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天后被我使計軟禁在她的寢殿,她背後的族人失勢,被送進焚玉宮的那些個女子,也都成了棄子。
但是,很顯然,沒人告訴那些女子真相,她們還以為自己正在一步步高升呢!
蘭玲公主所屬的水族,意識到不對勁,頻頻派人來天宮探望蘭玲公主,似乎有將蘭玲帶回去的意思。
但是,他們自願送進來的人,哪能就這麼讓他們帶走呢?
水族的人幾番嘗試都未能如願,便來我面前跪求,希望我放蘭玲一條生路。
我表面客客氣氣地答應了,心裡不停地吐槽:什麼鬼哦?!不是你們上趕著把女兒送來的嗎?那會兒怎麼那麼熱情呢?現在看著旁人落馬了,就想退出了?
可現在不能放人。那位阮卿仙姬身後勢力錯綜複雜,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非是讓天后尋著機會安了個表親的名頭,跟著她沾了光的不止一家,要拿掉她,還需要個藉口。
而蘭玲公主,正好與這位阮卿仙姬不睦,還本是第一個進了焚玉宮的,先來後到,地位齊平,可以用來牽制住阮卿。
神界大權已經被我收入囊中,天帝和隱林都被我架空,雖然還掛著個名兒,但已經沒有實權。
我看所有人都在期待著我篡位,但很抱歉,要讓他們失望了,我不會做女帝。我只需要能夠被我掌控的傀儡,就夠了。
隱林的焚玉宮中,剩下的幾個女子都陸續自請要離開,隱林同意了。
可她們離開了焚玉宮,就該無處可去了呀!她們的族群已經拋棄她們了呢!
我這麼想著,但沒有說出來。
這是她們的命數,往後如何,是她們自己的事情了。而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司家大小姐已經被魔尊擄走數天,我也答應了司越神君要救他女兒,只是這幾日忙著抓緊手裡的權勢,把此事耽擱了,再拖下去,我覺得司越神君都該瘋了!
但是,祁宴那廝,油鹽不進!我一邊處理著神界政務,一邊還要隨時提醒他不可以亂來,以這種不痛不癢的威脅,保證司家小姐有命活。
浮水浮樹也隔三差五地往我這兒跑,來提醒我浮夏還在天牢里。
我想了想,現在,浮夏也該出來了!就剩下蘭玲公主和阮卿仙姬了,那倆人正斗得歡,火應該燒不到浮夏身上了!
於是,我抽空擬了一份手諭,扔給浮水,讓她和浮樹去天牢放人。
聽說,浮夏被放出來就回了自己的寢殿,隱林忙完手頭的事,本想去見她,卻被百花半路截胡了!
我心裡一緊,捏了個傳音訣,召綺蘿來見我。
半個時辰後,綺蘿就來了。
「花界最近在幹嘛?可有動靜?」我開門見山,直接發問。
綺蘿疑惑地看著我,「嗯?你問我?哎,這小花神就在你身邊呢,你用得著讓我大老遠跑來?!」
我看弱智一樣看著綺蘿,滿臉寫著「你腦子壞掉了?」
綺蘿看我這眼神,才突然明白過來,一拍手,道:「噢!對對對,你們立場不一,互不干涉!他瞞著你,是吧?」
我噘了噘嘴,「不算是瞞著吧,就是,感覺百花,這幾天忙的不太正常。」
綺蘿笑著搖搖頭,「敢情是人家沒空陪你鬧騰了,你不習慣了?」
「我沒跟你開玩笑!」我拍了下桌子,正色道:「今日他去截了隱林,我覺得有些蹊蹺,所以才找你來的!」
綺蘿點點頭,慢悠悠開口:「這樣啊,哦,沒什麼大事,和花界沒關係,花界閒著呢!」
嗯?不是花界的事兒?!那他吃錯藥了?截了隱林幹嘛?他倆不是水火不容的嘛?!
「哦,對了。」綺蘿似乎又想起什麼來,道:「司家小姐的事,我查到了。」
為了弄清楚祁宴擄走司家小姐的目的,我有讓錦雲閣去查。司家小姐和祁宴,八竿子打不著,祁宴綁走她對神界也沒什麼損失,那位小姐也不符合能讓祁宴強占了人家的條件,此事實在蹊蹺!
綺蘿坐到我對面,開始講述,「司家小姐,名叫司慕,早些年對一個人愛而不得,窮追不捨,誰也攔不住,司越神君只好把她軟禁在家,希望她放下往事……」
可司慕不僅沒有想明白,而且還愈加堅定地要去追尋自己的情郎,於是,在終於又一次聽說了那人的消息後,在自己貼身侍女的掩護下,逃出家門,去和祁宴做了筆交易。
她裝乖騙過她爹司越神君,讓司越神君以為女兒終於想通了,不再軟禁她了。然後,這殺千刀的千金大小姐,在神界落敗,最為脆弱的時候,引狼入室,給祁宴傳了消息!
