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四章 畏罪自盡

  陸安錦勾起一邊唇譏諷道:「我污衊你?劉太醫,你不會是以為我像娘娘一樣好騙吧?!」

  劉太醫憤怒的高聲道,「姬夫人何出此言?!劉某在太醫院這麼多年,治好的嬪妃主子不知凡幾,你說我故意害李貴妃,可有證據?!」

  陸安錦冷冷一笑,「證據?好啊,那我就給你證據。」

  說罷,她拿起方子,厲聲道:「我問你,既然藥里有川芎為何還加了人參?!你不知道這兩味藥湊在一起是反衝嗎?!」

  陸安錦一步步走到劉太醫面前,「你這副藥看似給她補身體,實則一味人參便毀了所有,治了如同沒治,卻害得貴妃日日喝這種苦藥,你按的什麼居心?!」

  劉太醫面色一變,緊接著便大吼道:「我不知道,我沒開過人參,我開的方子絕對沒問題!」

  陸安錦冷笑一聲,慢慢走到劉太醫面前,「你既說方子沒問題,那為什麼在我剛才說出裡面加了一味人參的時候,你絲毫不詫異,若是真的不知,不是該很震驚的檢查方子嗎?」

  劉太醫心虛的漲紅了臉,大聲道:「我、我是一時情急……」

  陸安錦強勢的道:「情急就能連下意識反應都變了?劉太醫,你還裝什麼?!你現在認罪我還能留你個全屍!」

  劉太醫終於說不出話來,「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下一句。

  陸安錦鄙夷的用鼻子哼了一聲,「虧你還說的出醫者仁心。我看你是找死!」

  隨即轉身對李貴妃道:「貴妃娘娘,他不過是一個太醫,必然不敢出手對您用這樣的計,奴婢猜測定是有人在背後指使。」

  李貴妃知道了事情的真相,簡直又驚又懼,她蒼白著臉道:「會、會是誰……?」

  陸安錦兩步走到劉太醫面前,一腳將他踹倒在地,「那就要問這個黑心的大夫了!」

  劉太醫已經知道無力回天,自己再辯解也沒用。

  「我、我是無意的,跟、跟別人都沒關係。沒人指使我!」

  陸安錦抬腳踩在他的胸口上,「沒人指使你,你就干毒害當朝貴妃?!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今天你從實招來便罷,若還敢抵賴,那我就只能請皇上做主了!」

  劉太醫驚懼萬分,隨即眼神狠厲的一眯,從地上猛然爬了起來,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狠狠的撞向了包柱。

  「咚」的一聲巨響,劉太醫把腦袋撞了個四分五裂,腦漿子和血流了一地。

  「啊!」李貴妃嚇得尖叫一聲,隨即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陸安錦趕緊接住她,口中大喝:「來人!」

  在外面守著的太監宮女呼啦一下涌了進來,見到殿中這樣的場景也都嚇的大喊起來。

  陸安錦死死的皺著眉厲聲喝道:「吵什麼?!還不趕緊把人抬出去!」

  說著,又指揮兩個太監把李貴妃抬回到寢殿裡。

  陸安錦趕緊給她把脈,還好只是受驚過多,一時嚇暈過去。

  她長舒口氣,對那個貼身宮女道:「去把剛才的事稟報給內務府吧,讓他們把屍體發還給他家人,就說是畏罪自盡。」

  宮女點了點頭,匆忙的跑了出去。

  須臾,李貴妃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神從茫然到回憶,緊接著猛地坐了起來。

  陸安錦安慰道:「和暖?和暖別怕,沒事了。」

  李貴妃拼命的搖頭道:「不,是誰要害我,為什麼要害我?!」

  陸安錦嘆了口氣,看了看著金玉滿堂的月陽宮,心裡有了預感,無非是後宮爭寵罷了。

  「可能就是你這月陽宮太過奢華了吧。」

  李貴妃膽小的抽泣起來,「那、那我該怎麼辦?我並未害過她們,也不爭寵,她們何必如此黑心肝的要置我於死地?」

  陸安錦聽的心下不忍,拍了拍她的肩膀,只能開解她道:「別想那麼多了,你現在首先要做的是調養好身體,你應該讓自己強大起來,否則以後就算有了身孕,你也護不住孩子的。」

  李貴妃一把抓過她的手懇求道:「安錦,今天多虧你救了我,若不是你,我現在還在服那個勞什子的藥,我、我只信得過你,安錦,你可要幫我啊。」

  陸安錦心下無奈,這趟渾水不趟也趟了,只能幫人幫到底。

  況且李貴妃雖然失勢,但品級和皇上的眷顧還在,想把她扶持起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好,我盡力幫你,你自己也要爭氣,知道嗎?」

  李貴妃用力的點了點頭,隨即又道:「那劉太醫怎麼樣了?」

  陸安錦失笑道:「還能怎麼樣,都撞成蛋花湯了,無論如何是救不回來的,我已經讓你那個宮女去內務府報信了,就說是畏罪自殺,他開的方子也帶去了,想來不會有什麼大事。你別擔心。」

  李貴妃這才鬆了口氣,真心感激道:「都虧了你在,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通知的宮女從外面走了進來,跟兩人回稟已經一切按照吩咐辦妥當,又端上陸安錦給李貴妃新開的藥,伺候她喝了下去。

  李貴妃擦了擦嘴角問:「我的身子可還能調養好?」

  「你之前吃那副反衝的藥吃了太久,如今雖然斷了,但身體還需調理調理,我先把你調養回正常機能,再說有孕的事吧。」陸安錦不敢把話說的太死,畢竟這是古代,設備和藥品都不齊備的情況下,她也沒太大把握。

  李貴妃知道現下心急也沒用,只能聽從安排放開心胸。

  陸安錦跟宮女說完醫囑便想出宮回府了,但李貴妃剛剛經歷過目睹有人自盡的事,心裡驚懼萬分,說什麼也不肯放她走。

  陸安錦很理解李貴妃的心情,一個常年困守在宮裡的女人,一個被保護的太好又心裡素質極差的膽小女人,在這群狼環伺的宮裡,能堅持到現在已經不容易了。

  她對李貴妃多少有些憐憫,便答應了她的請求。

  兩人躺在一張床上,真如親姐妹一般說話,直到夜深才雙雙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