。」

  「是京城不好玩嘛?還是住得不對勁啊?」皇帝又問道。

  陸遠則說:「出來這些日子了,咱身為東昌知府,這東昌城好久沒去瞧瞧了,也該去了。」

  陸遠找個理由搪塞著。

  「讓朕說啊,你還是來京城吧,朕封你個閒職大官兒,這悅兒回皇都也方便不是?」

  聽著皇帝挽留的話,陸遠並不想留在皇城當官。

  天子腳下當官,屬實難做。

  站在一旁的顧紫悅看了陸遠一眼,便知自己男人心中所想。

  顧紫悅挽起陸遠的胳膊,跺腳說道:「爹爹~您就別留咱了,咱想去看看這萬千世界嘛。」

  皇帝顧元璋笑著,颳了下悅兒的高鼻樑,說道:「你啊,還是那麼貪玩,玩不夠,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回去吧。」

  「放心吧,爹爹~咱還會回來看您的。」

  「好好好」

  陸遠和顧紫悅出了皇都門後,顧紫悅說著要徒步回十王府大街的府邸。

  陸遠寵溺著新進門的悅兒,便讓親信先行,回去告訴媳婦兒「他們稍後就回去」。

  皇都門口與十王府大街的府邸僅隔著一條街,走不了多久便能到了。

  陸遠牽著悅兒的手走在大街上,街道兩側的店鋪都已經關門了,門口都釘著木板,以免有外人闖入。

  路上,偶爾會有一兩人急匆匆走過,走過的人不知是誰家男人,又不知是誰家媳婦兒趴在飯桌邊,等著自家男人回來吃飯。

  顧紫悅說道:「遠~,你知道嗎?

  我很享受跟喜歡的人在一起,手拉著手走夜路。

  這寂靜的道路上,只有你和我。」

  陸遠煞風景地回道:「走夜路,你就不怕遇到小鬼兒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