她對祁宴唯一的要求是,鬧了神界後,將她帶離,半路再放她去追尋真愛去。
可惜,大小姐還是太天真了。祁宴沒有遵守承諾在離開神界後放了她,反而將她綁去了魔界。
更要命的是,司慕的那位情郎,竟然是冰凌!消息傳到冰雪宮後,冰凌就去跟祁宴要人了,結果人沒救到,冰凌自己還被祁宴打了個半死,趕回了冰雪宮。
聽完這些的我,只想說一句,初生牛犢不怕虎啊!司慕小姐可真是膽大包天啊!做出幾乎叛族的事兒來,還敢輕信魔尊祁宴!
原本是神界和魔界的恩怨,如今還把冰雪宮扯了進來!真是生怕我理得太順啊!
我扶了扶額,「這個司慕,和冰凌之間,那些事兒,錦雲閣有收錄記載嗎?之前我也沒聽說過啊!」
綺蘿挑挑眉,「巧了!」
我以為她會告訴我我想知道的,結果她下一句就是:「這件事兒……閣里還真沒有記載!」
「為什麼沒有記載啊?!」
綺蘿皺眉思考了一下,「當初是因為什麼來著?我想想……哦,你,對,就是因為你!」
因為我?!我不理解!和我有什麼關係啊?!司家小姐,我也不認識啊!
綺蘿看我一臉茫然,她也有些懵了。
「哎,這,時間長了,我可能也記不清了,你先找別人問問吧,我回去就給你查!」綺蘿擺擺手,然後就往外走。
行吧,就先如此吧!
綺蘿剛離開,百花就回來了。
「剛剛看到綺蘿了,你找她有事啊?」百花晃悠到我身邊坐下,抱住我。
我看了看他,脫口而出:「你找隱林幹嘛去了?」
百花蒙了一下,才回過神來,笑道:「八卦傳這麼快啊!」說著,還捏了捏我的臉。
「百花,我不會幹涉你為花界做什麼事,但是現在,神界正忙亂,我不想有更多人和事牽扯進來。」我看著他,歉意道。
百花點點頭,「我知道啊!我沒有牽扯什麼啊!我找太子殿下,哦不,或者說是他找我,是因為其他事啊!」
百花告訴我,隱林對於害得浮夏經受牢獄之災一事,很是愧疚和後悔,但他又不知道如何討女孩子歡心,所以才找百花給他出主意。
但是因著百花的身份,隱林和他走到一處,吃瓜群眾就會錯意了,傳言就變成了是百花半路截了隱林,不讓他去看浮夏。
「不對啊!」我有些疑惑,然後心裡就開始泛酸:「他為什麼就找你?你就知道怎麼討女孩子歡心了?!」
百花聽出我話里的意思,笑的前仰後合,「哈哈哈……我不知道啊!」
「哼!」我氣呼呼地背過身去。
百花的笑聲戛然而止,他湊過來抱我:「錯了錯了,不逗你了!」
「這麼多年,我也就知道如何討你這個傻姑娘歡心而已啊,我也不知道隱林怎麼就此認定我知道怎麼討女孩子歡心的,那他來問了,我也只好如實答了!」
百花將我抱在懷裡,揉著我的頭髮道:「我只能把如何哄你開心的方法告訴他了!」
我聽出些毛病來,「可浮夏不是我啊!」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他非得問,我就說了唄!」
想到隱林拿百花鬨我的法子去哄浮夏的場面,我心裡一陣憐憫。
虧浮夏還那般維護包容著隱林,關鍵時刻,他竟然連如何能讓她開心都不清楚!
於是,我抬頭看了看百花,道:「我覺得他們要完!」
「嗯,我也覺得!」百花點頭。
於是,另一邊,隱林拿著糖葫蘆去找浮夏。
浮夏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他是何意,道了謝,收下了那串糖葫蘆。
不過,沒一會兒,阮卿仙姬就鬧到了浮夏這裡,搶走了糖葫蘆。
浮夏也沒當一回事,一串糖葫蘆罷了,給就給了,反正浮夏也沒多想吃。
直到,浮水和浮樹從櫻桃宮搬回來時,帶來了隱林事出反常的真相。
原來如此,浮夏想。雖然方式是學了別人,但是知道他有這份心,浮夏心中也有了暖意。
沒過幾日,隱林來櫻桃宮了。
他是來道謝的。感謝我除掉了那些女子,救出了浮夏。
我不以為意,問了一句:「表姐還好吧?這幾日也不見她來我這兒,是身子還沒恢復好?」
鬼的身子沒恢復好!浮夏在天牢的那些日子,我都有打點,她身子好著呢!
