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小瞧了你

  說到此處,他指腹划過陸安錦的烏髮,眼底突然一沉。

  「至於接下來,他該當會讓你前去醫治南國國主,想必墨月等人也快趕過來了,到時候我會命人上奏皇上,即便南國膽子再大,也絕不敢阻攔你我。」

  陸安錦沒有發現他的異樣,只是順著他的話打了個哈欠,疲倦的依偎在他懷裡,始終強撐的精神終於在這一刻潰散。

  「我太累了,歇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話音落下,陸安錦沉沉睡去。

  姬宴禮輕撫著陸安錦的發尾,片刻後突然從陸安錦的發尾之處取下一朵艷麗的小花,那艷麗的小花瞧起來也不過指甲大小,若是不仔細看,也不過以為是發上的裝飾。

  「還真是我小瞧了你。」姬宴禮捏碎手中的小花,眼底冷色溢出。

  「可你不該一再向我在意之人出手,南國攝政王?呵,不知這些年你是不是真正有長進……」

  姬宴禮的話,隨著窗外卷進來的風逐漸飄散在空氣之中。

  客棧外面守著的人眼眸一閃,順著屋檐往上爬,不過須臾就已不見蹤影。

  冷風瑟瑟,吹入南國國朝之中。

  「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惹怒皇朝的下場!誰給你的膽子招惹姬宴禮?!」

  南國國主氣得將手中的蘇澈砸到南國攝政王的身上,本就已經垂垂老矣的身子更是禁不住怒氣的沖刷,咳嗽幾聲後跌倒在龍椅之上。

  南國攝政王避也不避,任由那硬的出奇的書冊砸在自己額頭上。

  「國主息怒。」攝政王被砸到的額頭溢出鮮血。。

  他雲淡風輕的將鮮血抹掉,紅潤的雙唇莞爾,「奴知道這風險究竟多大,但是為了您的身子,風險再大,奴也不惜一切代價。」

  他聲音里皆是誠懇,「國主,您的病情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南國也離不開您。」

  「若是到時候南國的國主要問罪,奴願意承受一切皇朝皇帝的怒火,到時候國主只需要將奴推出去便可。」

  「哎!」南國國主嘆了口氣。

  他終究是不捨得讓這忠誠的攝政王被皇朝的皇帝降罪。

  「國主不必為難,奴心中已有計劃,既能將那皇朝的九千歲留在我南國,也能讓那九千歲的夫人心甘情願的為您醫治您的病症。」

  南國國主渾濁的眼眸微抬,「哦?說來聽聽。」

  「是。」南國攝政王起身走到南國國主面前,俯身在他耳邊低語。

  直至良久後,南國博主眼眸一亮,突然大笑出聲。

  「好!不愧是寡人親自封的攝政王,你果然深得寡人的心!既然你心中早有計劃,那寡人就放手讓你去干!」

  「多謝國主!」南國攝政王紅潤的雙唇彎起一道濃烈的弧度,掩藏在南國國主看不到的地方。

  「你說什麼?!」與此同時,南國公主的宮殿之中響起一道驚喝。

  「九千歲和九千歲的夫人竟然被擄來南國了?!攝政王是瘋了嗎!他難道不知道現在攝政王的夫人對於皇朝來說到底有多重要嗎!」

  「公主息怒。」面容俊秀的男子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爬到南國公主的腳下,兩隻瑩潤的手攀上南國公主的小腿。

  「攝政王行事作風一向如此,您又不是不知,又何必如此動怒擾了心神?」

  若是平日,南國公主被這麼一哄,心情自然是好上許多。

  可是,此番叫她發怒的不只是攝政王的獨斷,而是她如今與姬宴禮乃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姬宴禮若是真的有事,那她這些年所圖謀的一切就全都功虧一簣了!

  「你懂什麼!」南國公主踹開男子,臉上皆是怒意。

  「行了,你先退下吧,本公主需親自前去瞧一瞧。」

  「是。」男子微低著頭顱,將姿態擺得極低,在南國公主瞧不見的地方,他眼裡儘是陰霾。

  直至南國公主離去後,男子這才起身,施施然的拍了一下身上的灰塵,方才那副姿態極低的模樣,早已不復存在。

  「雲公子。」一個婢女走上前來,臉上還有幾道極深的巴掌印。

  「馬車已經為您備好了,您可要現在就去找攝政……」

  「啪——」

  婢女話音未落,臉上就被重重的甩了一個巴掌,痛的她眼裡淚水瞬間滾落,卻不敢呼痛,只是匆忙跪倒在地。

  「請雲公子饒命!奴知錯了!奴不該在您面前提起攝政王!」

  「知道就好。」雲公子抬腳壓在婢女的身上,伸出纖細瑩潤的手指將丫鬟的下巴抬了起來。

  他笑的媚意橫生,模樣全然不似一個男子,「你應該知道要如何與他人解釋吧?」

  「奴知道!」婢女連忙點頭,「到時候公主若是問起來,奴婢便說您是去白玉閣挑選自己喜歡的首飾。」

  「真是聰明。」雲公子滿意的點了點頭,從挽起的墨發上抽出一根玉簪放到婢女面前,「這東西賞給你了。」

  「多謝雲公子,多謝雲公子!」婢女頭也不敢抬,只是將腦袋磕在地上,兩隻手輕輕向上揚起,接過雲公子遞來的髮簪。

  他從南國公主身上所受的屈辱,似乎已經全部都被他從婢女身上找了回來,心情都愉悅了許多。

  不多時,雲公子坐上了前往攝政王府的馬車。

  南國公主也已秘密進入姬宴禮與陸安錦歇息的客棧之中。

  此時陸安錦還在熟睡,而姬宴禮已是聽到聲響,淡然抬眸,「沒想到南國公主回來之後竟然也學了從窗子來回的本領?」

  知道姬宴禮是在嘲諷,南國公主也不惱,大步走到姬宴禮面前,「不用在這裡嘲諷於我,我知道你是在怪罪我。」

  「公主這話說的叫我惶恐。」姬宴禮端起桌上白玉茶盞在掌中把玩。

  「只是我未曾想到,與我信誓旦旦保證已經掌握南國些許實權的南國公主,竟然在南國攝政王動手之時毫無所覺。」

  說到此處,姬宴禮眸色驟然一冷。

  「這便是南國公主所說的誠意?這便是你口中所謂的已然掌握實權?」

  南國公主臉色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