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埋伏

  眾人廝殺,慘叫聲不斷,鮮紅的血液更是染紅了泥地,郭將軍知道逃不過,派人圍攻姬晏禮當時所坐的那輛馬車,卻在擊碎馬車之後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姬晏禮自始至終都淡然的站在一旁,仿佛周遭的一切與他無關,馬車上的人更是與他無關。

  郭將軍這才知道,姬晏禮為何如此淡然因為他此番追來根本就沒帶他的夫人!

  姬晏禮帶的護衛眾多,郭將軍所帶的也不過是真正能信得過的那些人,雙拳難敵四手之下,終究還是被擒。

  「這次是我敗了。」被墨月擒住雙手的郭將軍臉色灰敗,「但是,姬晏禮,你別以為你贏了,你不過就是個沒根的閹人,不過就是皇帝的一條狗。」

  他以為這些話能刺激姬晏禮,就算是死,他也要讓姬晏禮心中不自在。

  卻不料姬晏禮只是冷冷一笑,順著他的話變便道,「郭將軍還是擔心一下自己的死活吧,畢竟,此番回京,郭將軍應該很清楚自己的下場吧?」

  「縱然是死又如何!」郭將軍撇過臉,「我為國征戰,不惜拋灑熱血,如今社稷安定,皇上卻要斬了我,他如何向百姓交代?」

  聞言,姬晏禮面色驟然一寒,手中長劍刺進郭將軍的肩頭上!

  郭將軍疼的慘叫一聲,「姬晏禮,你敢對我動用私刑!」

  「私刑?」姬晏禮抽回長劍,蹲下身直視郭將軍,「你為國征戰,不惜拋灑熱血?郭將軍這話說的難道不覺心虛?你當真為國?你當真拋灑熱血?」

  郭將軍心中一跳,「你想說什麼?」

  「呵。」姬晏禮指腹捏緊刀柄,心中怒意翻騰之下,猛的伸手抓住郭將軍的衣領逼著郭將軍直視於他,額頭上的青筋也在這一刻驟然繃緊。

  「若你真是為國爭戰,若你真是拋灑熱血,為何在當年大戰之時不曾出兵增援臨安王!」

  這話嚇得郭將軍雙眸猛的瞪大,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姬晏禮,像是看到了某人的影子一般,驚恐的聲音顫抖。

  「你,你是他?」

  「不!你不是!你只是一個閹人而已,你怎麼可能會是他!」

  「不!不對!你像他!可你不是他!到底怎麼回事?你,你到底是誰!」

  郭將軍像是瘋了一樣的怒吼著,只是額頭上滴落的冷汗和顫抖的身子暴露了他此時心中的害怕,「當年……當年的事情非我所願!我願不願意增援,難道真的由得了我嗎!滾開!全都滾開!」

  他想要掙脫姬晏禮的束縛,可動的越厲害,肩頭上的血就流的越是洶湧,最後郭將軍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把他壓進馬車之中。」姬晏禮心中的波瀾逐漸緩和,他直接將手中的長劍丟到一邊,頭也不回的上了另一輛馬車。

  直至夜幕建起之時,馬車才停在了離虞城不過幾里路的客棧之中。

  墨月和墨影兩人親自看著郭將軍,姬晏禮則是上了二樓的廂房。

  姬小朵已經睡著,聽見動靜的陸安錦走出廂房便瞧見平日裡冷漠的姬晏禮今日卻顯得有些不對。

  「怎麼了?」她有些擔憂,「沒抓到郭將軍嗎?」

  「抓到了。」姬晏禮抿了抿薄唇,指腹在衣袍上輕輕點動,過了許久後,終究還是沒有將心裡隱藏的事情說出,只是極力掩飾著心中的波瀾道,「早些歇息,明日啟程。」

  說罷,他率先走進房內。

  陸安錦卻越想越覺得不對,跟在姬晏禮的身後看著姬晏禮挺拔的身影,始終不敢相信心理的猜測。

  眼前之人,跟當年的那個人怎麼可能會是同一個人?一個堂堂正正為國拋灑熱血,甚至備受百姓愛戴的臨安王,怎麼可能會變成一個人人喊打而又恐懼的九千歲?

  可他若不是那個人,那麼……他當年閹人的身份又是如何做得了假?一個又一個出現的故人又為何會如此奇怪?

  「你站在那裡做什麼?」就在陸安錦心緒萬千的時候,已經躺到榻邊的姬晏禮沉聲開口,「怎麼?你今日想睡在外頭?」

  陸安錦臉色一黑,走入屋內瞪了他一眼,「你這張嘴裡果然吐不出什麼好話。」

  兩人合衣而眠,姬小朵躺在中間睡得香甜,只是一大早就被叫了起來,撐著精神與陸安錦坐在馬車之中,不解的看向馬車外的人。

  「娘,外面那個被壓著的人是誰呀?他的手上和腳上為什麼都戴著鎖鏈?」

  陸安錦把姬小朵的眼睛蓋住,又將馬車的帘子拉了下去,「那人犯了錯,所以被爹爹抓住要把他押送回京。」

  「啊?」姬小朵嚇得不輕,「犯了錯就要被鎖住嗎?娘親,那,那小朵不聽話,以後爹爹是不是也會用鎖鏈鎖住小朵的手和腳?」

  「當然。」陸安錦有心嚇唬一下姬小朵,張口便是誇張道,「你可是沒瞧見你爹爹將他鎖起來之時那凶神惡煞的模樣!」

  「小朵,你日後可要小心一些,莫要在你爹爹面前犯錯,否則哪一日你爹爹要是翻臉不認人也將你鎖起來,然後把你押去見皇上,到時候可是要被砍掉腦袋的!」

  這話一出,姬小朵縮了一下脖子,眼淚都快被嚇出來了。

  「娘親,那,那你保護好小朵,不要讓爹爹鎖住小朵!」姬小朵撲進陸安錦的懷裡,清澈的眼睛裡淚珠打轉。

  「小朵再也不要靠近爹爹了……爹爹好嚇人……」

  陸安錦聽的好笑,直到午時姬小朵下了馬車,姬晏禮想要伸手抱她之時姬小朵連忙躲進陸安錦懷裡,警惕的盯著姬晏禮。

  「爹爹是想把小朵抓走嗎!小朵有沒有做壞事,爹爹不能把小朵抓走的!」

  姬晏禮聽的迷茫,不過轉念一想就知道一定是陸安錦幹的好事,不由黑了臉,「你嚇唬小朵了?」

  「這怎麼能說是嚇唬?」陸安錦理直氣壯的挺了挺胸脯,「我這是在教她以後不能做壞事。」

  姬晏禮可不相信陸安錦的話,趁著陸安錦前去馬車拿糕點吃時哄著姬小朵,把姬小朵嘴裡的話給套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