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和蘇璃煙出營帳的時候。
恰巧看到天朝宮和樂神觀的大天師圍著顧高煦就往營地外走去。
陸遠急忙上前,一一拜過幾位藩王。
燕王對著幾位兄弟,好好介紹了陸遠,還不時誇讚了幾句。
給陸遠刷了一波好感。
陸遠現在跟燕王就是一個陣營里的人了。
陸遠眼神瞥了瞥顧高煦的位置,疑問道:「燕王,這是何故?」
在燕王顧棣的描述下,陸遠大抵明白了其中的來龍去脈。
原來就在剛才,中軍大帳里,各方勢力還在和平靜氣地聊天。
朝天宮和樂神觀知曉戰事已平,就不在此處過多地停留了。
臨走前說奉太祖皇帝旨意,帶燕王世子顧高煦回皇都復命。
顧高煦當即就不樂意了,說什麼也不願意去。
即便是眾位大天師再三承諾,太祖皇帝旨意中只說帶他回皇都。
顧高煦憑藉修煉了《真武》,竟然還和天朝宮的大天師動起手來。
要知道,天朝宮門上掛的牌匾都是太祖皇帝親封的,代表的是皇家臉面。
這顧高煦不知搭錯了哪根筋,竟公然違抗。
面對太祖皇帝,就是晉王、燕王也不敢造次啊。
不到十招的功夫,顧高煦就被大天師的捆繩五花大綁了起來。
被縛住的顧高煦還一臉的不服氣,嚷嚷道:「放開老子,不要拿對付行子的道術欺壓我,有本事再跟我過過拳腳功夫。」
「世子,得罪了。」眾位大天師收起拂塵搭在左臂上,右手立於胸前,微微低頭道歉道。
眾位藩王見此場景也是沒有辦法的,無皇帝召見不得進京。
太祖皇帝想要找人看住顧高煦帶回皇都,眾位大天師是最佳選擇。
燕王搖搖頭說道:「還不是渾小子冒進被困,太祖皇帝請天朝宮和樂神觀出手活捉此小子回去。」
陸遠自然明白其中的原由,估摸這時候太祖皇帝還在為他的孫子著急呢。
由於信息差的緣故,太祖皇帝每日只能從錦衣衛遞上的情報才能知曉前線戰況。
這時候,太祖皇帝收到的情報應該還是前幾日的吧,也就是顧高煦還被困著呢。
太祖皇帝之所以下旨意請出天朝宮和樂神觀出手活捉顧高煦。
言外之意,就是要把顧高煦活著從獸人族那裡帶回來。
「你這小子,真是越來越不靠譜了,小事化大的這種做派,將來不煮了你煮誰啊。」陸遠心裡暗暗想著。
無論如何,顧高煦現在和他稱兄論弟的,這都要被帶走了,好歹向前打個招呼啊。
陸遠這次解救出顧高煦,就要抓緊去省城了。
去省城匯報公務的日子將近,如果不是顧高煦這邊出了這檔子事。
陸遠現在應該已經和自己的舅子頭蘇昌良在去省城的路上了吧。
顧高煦從人群夾縫裡瞧見了陸遠,高聲嚷嚷道:「陸兄,救我啊!」
天朝宮和樂神觀的眾位大天師見陸遠向他們靠近,並不識得陸遠是何人。
天朝宮一位稍年輕點的大天師,站了出來,年紀輕輕就達到大天師境界,多少也是帶點傲骨。
甩出手中的拂塵就沖陸遠而去,想要逼退陸遠。
這是把陸遠當成來截人的了,這位年輕的大天師二話不說就出手,真是沒禮貌!
蘇璃煙見此情景,以哥的實力是可以應付得來。
自己沒有必要在眾人面前,尤其是眾大天師面前返祖動手。
畢竟雙方並無仇怨,也不會真的要把哥怎麼滴。
要不是馬皇后抬高了半妖族的地位,保不齊這些吃皇糧的大天師還想拿半妖族耍威風呢。
不過,蘇璃煙並不怵他們!
