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臥底趙鎮海

  第75章 臥底趙鎮海

  《長春不老功》!

  和天龍世界中,縹緲峰靈鷲宮宮主天山童姥,所修練的一門武功《八荒六合唯我獨尊功》,另外一個名字很是相似。

  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

  不過相比於天山童姥,那門每三十年能返老還童一次,還童之後,功力就會被打回原形,想要恢復功力,便需每日重修,一日便是一年,還需要午時飲生血,方能修練,聽起來厲害,但是大缺點的這門武功而言。

  楚源決定自創的這門《長春不老功》,則是一門單純維持修練者容顏不老,延緩其精氣衰竭的武功。

  想要創造出這樣的一門武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辦到的事情。

  即便他有特殊能力,也至少需要數年時間。

  這期間,他需要花費時間,查詢大量道經典籍,向碧虛、翠霞等道門老前輩,請教各種道門知識。

  ……

  這日。

  師兄余滄海帶著趙鎮海和兒子餘人彥,一起來找楚源。

  「師兄,你是說你想辦一個,和當年林遠圖大壽類似的開派慶典?」

  銀杏樹下,聽完了師兄余滄海來找自己的目的後,楚源有些驚訝道。

  院內原本空無一物的銀杏樹下,此時擺放了三塊直徑兩尺和三尺不等的青石。

  這些青石都是楚源親自去山上挑選,將其搬回院中的。

  他覺得自己院子裡缺了些東西,所以就親自選了三塊石頭,搬回院中準備親自打造出一套桌椅用具來。

  這些石頭,輕者六七百斤,重者千餘斤,常人無法搬動。

  好在以楚源如今的實力來說,顯得十分輕鬆。

  「不錯,師弟,青城派合派後已今非昔比,底蘊深厚,我們該向江湖和武林宣布慶祝這件事情!」

  余滄海點頭道。

  楚源沒有說話,他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弟子曲非煙:「非煙,去把你的劍給為師拿來!」

  曲非煙懷著好奇心,轉身進了自己房間,將自己平時練劍的青城派制式鐵劍拿了出來遞給楚源。

  楚源接在手中,語重心長地對師兄余滄海道:「師兄,以前因為我,我們青城派雖然引人注目,但是這些心懷叵測者,始終沒有出手的機會,如果伱召開這場慶典盛會,就給了他們攪風攪雨的機會,狂風暴雨會接踵而來,青城派剛剛合派不久,除了你我之外,高手寥寥無幾,你覺得青城派有實力,迎接這些狂風暴雨,正面面對少林武當等敵手的準備了嗎?」

  余滄海眉頭微皺:「師弟的意思是?」

  楚源道:「底蘊是底蘊,青城派合派之後,該抓緊時間發展自身實力才是,不該把時間精力放在此等虛名上,師兄覺得呢?」

  說話間,楚源將體內內力,灌注於手中鐵劍之上。

  「非煙、平之,我傳你們兩個一招劍法,能不能學會就看你們自己的悟性了。」

  楚源道。

  咻!

  隨後他拔劍出劍,朝著地面三尺外,那塊直徑二尺的圓石斬出,劍鳴聲響起。

  只是一息之間,刺目的銀白劍光,在院子裡迅速亮起,隨後又迅速熄滅。

  短短片刻時間,楚源好像出了一劍,又好似出了無數劍

  等院子裡的眾人回過神來,楚源手中的長劍已經回鞘。

  就在眾人疑惑,楚源剛剛片刻間,到出底了多少劍時!

