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南國攝政王

  「這乾糧真硬……」咽下最後一口乾的嗓子都要被劃破的乾糧,陸安錦只來得及感嘆一聲,就被男子扯下了馬車。

  「已經到了!」男子臉上儘是激動,「莫要耽誤我的時間!」

  「大哥,您慢些。」陸安錦一邊柔弱的縮著脖子,一邊四處瞧了瞧。

  此地百姓不少,但奇怪的是這些百姓身上的穿著卻有些奇怪,不像是本國服飾……倒有些像是……穿著尤其開放的南國服飾?

  這裡的百姓手臂之處皆未著寸縷,就連女子下身穿著的也是緊緊蓋住膝蓋的紗裙,小腿展露在人前卻沒有絲毫顧及。

  陸安錦的心驟然一沉。

  倘若這裡真的是南國,那麼姬宴禮想要找到她的機率可就太小了。

  她不敢打草驚蛇,只能亦步亦趨的跟在男子的身後,直到男子將她帶入一處巷子,陸安錦眼眸一亮,直接用手狠狠的在巷子的粗糙之處劃了一下。

  指尖滲出血來,陸安錦卻不在意,只是囫圇的用染血的指尖在巷子的尾端之處落下一個微小的圓圈。

  倘若姬宴禮真的能追到此處,她相信姬宴禮一定能認得出這記號。

  可男子帶著陸安錦所走的地方越來越偏,直至最後走入一處煙花柳巷之中,那男子將她領到二樓雅間便伸手輕輕的敲了敲門,聲音小心翼翼道,「主子,人我給您帶回來了。」

  「帶她進來,記得該做的事情。」

  門內是一道聽起來如水划過一般溫潤的男音。

  「是。」男子說著便將陸安錦的眼睛給綁了起來,這才推開門口將陸安錦帶了進去。

  「你就是陸安錦?」

  陸安錦感覺到那人貼近了她的身子,身邊的氣息尤其陌生,並且他溫潤的聲音還帶著一抹趣味,「果真是生的絕色啊……」

  那人捲起了陸安錦的一絲頭髮貼在鼻前,貪婪的嗅著陸安錦的味道。

  陸安錦只覺噁心,忍不住往後退了退,卻發現身後便是雅間的門,根本無法再退,只能忍著噁心道,「你到底是誰?將我綁來的目的是為何?」

  「呵呵,再等些時候吧……等你將肚子裡的孩子生出來。」男子沒有直面回答陸安錦的問題,反而只是淺淺蓋過,「不過你現在要做的是更重要的事。」

  「什麼事?」陸安錦故作單純,「雖然不知道你綁我來的目的究竟是為何,但是並不重要,我告訴你,我的夫君可是堂堂九千歲!你敢綁了我,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哦?」男子不屑的冷笑一聲,對姬宴禮的敵意似乎頗大。

  「若你不是他的妻子,也許我對你的興趣還不會這般深厚,識相的就聽話些,免得受了皮肉之苦,明白嗎?」

  他話音剛落,陸安錦就感覺到一柄鋒銳的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頸之間。

  陸安錦嚇得呼吸一滯,連忙點頭,聲音里都是膽怯,「我知道了,你,你放心,我一定會聽話的……」

  「這才乖。」男子滿意的笑了一聲,「現在你先好好的睡一會兒,等醒來之後你便能……」

  「砰——」

  「放開她!」

  男子話音未落,門口便被人猛的一腳踹開!

  姬宴禮手執長劍猛地向男子逼近,可還未近男子的身便被身後衝出的人齊齊牽制!

  「住手!誰再敢動一下,我便劃破他的脖子!」

  就在這時,陸安錦手中藏著的匕首驟然滑落到掌心之中,先是劃破綁著自己的麻繩,隨後憑藉感覺一把抓住男子的肩頭!

  不等男子反應過來,陸安錦掌心裡那把鋒銳的匕首就已經抵在男子頸間,緊張的連呼吸都在加快。

  男子眼底一沉,「看來即便是蓋住了你的眼睛也無用啊,陸安錦,你還當真聰明,裝的一副好模樣。」

  「呵。」陸安錦冷笑一聲,「如果不裝的蠢一些,又怎麼能讓你放鬆警惕?哦,不,你不是放鬆警惕,只是你也沒想到,姬宴禮會在此時闖進來。」

  圍著姬宴禮的眾人眼瞧著陸安錦的手微微用力,在男子的脖子上劃下一道血痕,只能不甘願的將手中的長劍甩到了地下。

  陸安錦用另一隻手掀開蓋在眼前的黑布,終於瞧見此時臉色略帶憔悴,但渾身上下氣息卻尤為冷厲的姬宴禮。

  「還好……還好……」姬宴禮走到陸安錦身邊,上下打量陸安錦一眼,瞧見陸安錦身上並無傷痕之後,心裡的那顆大石頭才終於重重落地。

  那長相怪異的男子懵了,不明白這還沒到一刻鐘,事情怎麼就變化的如此之快?

  姬宴禮也終於將目光落到眼前男子身上。

  他眼眸一眯,冷厲的眼底溢出危險的光芒,「南國攝政王,呵,您請我與夫人前來南國的方式還當真特別啊。」

  陸安錦驚愕的看向眼前的男子,正如男子的聲音一般,他長相也尤為溫潤,與姬宴禮的清冷不同。

  男子膚色奇白,如山峰一般的鼻樑之下是紅潤的似乎能沉出水來的雙唇,一雙眼瞳竟是奇異的一黑一白之色。

  不過細看之下,陸安錦才發現哪裡是一黑一白,分明是另一隻眼已經瞎了,這才呈現極其怪異的白色。

  「九千歲,別來無恙啊。」南國攝政王淡淡一笑,隨即低下頭看了一眼陸安錦染血的虎口,「您夫人的匕首要是再向前一步,只怕我這條命就要葬送在您夫人手裡了。」

  眼看姬宴禮與眼前之人相熟,陸安錦收回了匕首。

  南國攝政王瞧了陸安錦一眼,那眼裡流轉的分明是強烈的興味,他伸手摸了一把頸間的血,毫不在意的笑道,「九千歲就這般淡然嗎?」

  「我既然敢出現在此處,那便是已經做足了萬全的準備。」姬宴禮攬住陸安錦的細腰,將陸安錦護在身後。

  「若是攝政王不懼,不如試著將我與夫人再度攔下?只是到時候南國要承受皇朝何等怒火,那便不是我,亦不是攝政王能決定的了。」

  聞聽此言,南國攝政王心中即便有再多想法,也只能暫且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