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自找死路

  當被甩上床榻看見姬晏禮紅到幾乎發紫的眼眸之時,陸安錦驟然明了,暈紅的面容染了一絲怒意,「你被算計了!」

  「嗯。」男人埋在她細嫩的脖頸之間,只覺得渾身燥熱仿佛消散許多,不由渴求更多,雙手在她身上遊走。

  陸安錦怒意被羞澀沖淡些許,連忙伸手抓住姬晏禮的手腕,試圖阻止他,「夠了!姬晏禮,清醒一些!」

  「我很清醒,陸安錦。」讓陸安錦意外的是,姬晏禮平日裡清冷的聲音在這一刻雖然變得沙啞,但是落在她的耳中卻尤其清晰。

  明明他只是在叫她的名字,但是每一個字都仿佛是在唇齒之間碾碎了一般,叫人聽著就忍不住臉紅心跳。

  暗紅床幔落下,將兩人身影蓋住,只留燭光搖曳之下牆邊逐漸貼近的倒影。

  「該死!你們放開我!」此時正在院中被強制住的陸卿雪惱怒的抬頭看向劉然,「壞了我的好事,我要叫你們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旁的陳盛忍不住嘲諷的笑了一聲,雙臂環抱著垂眼看向狼狽的跪倒在地的陸卿雪,「你如今就被我們壓在手上,你還能怎麼叫我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還真是好大的口氣。」劉然手上用力,陸卿雪就疼的尖叫一聲,「莫要忘了,若不是你覬覦爺,我們也不屑對你動手,真以為你值得我們動手呢?」

  雖然劉然與陸卿雪不曾相識,但是也從他人口中知道不少陸卿雪曾經的所作所為,對於陸卿雪曾經陷害陸安錦的事情,他自然也百般厭惡。

  畢竟現如今陸安錦才算他真正的主子,若不是陸安錦將他買回,只怕她無法與姬晏禮等人相認,數年的仇恨也無法真正削減。

  「不必與這等人廢話。」陳盛吐掉嘴裡的草,「自找死路罷了,今夜就讓夫人和爺好好度過,明天可就是該算帳的時候了。」

  說罷,陳盛與劉然兩人直接將陸卿雪壓了下去,根本不管陸卿雪驚聲尖叫和滿嘴的咒罵。

  直到第二天一早,陸安錦才悠悠轉醒。

  身上的劇痛叫她皺了皺眉,抬眼之時一眼便瞧見姬晏禮放大的面容,心臟忍不住狠狠的跳了一下,腦海里無法自控地浮現出昨晚的一幕幕。

  身上酸痛的痕跡仿佛在提醒著她昨夜兩人之間到底有多荒唐,眼前的人分明已經睡醒了,就連呼吸都有些急促,如今卻裝作一副沉睡的模樣,還真是了得啊。

  「別裝了。」

  惱怒之下,陸安錦忍不住冷著聲音道,「怎麼?傳聞中暴戾的九千歲什麼時候遇到事情還會當縮頭烏龜了?」

  陸安錦的話叫故作沉睡的姬晏禮終於裝不下去了。

  他睜開幽暗的深眸,眼底倒映著陸安錦眼尾暈紅的模樣,指腹忍不住輕輕捻動,卻叫旁邊的人驚呼一聲。

  「姬晏禮!」

  陸安錦捂著被捏痛的地方,用被子隔絕他的手,「莫要太過分了!」

  分明是在生氣,可她眼角暈紅面容羞赧的模樣又哪裡有半分氣惱的模樣?

  「我會負責。」

  沉思片刻後,姬晏禮聲音沙啞道,「你我早已是夫妻,難道你還沒做好準備?」

  「你!」陸安錦氣的喉頭一哽,伸手就在他的胸膛上捶了一下,只覺得這男人刺激越來越沒臉沒皮了,與之前那副模樣簡直大相逕庭。

  說好的殘忍暴戾殺人不眨眼呢?

  怎麼如今倒像是個登徒子一般了?

  「好好歇著。」瞧出陸安錦似乎是真的生了氣,姬晏禮俯下身在她額邊落下一吻便將蓋在身上的蠶絲被掀開。

  精壯的腰身幾乎在瞬間落入陸安錦眼裡。

  陸安錦連忙別過頭,可昨夜的那一幕幕還是無法自控的再度浮出,這男人簡直沒羞沒躁!竟然就這麼當著她的面穿了衣!

  姬晏禮仿佛沒有覺察出陸安錦的異樣,伸手拉開了大門,卻見陳盛和劉然二人跪倒在地,兩人臉上都帶著些許尷尬。

  他眉頭一緊,幾乎瞬間就猜出兩人跪倒在地的原因,「陸卿雪跑了?」

  「是。」劉然心虛的點了點頭,「昨夜我們被人用了迷香暈過去了,那人把陸卿雪救走了,我們早晨醒來之時才發現的。」

  「誰?」姬晏禮言簡意賅,將落在兩人身上的目光收了回來。

  「是武狀元的弟弟。」劉然沒有隱瞞,「今天早晨我們發現陸卿雪被救走之後便搜查了一番,發現消失的人只有武狀元的弟弟和陸卿雪,其他人都未曾消失。」

  這回答並不出姬晏禮的意料。

  畢竟當時陸卿雪可就是跟武師坐在一起的,兩人之間舉止親密,一看便知道已經是有肌膚之親的了。

  「追。」姬晏禮越過兩人,只留下一個字,卻叫兩人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互相對視一眼後心裡暗道完了。

  「你說咱們最後會怎麼樣?」劉然忍不住伸手搓了一下手臂,只覺得身上的疙瘩都冒了出來。

  「不知道。」陳盛一攤手,「反正之前他生氣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只是與之前不同的是咱們之前都得領軍棍,如今倒是比之前好了一些。」

  是嗎?

  劉然一臉懷疑的看著,明明面上沉著冷靜,可是雙腿都在忍不住打抖的陳盛,總覺得他的話仿佛沒有一丁點可信度。

  只是如今最重要的是尋找陸卿雪和武師的蹤跡,所以二人並未糾結此事,從地上起身後便兵分兩路,順著兩邊道路尋找。

  而姬晏禮則是前往武狀元的院子裡興師問罪。

  府中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武狀元自然不可能不知,氣惱的同時更多的卻是擔憂,見到姬晏禮前來不等姬晏禮說話,他便先低下了頭。

  「此事是我弟弟的錯,但還請九千歲您相信,我弟弟從前並非如此,只是自從遇見了那個女人之後他似乎完全變了一個人,變得連我也不認得了!」

  「所以呢?」姬晏禮指腹攆著掌心裡的白玉茶盞,聲音平靜,卻叫武狀元額頭上的冷汗止不住的紛紛落下。

  他咬著牙根硬撐道,「九千歲,能否給我弟弟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