但是,聽說她這幾日不太出門,就窩在她自己的寢殿。
隱林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應該是,讓她好好休息吧!」
是你妹哦!我險些沒忍住,差點兒掄起桌上的花瓶給他砸過去!
隱林這幾日,不是送浮夏吃的,就是送衣服首飾,他自己還覺得他做的很好,殊不知,他送去的東西,不過一兩個時辰,就會被阮卿仙姬搶了去!而隱林還覺得是浮夏善良,把東西分給了她!
我覺得再這麼下去,浮夏該抑鬱了,她要是出了事,我這邊就沒有替代品了,會於我不利!
得趕快把那阮卿和蘭玲弄走!
想是這麼想,但臨到要有所行動時,我卻被其他事情絆住了腳。
祁宴那邊最後通牒,我再不把司慕救回來,就要出事了!
我只好把神界的事放一放,準備親自去魔界接人。
我和百花臨走前,浮樹跑來找我,說浮夏不行了,要我快去看看。
等我和百花趕到焚玉宮,走到浮夏寢殿門口時,就看到浮夏正和蘭玲公主站在一起,阮卿仙姬站在她們對面,雙方正在搶奪什麼東西。
「哎呀!阮卿!這個東西沒用的!」蘭玲公主死死按著阮卿仙姬的手。
阮卿仙姬手裡握著從浮夏身上搶來的香囊,死不鬆手:「關你什麼事!我就要這個!」
「可這是別人的東西!」蘭玲公主義憤填膺道:「你憑什麼搶了去!」
浮夏臉色蒼白,一隻手死死拽著香囊的一角不放,惡狠狠地看著阮卿,又轉頭看向蘭玲公主,道:「你不必可憐我!」
蘭玲公主很是不可置信地看著浮夏,「誰說的!我是看不慣她這副嘴臉!」
阮卿搶奪不成,一把推倒了蘭玲公主!
「哎呦!」蘭玲公主摔在地上,一轉頭,就看到了我和百花。
「人家的幫手來了!阮卿,你要吃虧了!」蘭玲公主立刻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我的方向道。
浮水也轉過頭來,欣喜地叫我:「卓瑪!你快來!這有個強盜,我搞不定啊!」
阮卿仙姬身後有靠山,浮水不敢也不能動她,所以我也明白為何讓浮樹跑來找我了。
阮卿仙姬也看到我了。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不屑道:「你是誰?」
我走過去,乾脆利落地從阮卿手裡搶回香囊,還給浮夏。
阮卿看著我的動作,驚了一下,尖聲叫道:「你幹嘛!」
「本宮乃神界韶儀長公主,但凡仙姬不是個傻子,都該知道我是誰。」我轉身攔在浮夏身前,冷冷地盯著阮卿。
「韶儀長公主也管別人的家事了?」阮卿抱臂看著我,理直氣壯道。
不知好歹!我抬腳踹在了阮卿的肚子上,她吃痛倒地。
「你,你竟敢踢我!」阮卿捂著肚子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我大叫。
「你再多說一句,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我依舊冷冷地盯著她。
「你放肆!」阮卿抬起手,似乎是想給我一耳光。
「呦!仙姬,你可得想清楚了,你這一巴掌落下去,就是你們賠上全族的命,也賠不起這個罪!」浮水及時出聲,打斷了阮卿的動作。
阮卿的手僵在半空。她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又看了一眼已經走過來護在我身前的百花,似乎是在思考浮水這話的真實度。
「哼!」半晌後,阮卿放下了手,看著浮夏道:「你給我等著!」
這時,隱林才姍姍來遲,正往這邊走來。
我伸手給了阮卿一巴掌:「好!本宮等著要你狗命!」
阮卿被我一巴掌打懵了,震驚地捂著臉看了看我,然後哭著跑了。
隱林急急走過來,想去拉浮夏的手,被她避開了。
隱林愣了一下,卻是馬上回頭看向我!
我正窩著火呢,想也不想,直接狠狠甩了隱林一耳光!
「啪!」一聲脆響,聽聲音就知道打的夠重。
隱林的半邊臉肉眼可見地紅腫了起來。
在場之人都被嚇到,不敢出聲。
「呀呀呀!」百花拉過我的手,吹了吹我的手心,「這是幹嘛呀!手不疼啊!」
隱林不敢置信地看向浮夏,浮夏鳥都沒鳥他,轉身就進了寢殿。
浮水浮樹也跟了進去,殿門在眾人面前關上。
蘭玲公主捂著嘴,看了半天,然後也識相地溜了!
