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異途
雖然作為紀元物品的戰城，成了肥遺老巢，但對於李青而言，這是一個好消息。
第十圈陰神受限，在這裡，他是無敵的。
當然，也不需要他展露洞虛八破的無敵風采，蜂擁而上的諸多洞虛就已將肥遺啃食乾淨。
李青原本想著紀元物品若在內圈，還要遇上不少麻煩，如今正好。
「肥遺不就能復活麼，就堵在城外殺，看他能復活幾何！」有修士狂吼，一拳將一頭肥遺打爆。
星空劫難真相的解密，太壓抑了，諸修心中憋著一團火，都在此刻發泄，他們沒有用大開大合的神通，皆是肉身上前，拳拳到肉。
肥遺出城一個，便被打爆一個。
漸漸地，肥遺不再出城了。
「他們怕了，殺進去！」
修士進入古戰城，一路平推。
洞虛修士太多了，且都是道心障盡破的洞虛，人數上還是碾壓。
「太殘暴了。」夢靈看著眼前一幕，不禁搖頭。
和李青一起站在原地不動的修士不少，傾仙子、司月都沒有出手，不過兩人目光不時在李青瞥過，似想看李青展露實力的風采。
她們想多了，李青根本沒這個心思。
不多時，戰城戰鬥結束，所有肥遺被掃清，結果傳出。
「肥遺全都從一副畫中走出，那副畫似乎是一副法寶戰圖，我們攻上前時，戰圖自燃了。」樊江詳細介紹經過。
「去看看。」李青點頭，邁步走入城中。
諸修皆看出戰城不凡，其透漏著古老氣息，似乎不是這個時代的寶物，但在城中搜索，卻未搜到半分機緣。
有修士道：「這麼多年來，定有生靈光顧過此城，就算有機緣，也早被取走。」
「不過可惜，這城無法破壞，也無法帶走，若能帶走重煉，也能煉出大量珍稀材料。」
諸修確實一無所獲，城中飄落的古老殺氣，不過歷史留痕。
李青摸著城牆，可清晰感受上面厚重的歷史古韻，甚至有紀元畫面在腦中閃過。
只有入門古今道的修士，方可輕鬆感受這歲月韻理。
這是一件見證了古和今的戰爭之城。
不是每一件物品流傳到後世，都能成紀元物品，紀元物品必定飽經風霜，經歷複雜的歲月變更。
李青停止感悟古今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冉客重新召集修士，宣布下一個決定，隊伍要出發了，進軍內圈。
之前在獵月湖集結同道，就浪費不少時間，不可繼續在第十圈耽擱，必須儘快入內城，渡劫。
「道友們，時不我待，按照汪道友提供的信息，這次進來的七聖宮弟子，共有三十三人，他們比我們先入內圈，或已經開始渡劫，我們不可繼續在外圈逗留。」
冉客道：「萬一這批七聖宮弟子皆證得陰神，我們所遇阻力會大增。」
「不過也不用懼怕，只要抵臨能引劫雷之地，可直接引動劫雷，劫雷之力，陰神不敢侵擾。」
「我建議所有修士一起行動。」
諸修皆同意現在進軍，殺進去。
「我暫時進不得內圈。」李青突兀出聲，此時單獨留下，不合時宜，但他必須這樣做。
因為進第九圈後無法再返回第十圈的緣故，他須先在這邊吸收古戰城的古今韻理。
……
「為什麼？」一個修士提出質疑，他曾在陰陽道場和破碎星空兩次見證李青的無敵風采，最欽佩李青，但此刻聽到李青決定，心中有些不舒服。
李青這種留在第十圈決定，有將其他修士當炮灰的傾向。
先讓其他修士去和七聖宮殺得兩敗俱傷，他最後再上場，自然占盡優勢。
「我有自己的理由。」李青搖頭道，古今道，他並不想細說，說了，其他人也聽不懂。
「汪如海，你這做法欠妥，再考慮考慮。」天酒皺眉道。
天酒不再稱李青為『道友』，甚至『真君』稱呼都不加，這是極大的不尊重。
李青的決定，確實讓人不理解。
「汪真君，此時共同行動，方是合理，」冉客也道，「真君已洞虛五破，別無所求，這第十圈，除這古戰城及一些靈藥，也無別的機緣。」
「要是其他道友也如汪真君這般，先留在第十圈這個安全區域，讓剩餘道友去內圈拼殺七聖宮，豈不是寒了道友們的心。」
「大事為重。」
傾仙子這時道：「汪道友可能有難言之隱，不妨隨之，再者，也不差汪道友這一個戰力。」
夢靈、司月、金景、樊江夫婦旋即也為李青說話。
皓月殿的鄧犇則道：「汪如海既不願，那便隨他，怎麼說也算交情一場，不過既如此，今後在墓中，當兩不相幫，你若被七聖宮盯上，也別指望我們會來援。」
