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事發

  李和暖自嘲的笑笑,「在這深宮後院,誰還沒有個說哭就哭的本事呢,心裡都有說不盡的苦,可不是說哭就能哭出來。」

  陸安錦點點頭,「你說的是,不過也快熬出頭了,經過了這一宗,想必皇上會更疼愛你。」

  李和暖把簪子摘下來放在梳妝檯上,不屑一顧的道:「疼不疼的我倒是不指望,別總是算計就行,讓我們母子倆安安靜靜的過日子。」

  陸安錦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沒說什麼。

  李和暖忽然問:「明天就是太后來看皇上解毒的日子了,他……明天能醒嗎?」

  陸安錦眼中精光一閃,半晌道:「明天你就等著吧。」

  翌日,一直久旱的天終於迎來的大雨,臨出府的時候姬晏禮讓陸安錦帶上把傘,又叮囑若是中間有什麼控制不了的事記得讓墨月去叫他。

  陸安錦不耐煩的背著身揮了揮手,坐上馬車一路向宮裡行去。

  月陽宮裡,李和暖正親力親為的給皇上擦臉,再弄好後才擔憂的問:「皇上怎麼還不醒?」

  陸安錦默了摸道:「或許是藥效還不夠吧,別急,就這一兩天了。」

  「可是……」

  李和暖話還沒說完,外面就傳來太監的通報聲:「太后駕到。」

  兩人對視一眼,趕緊站起身來迎駕。

  陸安錦能明顯感覺到李和暖瞬間緊張起來的狀態,她伸手握了李和暖一下,快速在她耳邊低語道:「別怕,去叫人把小皇子抱來。」

  李和暖一驚,「為什麼?」

  「聽我的,用得上。」

  李和暖趕緊給身邊的宮女使了個眼色,宮女從角門小跑著奔了出去。

  太后架勢擺的很足,前呼後擁帶了許多人。

  兩人上前問安,太后卻只叫陸安錦起身。

  「快過來哀家看看,難為你這麼大的雨還跑來宮裡,只不過今日可不能像上次一樣了,之前跟你說的話還記得嗎?」

  陸安錦蹲了個福,「臣婦記得。」

  「那就好。」太后走到主位上坐下,仍舊無視李和暖的存在。

  「哀家問你,皇上的身體如何了?」說罷又自顧自的嘆了口氣,「哎,不問哀家也知道,如今時限已經到了,皇上還沒醒,姬夫人,你還要護著別人嗎?」

  陸安錦道:「回太后,皇上的毒我已經解了……」

  太后一瞬間緊張的握緊了椅子扶手,隨即很快恢復如常。

  「哦?那怎麼現在還沒醒?」

  「只因著有一味藥臣婦拿捏不准,所以下的劑量輕了些,所以什麼時候醒還要再等等。」

  太后正中下懷的笑了笑,「哀家看也別等了。」

  她高聲對外面帶來的人道:「來呀,把這個陷害皇上的人給我打入冷宮!」

  話音剛落,只聽門外乳母道:「小皇子給皇祖母請安。」

  太后愣了一下,隨即面色不虞的道:「怎麼把他給抱來了,這裡在處理正經事,別讓孩子看見不乾淨的東西,帶下去!」

  雖說她要置李和暖於死地,但小皇子到底是她的親皇孫,她總不能當著皇孫的面處置他的母親。

  「小皇子思念皇祖母已久,今日知道太后要來,這才讓乳母把他帶了過來,還請太后恕臣妾自作主張之罪。」李和暖跪在地上輕聲細語的道。

  太后這才把目光落在她身上,譏諷的道:「你倒是會給自己搬救兵,他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孩知道什麼思念不思念?這恐怕是你想給自己開罪的託詞吧?」

  「不是的!」李和暖趕緊解釋道:「小皇子和太后娘娘一脈相承,就算他還在襁褓之中也定然知道自己的根在哪裡,若無太后的庇佑哪裡會有他呢?」

  「何況他出生後一直是您在照料安全,小皇子雖不會說,但心裡的記著的。」

  太后冷冷的看著她嗤笑道:「哀家不知道原來皇貴妃這麼能言善辯,倒是從前小瞧你了。」

  李和暖放輕聲音道:「臣妾有何進益也都是全賴太后教導。」

  「哀家可沒教導過你。」太后懶得多說,「好了,你既說小皇子思念哀家,現在也見到了,讓乳母帶下去吧,而你……」

  太后忽然厲聲道:「你若痛痛快快的自己走進冷宮便罷,若不肯,就別怪哀家心狠了。」

  「來人!把她拖出去!」

  「冤枉啊!」李和暖尖叫著道:「臣妾是冤枉的,臣妾從未做過傷害皇上之事啊,太后娘娘在皇上昏迷的時候就處置他的妃子,可有不妥?!」

  「放肆!」太后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敢指責哀家做事?冤枉?人是在你宮裡出的事,你以為光憑几句三言兩語就能置身事外嗎?還是你打量著哀家老眼昏花,分不出黑白了呢?」

  「可臣妾確實沒做過,臣妾是被陷害的啊,否則皇上昏迷這麼多日在臣妾宮裡,臣妾為什麼不趁機做些什麼呢?」

  「哼!哀家諒你也沒這個膽子!」

  太后對侍衛們道:「你們還等什麼,還不趕緊把這個瘋婆子給哀家拖出去!」

  「是!」侍衛紛紛上前。

  「皇上!」李和暖悽厲的尖叫一聲,「皇上您快醒來啊,快救救臣妾,臣妾快要被欺負死了!」

  陸安錦眉頭快速的皺了一下,終於看不下去了,低聲道:「太后,臣婦聽說月陽宮已經抓到了下藥的宮女,您若是不信,可以親自審問,不必弄得這麼難看吧?」

  太后冷厲的目光斜斜的掃向她,意有所指的道:「姬夫人,哀家跟你說的話你是全忘了!你想救皇貴妃,但可惜醫術不到,皇帝在昏迷不能處置宮妃,那就只能哀家代勞。」

  「至於你說的什麼宮女,」太后冷笑一聲,「一個宮女的話能信嗎?」

  陸安錦不卑不亢的道:「信不信,您問一問不就知道了?」

  太后微微眯起眼睛,滿是皺紋的臉上顯出冷酷的刻薄,「陸安錦,你若是再多說一個字,哀家就把你一同打入冷宮!」

  而李和暖那邊,也不知侍衛們是不是顧忌她的身份,這麼久都沒有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