我看了眼隱林,什麼都沒說,拉著百花就往魔界去了。
在去魔界的路上,我捏了捏腰間的香囊。這是當初大家一起從月老祠求的姻緣香囊,我和百花各有一個,隱林和浮夏也各有一個。
阮卿要搶的,就是隱林當初送給浮夏的那個香囊。
百花牽住了我的手,「還剩一段路了,要不坐馬車過去?」
我回過神來,懵懵地點了點頭。
我們在魔界買了輛馬車,繼續往魔尊的行宮趕。
在馬車上,我依舊蔫了吧唧的,突然就開口問道:「百花,要是有人跟我搶這個香囊,怎麼辦?」
百花低頭看了看我們腰間的香囊,也聽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抱緊了我,道:「不會的,不會有人和你搶的。」
「為什麼花神和花神妃都能接受我嫁給你,而天帝天后卻接受不了孤身一人的浮夏呢?」
我想不明白。我和花界,說是有血海深仇也不為過,但是最終花神還是接受了我嫁給百花的事,雖然我和花神依舊看不順彼此,但他確實讓整個花界接受了我,甚至即使知曉我的隱藏身份,花界卻沒有一個人向外界暴露過我的身份。
相比於我嫁到花界,浮夏一個亡族公主,身後沒有任何威脅和支撐,算是最好掌控的了。可天帝天后卻不允許她成為太子妃。
百花嘆了口氣,摸了摸我的頭,道:「因為隱林只告訴大家他喜歡她,卻沒有告知大家原因。」
我不太明白百花說的,但又好像明白了些。好像,確實聽花神妃說過,百花經常在他們面前說起我的好,雖然有些點,連我自己都不敢認。而我去花界後,那些不服之人也是百花去說服處理的,所以他們對我這個小花神妃,沒有一絲一毫芥蒂。
而隱林,眾人只知道他獨愛浮夏一個亡族公主,卻從未主動去解決過神界眾人對浮夏的芥蒂和貶斥。
我低著頭,似乎有些明白了。
百花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臉,笑得眉眼彎彎,道:「我喜歡你,所以希望我身邊的人也能善待你。」
我懵懵地看著他,「隱林也是這麼想的呀!」
「嗯,可是他沒有做到,光想了。」百花點點頭道。
我眨眨眼,想了想,好像確實如此。隱林將浮夏留在身邊,卻很少關心過她在後宮那種地方是否過得好,浮夏報喜不報憂,他也就真的認為她沒事了。
到了地方,我們下了馬車。
是魔尊身邊的心腹,阿穆,來迎接的我們。
「阿穆,司慕小姐還好吧?」我笑眯眯地搭了句話。
「活著。」阿穆平淡地答了一句。
還有命在,但是,聽她這話……性命之外的事,怕是……
我退回去,和百花並肩,壓低了聲音對他說:「一會兒我讓他們帶你去接人,你直接將司慕小姐送回司家,我去會一會祁宴。」
百花也低聲道:「我走了,你一個人怎麼辦?」
「放心,我有脫身之法。」
果然,阿穆直接帶著我們往大殿走。
「呃,那個,司越神君思女心切,要不先讓人把司慕小姐送回去?」我停住腳步。
「是啊!要不,我去看看?」百花適時接話。
阿穆回頭看了我一眼,默許了,對我道:「主子在裡面。」然後,朝著百花作請,「跟我來。」
「司家見。」我沖百花揮了揮手。
看著阿穆帶著百花越走越遠,我才收起了臉上的笑,沉著臉走進了大殿。
祁宴坐在棋盤一頭,正在等著我。
我毫不客氣地走過去,在棋盤另一頭坐下,不等他開口,拿起自己這邊的棋子,落子,破了他棋盤上的棋局。
「好。」祁宴勾唇一笑,自顧自鼓掌,「公主殿下真是好手段!不過,我記得你說過不會下棋。」
我嗤笑一聲,「剛學的。」
「呵,本尊不過是練練兵,錦雲閣聯合象嶼城,吞了我界三座城池,若不是司小姐給了我個機會,還見不到公主殿下呢!」
祁宴將棋子一顆顆從棋盤上撿回,收好。
「三座城池?我記得是讓他們吞了整個魔界來著。」我狀似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裡的棋子。
祁宴臉色沉了,看了我半晌,欲言又止了半天,最終卻說:「司家小姐你帶回去,三座城池還回來。」
「行啊,還回來。」我點點頭。
「不過……」祁宴又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司家小姐的故事,真是感天動地呢!」
「嗯,是,」我繼續走神,拖著時間:「大小姐過家家的把戲罷了。」
「其實,城池也可以不還,就當是給司家小姐的聘禮也不錯!」祁宴道。
我冷冷瞥了一眼祁宴,沒有說話。
見我不答話,祁宴也等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