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她多嘴了

  「公主這麼輕易就認了命?難道就甘心所努力的一切全部付諸東流?又或者……公主難道想看著攝政王登上國主之位?」

  「不!他不能!」南湖公主急切抬眼,「他不是個明君!他如今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權勢!所有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

  「他表面上的溫潤只是蓋住利刃的刀鞘,只要有一天他能登頂高位,屆時……就是他將所有百姓都壓在腳下之時……」

  「既然如此,公主何不在努力一番?」陸安錦聲音輕柔,沒了平日裡南國公主敵對的冷意,「南國百姓生存的本就艱苦,公主雖為女子卻有為百姓著想之心,更何況,如今還有晏禮在幫著你,公主孑然一身,又再懼怕什麼?」

  陸安錦的話如同一縷細微的光亮,映進南國公主遍布陰霾的心底,她眼底的黯淡被衝散,留下來的唯有餘光。

  「好。」南國公主點了點頭,雙手撐著地面站起,伸手摸了一下有些髒乎乎的雙頰,旋即便是嫵媚一笑。

  「陸安錦,從前是本公主小瞧你幾分,念在你今日提點來本公主的份上,以後本公主就不給你們千歲府再進美人了!」

  「……」陸安錦紅唇微抽,看著南國公主一副我為你好的模樣,默默轉過頭去。

  她多嘴了。

  像南國公主這樣的性子又怎麼可能會被攝政王三言兩語打壓下去?即便短暫的會被壓著,也絕不可能維持太長時間。

  「姬晏禮。」就在這時,南國公主將目光落到了姬晏禮的身上。

  她不再尊稱姬晏禮九千歲,反而直呼姬晏禮的大名,神色之間也再不見半點顧及,「本公主知道你的手伸得很長,在南國也未必沒有你的勢力,現在本公主需要你的幫助,你的勢力可否借本公主一用?」

  墨月等人已經把那封帶著毒煙的信封了起來,知道姬晏禮與南國公主要談正事,幾人轉身走出門,守在門邊不讓任何人靠近。

  「公主有信心是好事。」姬晏禮伸手將陸安錦拉到身旁,眸光始終盯著陸安錦,就連一個眼神都未曾賞給南國公主。

  「不過公主莫要忘了,你連一開始答應我的密信都沒給我拿到,甚至險些讓我中計,公主覺得……我憑什麼還會與你聯合?」

  南國公主臉色一滯。

  陸安錦卻是聽得好笑,纖細的指尖抹了一把姬晏禮的雙頰,「你就別逗她了,出來的時日有些長了,我想小朵了。」

  聽罷,姬晏禮也不再逗弄南國公主,從懷裡掏出一塊暗紅色的令牌甩給南國公主。

  南國公主連忙接過,細看之下,發現這暗紅色的令牌上鐫刻著一個字,「臨」。

  「春風樓。」姬晏禮聲音淡淡,「那是我花費幾年的時間培養的人,公主可莫要叫我失望。」

  「多謝!」南國公主眼中喜色迸發,緊緊的握著姬晏禮所給的令牌,轉身而去。

  「我也想念小朵了。」直至房內只剩姬晏禮與陸安錦二人,姬晏禮才沉沉開口,想到姬小朵那古靈精怪的模樣,他心中軟成一片。

  「早些將事情結束,早些回去看看她,這星期日見不到你我,她不知又哭了多少回。」

  「那你得多幫幫忙才行。」陸安錦坐在他身旁,忍不住撇了撇嘴,「南國公主一個人可對付不了攝政王,更對付不了那詭計多端的五皇子。」

  姬晏禮眉梢一挑,頗有興致的看向陸安錦,「你怎麼知道那五皇子詭計多端?他一向身子孱弱,極少面見他人,你不過才與他見了一面罷了,怎的這般了解?」

  要知道,五皇子身子孱弱,整個南國的皇子沒有任何一人懷疑過他,陸安錦不過才見了五皇子一面,竟然就識破了他的真面目?

  陸安錦將烏髮上的銀釵拔下在掌心裡把玩著,聲音散漫道,「他人不了解是因為他人始終對那五皇子有輕視之心,自然不會管他在背後做什麼。」

  「但我第一次見到南國皇室之人,既然不敢抱有輕視之心,所以每一個人我都仔細瞧過,越是平常不曾出現的人,也許心中詭計越是深厚。」

  「五皇子表面上看起來孱弱,可你莫要忘了我身懷醫術,五皇子腰間別著的香囊裡面夾雜著極其濃重的藥味,只是那些藥可並不對身子有益,反而是會使人產生幻覺,你說,一個身子強弱的皇子,一個不被任何人看在眼中的皇子,為何要戴著會致幻的香囊?」

  陸安錦分析的頭頭是道,說到最後還微微揚起下顎,得意的看了一眼姬晏禮,「你說我分析的對是不對?」

  「自然全對。」姬晏禮微微點頭,瞧著陸安錦有些得意的模樣,不由有些好笑,倒是也願意捧著她往下道,「所以,離五皇子遠一些。」

  「我離南國皇室都很遠。」陸安錦打了個哈欠,困意再次席捲而來,「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我要歇一會兒。」

  「好。」姬晏禮橫抱起陸安錦,將她輕輕放在明晚的床榻之上,直至陸安錦的呼吸聲逐漸變得平緩,姬晏禮這才安心離開。

  他吩咐墨月等人在門口守著陸安錦,而他則是乘著馬車前往公主府中。

  今日,他得好好見一見,那個在公主府里隱藏最深也是至今為止都沒有叫南國公主發現任何破綻的人。

  走進公主府中,姬晏禮被門房接入,他走入院子時一眼便瞧見南國公主牽著一名男子的手。

  男子生的尤為俊美,一舉一動之間皆是嫵媚,風情流轉,沒有半分陽剛之氣,陰柔的叫人一眼瞧不清究竟是男是女。

  「你怎麼來了?」南國公主不解的看著姬晏禮,隨手揮了揮,身旁的男子正欲退下,卻被姬晏禮突然叫住。

  「公主,攝政王知道你所有的事情,甚至知道你隱藏在背後的勢力,難道公主就會覺得奇怪?」

  「你這是何意?」南國公主擰了擰眉,「難道你的意思是說本公主府中出現了奸細?可本公主與下屬談事之時,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