那是沒有惹到蘇璃菸頭上。
這要是放在以前,蘇璃煙可能還會內斂一些,畢竟自己的爹不稀罕娘倆是半妖族的身份。
現在蘇璃煙嫁給了陸遠,陸遠絲毫不在意這些,反而更加稀罕自己。
蘇璃煙也就不再如從前那般藏著掖著。
就像現在的小情侶,初次見面都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留給對方。
等在一起久了,當著對方的面放臭屁都不再臉紅的了。
見此,陸遠眼疾手快,抽出天師劍格擋住大天師的拂塵。
順勢,拂塵就一圈一圈纏繞在了天師劍上。
年輕的大天師微微一笑,想著把對方甩倒在地。
這位大天師使出渾身氣力,想要奪下陸遠的天師劍。
卻發現陸遠定在原地,紋絲未動。
而自己的氣力就如同一滴水滴入大海,掀不起波瀾。
陸遠的這般氣力令這位年輕的大天師驚訝不已。
旁人此時並不能看出任何的端倪。
陸遠一震手臂,纏繞在天師劍上的拂塵應聲而碎開,片片飄落在地。
陸遠手中紫色光芒大盛的天師劍,引得眾人矚目。
天朝宮大天師手中的拂塵可不是地攤貨,都是正兒八經的好東西。
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震碎呢?
要是這拂塵只是凡品,這些大天師也不至於人手一個擱這裡裝犢子。
一件拂塵市場價就能賣到上千兩白銀,尤其是加持過的拂塵價格更甚。
除了蘇璃煙和顧高煦,在場其他人都不敢相信陸遠能有這般實力。
尤其是天朝宮中最為年長的大天師看著陸遠手中的天師劍,更是露出了驚訝之色。
就在年輕的大天師繼續挑釁陸遠的時候。
只聽其身後傳來一聲低沉卻有著無比強大穿透力的聲音:「退下!」
最為年長的大天師走出人群,向前反而拱手恭敬地說道:「不知前輩何事?」
本就惱羞成怒的年輕大天師,見自己的師叔這般客套,也就悻悻退到了一側。
陸遠收起天師劍,右手摸摸自己下巴上的一小揪鬍鬚。
這幾日,忙得都沒有刮鬍須呢。
陸遠摸著自己的下巴,再看向面前的老者,鬍鬚一大把了,還有些須白鬍子呢。
竟然稱呼自己為前輩。
二十歲出頭的年紀,讓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稱呼為前輩。
陸遠想著該說不說,這天朝宮的老一輩就是有禮貌,不像年輕一代盛氣凌人。
陸遠回禮說道:「我來與世子告別,並無它意。」
年長的大天師,退了一步,揮手讓眾大天師讓開一條路。
陸遠也就不再客套,與顧高煦攀談了幾句。
「陸兄,給我鬆綁開,咱不去什麼皇都,保不準會要命兒的。」顧高煦看著陸遠說道。
陸遠前世記憶中,閱讀的史書里記錄顧高煦還要當漢王呢。
顧高煦也忒不相信他的爺爺了吧。
爺爺再狠,也不至於跟個晚輩一般計較。
陸遠拍拍顧高煦的肩膀說道:「沒事兒的,你就隨他們去一趟見見太祖皇帝,信我!」
顧高煦見陸遠如此篤定,也就寬心了。
率部冒進和違抗大天師這幾件事,想來也不算是什麼大事情嘛。
陸遠就把自己接下來去省城的事情簡單告訴了顧高煦,並約定後會有期。
中軍營帳外站著的幾位藩王看著剛才發生的一幕。
寧王戳一戳燕王,說道:「四哥,你招攬的門客有些本事啊,就連無塵道長都要給幾分薄面啊?」
燕王說道:「十七弟,不要打哈哈,陸知縣跟天朝宮應該沒有交際啊,咱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齊王接話道:「天朝宮的事情,我想我們就不要管了。」
晉王站在中間位置,瞅著這場景,沒有說話。
這陸遠一出場就給幾位藩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陸遠、蘇璃煙與顧高煦告別後。
顧高煦就被眾大天師圍著,押著去往皇都了。
既然顧高煦已經走了。
陸遠等人也就沒有必要留在燕王的營地里了。
自己並不屬於燕王軍隊的一員,長時間的停留不合乎情理。
陸遠轉身對著幾位藩王客套了幾句。
言外之意,「我還有事,就不在這裡待著了。」
齊王、寧王對著陸遠也比剛才更加客氣了許多。
他們雖然不知道陸遠跟無塵道長有何關聯,但是也不會怠慢了陸遠。