  原本是個整體的不規則圓形青石上,漸漸出現了一道道線條縫隙,就好像被刀切後,拼裝在一起般四散成七八塊。

  四散開的碎石倒地後,中間一個隱約的石桌輪廓,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一幕。

  讓楚源的師兄余滄海,以及跟在余滄海身旁的弟子趙鎮海感到難以置信,一時間怔在了那裡。

  曲非煙、林平之、餘人彥,看到這一幕,嘴巴微張,久久無法合攏,看樣子差點被驚掉了下巴。

  「師弟剛剛一瞬間,究竟出了多少劍?」

  「世上怎麼可能,會有這麼快的劍?」

  「在這樣的劍下,我恐怕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死了。」

  余滄海、趙鎮海、餘人彥紛紛道。

  「這究竟是什麼劍法?」

  林平之喃喃自語。

  「笨啊,當然是我師父自創的《天遁劍法》。」

  曲非煙看到這一幕,高揚著腦袋道。

  「可是,上一次楚師叔用這劍法對付五嶽劍派時,明明沒這麼快的。」

  林平之回憶道。

  三年前那一次,楚源的劍雖然也快,但還在人的範疇之內。

  這一次再看,感覺師叔楚源的劍法,隱隱已經超越了人之極限。

  「三年時間過去,我劍法不可能原地踏步,總會有所進步吧?還多虧你林家的《辟邪劍譜》,我將《辟邪劍譜》中的一劍法些精義,融入了我這式劍法之中。」

  楚源回應道。

  「可是這進步也實在太大了。」

  林平之難以置信道。

  「怎麼樣?你們兩個學會了沒有?」

  楚源目光看向徒弟曲非煙道。

  「沒學會。」

  林平之搖著頭道。

  「師父,剛剛我看都沒看清,怎麼能學會?」

  剛剛還高揚著腦袋的曲非煙,立即耷拉下來道。

  「下次有機會,再教你們兩個吧。」

  楚源搖頭道。

  楚源將目光看向那幾塊碎石中間,有了輪廓的石桌。

  眼中閃過了一絲可惜道:「可惜了,這石桌還得修修才能用,我的劍法還不夠強,沒達到一劍出,而石桌成的地步……」

  楚源的話,直接將院子裡的幾人沉默了。

  如果這種劍法,都不夠強的話,那他們練的劍法又是什麼!

  是稚童舞劍嘛?

  而楚源如果真做到了,如他所說一劍出而石桌成的地步,那他的劍法已非凡俗,不是人間的劍法了!

  楚源一邊蹲下身子,繼續用手中長劍,修理起這石桌的邊邊角角。

  原本堅如金鐵的青石,此時在楚源手中的長劍面前,就如同豆腐一般,被楚源切成石條落地。

  沒要多長時間,一個勉強能看得過去的石桌出現在眾人面前。

  「第一次做,手藝不是太好,不過總算能用。」

  做完石桌後,楚源站起身來,似乎準備休息一下。

  「師兄,舉辦盛會是你的想法,還是其他人的想法?」

  楚源突然將目光看向驚色未退,依舊沉寂在楚源剛剛那招劍法餘韻中的師兄余滄海道。

  「是趙……不對,是師兄自己的想法。」

  回過神來的余滄海,察覺到自己說錯話了,他連忙改口。

  「師兄,是你自己的想法最好,身為一派掌門,當有自己的想法,遇事無法決斷的時候,可以找大家商議,萬萬不可受人挑唆,盲目聽從他人意見和想法!」

  楚源說話時,目光若有若無,掃過站在余滄海身旁的趙鎮海身上道。

  趙鎮海被楚源的目光掃過時,立即回過神來,也不再震驚於楚源剛剛的那招劍法,一時間被嚇得臉色慘白,全身汗如雨下。

  他知道自己可能已經被懷疑了!

  不過他知道自己此時,萬萬不可驚慌。

  否則露出破綻的話!

  就楚源剛剛表現出的那招劍法,他要是刺自己一劍,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師弟,師兄知道了。」

  余滄海沉默片刻,情緒有些低沉道。

  細算起來,其實師弟楚源才是整個青城派,話語權最重之人。

  比他這個名義上的掌門,還要一言九鼎。

  不說松風觀弟子,在那些答應合派的老道面前,楚源說話絕對要比他這個掌門管用。

  如果楚源不同意的話,這個慶典還真可能辦不了。

  「師弟,師兄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就先告辭了。」

  見楚源說完這番話後,繼續用手中長劍,削青石做石凳,余滄海覺得自己再待下去,也沒什麼意義,提出告辭道。

  「師兄慢走。」

  楚源目送著師兄余滄海離開。

  「師叔,我也先告辭了。」

  看到師父余滄海離開,趙鎮海也不敢在院裡待下去,留下一句話後,甚至不敢看楚源眼神,就追著余滄海離開了楚源居住的小院。

  院子裡除了楚源外,一時間還剩下曲非煙、林平之、餘人彥三人。

  「師叔,你之前讓我查這趙鎮海是因為?」

  眼見自己爹離開,餘人彥疑惑道。

  他察覺到了師叔和爹,剛剛相互之間,那種微妙的氣氛。

  「你查了嗎?」

  楚源沒有回答餘人彥,而是反問餘人彥。

  「查了!」

  餘人彥點頭。

  「情況怎麼樣?」

  楚源問。

  「正如師叔預料,這趙鎮海拜入我們松風觀時間不長,是在八年前拜入門內的,拜入松風觀的說辭是出自巫山府大昌縣一大戶人家,其母乃是我道家信士,經常來青城山各個道觀燒香。」

  餘人彥回答道。

  「我懷疑這趙鎮海,可能是嵩山派掌門左冷禪,派到我們青城派來的奸細。」

  楚源目光看著餘人彥道。

  「人彥,你派門中弟子偷偷去一趟巫山府大昌縣,看看這趙家是不是還在,如果我猜測正確的話,這趙鎮海不是被冒名頂替了,就是家人被嵩山派脅迫了。」

  楚源道。

  江湖武林上的名門正派,對於收徒都要求嚴格,需要身家清白,有自己的身份籍貫。

  不然的話,若是一個門派,什麼人都收,恐怕早已經被滲透成篩子了。

  原本的青城派,雖然在江湖上只是一個二流門派,但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名門正派,對於收徒要求還是很嚴的。