「你身份本身成疑，連三尊法會也不敢參加，更不知伱手中朱厭令，得自何處。」
鄧犇之話，透著一股怪味。
「鄧犇！」冉客輕哼一聲，「大家好聚好散，一些話，別亂講，汪真君的品行，星空皆知，他若是七聖宮的人，當初擒下我和傾仙子，易如反掌。」
見冉客語氣很重，鄧犇對李青拱手，算是對先前的話道歉了。
天酒也道：「左右不過一個洞虛五破，也幫不得大忙，隨他吧，亂扣帽子，倒大可不必，不是誰，都像我等滿腔熱血，視七聖宮為死敵。」
修士分成兩撥，大部分不認可李青的決定，認為李青單獨留下有利用諸修之意，極小部分人甚至懷疑李青與七聖宮有關係。
支持李青的也有。
最後，李青成功與隊伍分離。
因為李青的決定，冉客專門道：「其他道友，若想與汪真君先留在第十圈，也可，不過，之後再入圈遇險，我不會率隊求援。」
「我還是那句話，諸修合力，方有最大生機。」
冉客這話公允，諸修服氣。
「不留，直接殺過去！」
「對，不留！」諸修應和。
「我願跟隨汪道友。」也有人發出異種聲音，是金景，他重複道：「我跟著汪道友。」
金景似乎被李青一拳一個肥遺的戰績驚到，覺得跟在李青身邊更踏實。
樊江也想跟著李青，不過其道侶給他暗中傳話，其最後還是決定跟著大隊伍走。
諸修離開，駛向第九圈，也有人給李青傳話，如樊江、傾仙子、夢靈、司月、郭衍等，若李青遇險，他們會以個人名義來援。
……
「金道友怎麼願留下？」
「我實力差，成了陰神，也為最弱陰神，多是炮灰，留下一是敬佩道友實力，二是想讓其他道友探探路，當然，我知道友定沒有讓其他修士探路心思。」
「金道友倒是實誠，你的選擇，或許沒有錯。」
諸修離開後，李青和金景在古戰城內隨意對著話。
說實話，就算沒有紀元物品這個藉口，李青也會選擇暫時按兵不動。
他連墓中渡劫情況都未查明，怎會冒然衝上。
李青告知自己將要閉關悟道，金景便不在打擾，退到城外調息修養。
他開始在城中感悟古今韻理。
城中的紀元物品，不止一件，而是兩件，城中心還插著一件獨立的戰旗。
「古戰城是陽八紀之物，戰旗不知是陽幾紀的物品。」
「估摸為陽三之後，前三紀的紀元物品太少……」
李青撫摸著城牆，在城中散步。
藉助古今道理解，他能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他看到這座古戰場曾經的一角歷史，有恐怖極的黑暗湧向戰城，有可怕強者立於城上，與黑暗戰鬥。
鮮血流滿城牆，城中修士被殺盡，但又有新的修士接管戰城。
戰城曾失陷與黑暗中，又被撈出，飽經戰亂。
某一日，有一顆巨大的骷髏頭抵臨戰城，將戰城轟碎。
無數年後，戰城被修士修復，離開了那個黑暗戰場，開始在各個修仙界流離，曾做過仙坊，也曾化過凡城。
更被仙宗長久置於幽暗的秘庫過。
歷史畫面凌亂、模糊，難以敘事，無法溯源，但組合在一起，那便是一段逝去的歷史。
「有種感覺，當我古今道大成時，或可看透一個人的修行軌跡，並具現為畫面，任何修士，在我眼中都不會有秘密。」
「古今之道，果然可怕，自身隱藏手段再深，若過去被看透，那根本無秘密可言。」
感受古戰城的古今韻理，李青的古今道又更進一步，他慶幸修了古今道，不然將來遇上對古今道有研究的生靈，連百世碑的跟腳都要暴露。
半個月後，李青的手，從城牆上離開，他雙眸多了一股歲月古韻。
「差不多了，原本以為需靠好幾件紀元物品方可破開古今障，但我在古今道上已走出極遠，根本不需多少紀元之物。」
李青又走向另一件紀元物品戰旗。
他手按在戰旗上，如此過了三日，便收回。
這件戰旗的經歷也不凡，來自陽六紀，是一位修士的法寶，品階不詳，曾歷經無數鬥戰，最後靈性被打滅，與戰城融合在一起。
李青已經可以破古今障了，現只需將道理打磨總結一番，這樣一突破，就可在古今道上邁出一大步。
……
與此同時，冉客率領的洞虛隊伍，在進入第九圈後，一路地毯式摸索前行。
正當有修士感應到劫雷，準備渡劫成陰神時，他們便看到海量的肥遺，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
肥遺數量，與修士數量，不相上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