其實,剛才陸遠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以為人家老牛鼻子道士懂禮貌呢。
既然陸遠公事在身,燕王也就不留陸遠了。
燕王和幾位藩王的大軍,不久後也就要開拔各自撤回自己的領地了。
「陸知縣,從我軍中挑幾匹好馬吧,這樣去省城也快些。」燕王說道。
「不用了,王爺。我們的就在山腳下不遠處,不麻煩王爺了。」陸遠客氣地回應著。
陸遠帶著十幾名親信就徒步離開了燕王營地。
這駿馬再好,始終不如自己改良後的自行車。
陸遠等人找到了存放的自行車,陸遠現在稱呼為摩托車。
陸遠的大哥大手機響了起來,看著顯示的電話號碼。
是宋姨打來的電話,電話的另一端傳來焦急的聲音:「我的好侄子啊,你怎麼才接通電話,一連幾天都沒個消息。」
陸遠等人這幾日都在趕路和戰鬥。
陸遠也忘記了給府里打個電話,報個信兒。
山里信號不好,趙姨、宋姨和丈母娘這幾日撥來的電話。
陸遠是一個也沒有收到。
這是到山腳下了,才收到了府里打來的第一個電話。
陸遠和蘇璃煙在電話里,跟兩位姨兒和娘溝通著雙方的信息。
「放心吧,璃煙,蹦蹦在我這裡吃得好著呢,還長了幾顆乳牙咬得我生疼。」
「女婿兒啊,昌良已經去往省城路上,說是與你們在省城匯合。」
「哦,對了,悅兒那丫頭也跟著去了,你們見到了沒有。」
陸遠的幾十名親信騎著馬,還沒有追上來呢。
戰鬥都已經結束了,還沒有跟上。
陸遠也沒有想到,戰爭會進行得如此順利。
陸遠給府里報著平安,把前後因果也都說了一遍。
之前沒有說,就是怕兩位姨兒和丈母娘擔心陸遠。
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也就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就在陸遠掛掉電話的時候。
從泰寧城來的路上,一群人騎著馬而來。
不用細看,就知道這是自己的親信們趕了上來。
陸遠等親信們趕到後,說著:「各位,你們來晚了啊,這樣我安排接下來的任務。」
泰寧城一些事情還需要這些人去做。
「辛苦各位,回府後去找趙姨領取賞錢,我說的!」陸遠讓眾人白跑一趟。也有點怪不好意思的。
陸遠並不需要這麼多人跟著自己去省城。
自己只是去匯報公事,又不是去攻打省城,帶這麼多人用不上的。
「遠兒~」顧紫悅蓬頭垢面,全無大小姐形象。
這一路上不知道吃了多少塵土。
蘇璃煙看著遠處趕上來的顧紫悅說道:「這悅兒姑娘可真是有毅力啊,這都跑來了。」
陸遠回應道:「可不是嘛。」
顧紫悅翻身下馬,跑到陸遠跟前,氣喘吁吁地說道:「我侄子呢?」
「已經被人帶回皇都了。」陸遠據實說道。
顧紫悅聽後,哦了一聲,看樣子並不想跟著回皇都。
顧紫悅跟陸遠、蘇璃煙聊了好一會,還轉著圈兒瞅了瞅兩人。
當聽說自己的幾位哥哥還在山上,決定上山跟著幾位哥哥見見面,露露臉。
讓人家看看,誰說女子不如男,自己帶著四名親衛也能勇闖天涯。
陸遠說著他們這是要去省城。
顧紫悅聽後,雖有不舍,但還是選擇留著這裡玩幾日,並說道:「遠~璃煙~你們去吧,我在這裡玩段日子,後會有期!」
陸遠與顧紫悅告別後,就帶著媳婦兒和十幾名親信直接前往省城了。
路上,蘇璃煙還問道:「哥,我覺得悅兒姑娘對你挺上心的,你這是不稀罕悅兒姑娘嘛?為什麼不領著她一起去呢。」
陸遠剛才見到顧紫悅的到來,並沒有流露出開心的模樣。
蘇璃煙能夠看得出,顧紫悅自然也能看得出。
雖說顧紫悅對陸遠有意,但也會顧及自己的身份。
怕給陸遠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這次跟隨陸遠而來,顧紫悅自己都說不清楚,是擔心顧高煦多一點,還是擔心陸遠多一點。
陸遠想了會兒,說道:「她終究是皇帝的女兒,神凌帝國的公主,跟我們不是一路人。」
蘇璃煙嘆口氣,意味深長地說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陸遠要不是騎著摩托車,非要給自己媳婦兒開一炮。
蘇璃煙現在跟著兩位姨兒都學壞了,學著開哥的玩笑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