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栽贓

  「娘親!」

  就在陸安錦心中思緒萬千之時,剛結束射箭的姬小朵興奮的闖進院中抱住陸安錦的腿,仰頭高興道「娘親,我終於射進靶子啦!」

  「哦?」這倒是叫陸安錦有些驚訝,伸手抱起姬小朵,「這麼短的時間,你就能將箭射進靶子裡了?」

  「那是當然!」姬小朵驕傲的揚起小下巴「也不瞧瞧小朵是誰的女兒!哼!」

  聽著這稚嫩又傲嬌的話語,陸安錦忍不住伸手輕捏姬小朵的鼻尖,笑得溫和。

  她也不再阻止姬小朵射箭,為了讓姬小朵有自保的本領,更是與姬晏禮商量一番後,請來了練武的武師。

  姬小朵是個活潑好動的性子,又乖巧惹人喜歡,不過幾日的功夫便討得武師開心,為此還特意給了姬小朵一個小玉佩。

  那小玉佩並非是用價值連城的玉雕刻而成,打眼望去也不過是那街頭小販的攤位上便可買得到的。

  陸安錦原本也未當一回事,姬小朵卻是開心的很,等姬晏禮回來後,便將那小玉佩系在姬晏禮的腰間伸出小手,輕輕的拍了一下,認真的叮囑姬晏禮,「爹爹,這是小朵送給你的,一定可以給爹爹帶來好福氣,爹爹要存好哦!」

  「好。」聽著這稚嫩的聲音,姬晏禮心裡軟成一片,還真將這玉佩戴在腰間,不曾摘下。

  可他與陸安錦皆未想到的是,這玉佩在他下朝之時被那武狀元瞧了一眼後,居然將姬晏禮約到無人之地,伸手便與姬晏禮打鬥起來。

  姬晏禮雖然毫無準備,卻也並非是那草包之輩,一開始被武狀元襲了兩招後反應過來,遊刃有餘的卸掉武狀元兇猛的攻擊。

  直至半個時辰後,那武狀元才收起雙拳,認真的盯著姬晏禮問了一句,「你腰間的玉佩從何而來?那是我弟弟親手所刻的手筆,你見過我弟弟?」

  此言一出,姬晏禮倒是有些驚訝,將那武師的事情告知武狀元。

  武狀元平日裡皆是一副沉穩又冷漠的模樣,一聽到這所謂的弟弟竟是冷靜不得,張口便叫姬晏禮帶他前去瞧瞧。

  這是一個拉攏武狀元的好機會,姬晏禮自然沒有拒絕,將武狀元帶到府中後,才知道所謂的武師竟然真是武狀元的親弟弟。

  而且兄弟二人自小便被分離,唯一能夠認出來的便是對方雕刻之時特殊的手藝,打眼看去自然與尋常的玉佩並無其他不同,但武狀元對姬晏禮心存感激,所以將姬晏禮腰間玉佩卸下來後用力一掰。

  「啊!」

  姬小朵嚇得驚叫一聲,在姬晏禮懷裡撲騰幾下後,眼淚盈滿清澈的小眼,「你為什麼要掰了小肚的玉佩!嗚嗚……叔叔壞!」

  眼看姬小朵哭了,武狀元這大佬糙漢只能手足無措的輕哄著,直到陸安錦將姬小朵抱走後他才總算鬆了口氣,對著姬晏禮解釋道,「你瞧瞧這玉佩裡面。」

  姬晏禮伸手接過玉佩,認真檢查一番後,發現這玉佩裡面竟然是空的!

  雖然一眼憔悴與其他玉佩並無不同,但是這玉佩裡面的空心卻足足可以塞入一張小紙條!

  「這是我與弟弟獨特的雕刻手藝。」武狀元看向那神色間激動的武師,「也是我父親親自傳下來的手藝,除了我兄弟二人之外,沒有第三個人有這樣的手藝。」

  「所以,在見到這枚玉佩之時,我便知道你一定是遇到我弟弟了,九千歲,外人都傳你性情陰狠暴戾,但我瞧你方才對待那孩子之時,卻並非是傳聞中的那般模樣。」

  說到這裡,武狀元有些難為情的撇開眼,「那孩子並非你親生,你都能待她如此之好,又怎麼可能會是傳聞中那樣的人?」

  聽到這話,姬晏禮嘴角不由輕輕抽搐。

  他無意解釋,這種事情越抹越黑,他也解釋不清他一個閹人的身份究竟如何與陸安錦造出一個女兒。

  「那武狀元考慮的如何了?」

  姬晏禮壓下心中思緒,眼眸平淡無波道,「即便你如今誰也不站,但總有一日你會被迫做出選擇,即便不是我,也會是兆王或是其他人。」

  「我知道。」武狀元輕輕點頭,「若是沒有見到九千歲待那孩子的模樣,也許我會有所猶豫,可如今見到九千歲並非傳聞中的那般模樣,我心中的顧慮也便就此放下了。」

  說罷,武狀元伸出手,握成拳頭舉在姬晏禮面前,「九千歲,只要您日後不叛國,不造反,我便永遠不會與你為敵!」

  得到這樣的承諾就夠了。

  姬晏禮並非貪心之人,之所以一心想要拉攏武狀元也不過是因為虞城那地還有未曾查明的事情。

  他不相信郭將軍已經將實話全部說出,縱然言行拷打之下,郭將軍一再聲明已經將所有的事情和盤托出沒有一點隱瞞,他也知道總有些事情是不得告人的。

  隨後姬晏禮便讓人將武狀元和武師一同送出府中,卻不料剛到半路,武狀元就被兆王府中的人攔住去路,親自請到了兆王府中。

  「武狀元今日前去九千歲府中,不知所謂何事?」兆王明知故問。

  武狀元冷眼看著兆王,「兆王是個聰明人,我是個武夫,不懂那些拐彎抹角的陰謀,也無意參與你們的爭鬥,還請兆王莫要將我拉入這場爭鬥中。」

  「呵。」兆王不屑的冷哼一聲,將手中的茶盞重重的落到桌面上。

  「從你被皇上欽點要擔任虞城統帥之時你就已經不再置身事外了,武狀元應該知道弱肉強食的道理,而本王如今是皇上面前最受器重之人,武狀元當真要與本王作對?」

  「不敢。」武狀元不卑不亢的低下頭去,「只是兆王,皇上曾經與我私下談過,讓我不得輕易受他人蠱惑背叛皇上,如今兆王親自將我叫入府中,又與我說了這般多的道理,難道是想攛掇我造反不成?」

  此言一出,兆王驚站而起,猛的一拍木桌,怒而吼道,「武狀元,仔細你的嘴!你知不知道冤枉本王要付出何等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