  如果這趙鎮海,真是左冷禪派到青城派的奸細,那一定冒名頂替了他人的身份信息,或者嵩山派以見不得光的手段,威脅了這一家人。

  「好。」

  餘人彥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人彥,你答應得這麼幹脆,不怕我是為了對付你爹才故意這樣說的?」

  眼看餘人彥答應得這麼快,反而把楚源弄得有些不會了。

  余滄海怎麼說都是你爹,你好歹猶豫斟酌,慎重考慮一下再答應。

  「不用考慮。」

  餘人彥毫不猶豫,隨後又反問楚源:「難道師叔你會害我們父子不成?」

  楚源看著如此信任自己的餘人彥,楚源不知為何,竟然從餘人彥堅定的眼神中,竟然看到了一股清澈的愚蠢感。

  「別的不說,以師叔你那高強的劍法和武功,如果想做青城派掌門位置的話,隨時都能拿去,派中那些老道士也都支持你,可你從來都沒有提過,可見你對於做掌門根本不感興趣。」

  餘人彥不知道此時楚源心中的想法,他繼續說著。

  楚源聞言不由暗自點頭,如此看來餘人彥至少還算是清醒的。

  「既然你同意了,那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做了。」

  楚源點點頭道。

  如今合派後的青城派剛剛初立,侯人英、洪人雄、於人豪、羅人傑,算是青城派少有在江湖上有些名氣的年輕一輩高手,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們去忙。

  思來想去,楚源也只能將這件事情,交給餘人彥去調查。

  「放心吧,師叔,我一定辦好這件事情。」

  餘人彥答應一聲後,便告辭離去。

  「師父,既然你懷疑那趙鎮海,是左冷禪派到我們青城派來的奸細,把他殺掉就是了,又何必讓余師兄去找人調查呢?」

  看餘人彥離開,曲非煙在旁邊疑惑道。

  「我們是名門正派,既然懷疑,就一定要有證據,我若是因為懷疑,就殺了那趙鎮海,傳出去會污了青城派名聲不說,你師伯和我之間也會產生一道無法修補的裂痕,說不定這件事情,就會像華山派的劍氣之爭一樣,為日後門派分裂埋下禍根,這樣一來那左冷禪的目的也就變相達成了。」

  楚源道。

  如果這趙鎮海,真是左冷禪排進來的臥底,那左冷禪在幾年前就籌謀著這一天了。

  果然,江湖上不僅是打打殺殺。

  還有知道無法力敵後,朝著對手射出的明槍暗箭。

  「沒錯,師叔說得有道理,現在師叔只是懷疑而已,若是就這樣殺了那趙鎮海,未免顯得過於武斷。」

  林平之點頭道。

  沒有經歷過滅門之禍黑化前的林平之,如今尚是一位富有正義感的孩子。

  「也對。」

  曲非煙點頭道。

  ……

  「師父,我看那楚源簡直沒將您放在眼裡……」

  「知道的知道您是掌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掌門呢?」

  「慶典象徵著青城派日後在江湖武林中的臉面,怎能不辦?」

  追上余滄海的趙鎮海,一直在余滄海身邊,小聲絮絮叨叨抱怨著。

  剛剛走到無人的拐角處,余滄海突然停住腳步,趙鎮海沒有注意,一不小心撞在了走在前面的余滄海身上。

  「對不住……」

  趙鎮海正準備道歉,卻發現余滄海緩緩轉過身來,眼中充斥著冰冷的殺意,讓趙鎮海一時間如墜冰窟。

  「鎮海,別逼為師殺你!」

  余滄海語氣冰冷道。

  「師…師父,為…什麼?弟子這是為了您好啊!」

  趙鎮海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抓住余滄海的道袍衣襟哀求道。

  「你為了為師好……為了為師好,剛剛還挑撥為師和師弟之間的關係?之前我還沒有察覺,現在看來,之前你的提議,就是為了讓為師和師弟發生矛盾!」

  余滄海俯視著跪在自己面前的趙鎮海。

  「為師不管你有意也好,無意也罷,從今以後不要讓為師發現你再做同樣的事情,否則,我必殺你。」

  余滄海手掌拍在趙鎮海的肩膀上,漸漸用上了力,讓趙鎮海一股鑽心的疼痛。

  「為師或許不聰明,也不算是個好人,但是卻有自知之明,若沒有師弟,便沒有青城派的現在,而你……」

  余滄海蹲下身子,拉近了眼睛和趙鎮海雙目的距離,兩個人只有不到一尺的距離,余滄海冰冷的目光,直視著眼神有些閃躲的趙鎮海。

  「應該知道自己的價值所在,為師是因為什麼原因賞識你,若你繼續再做這種犯為師忌諱的事情,那……」

  余滄海猛然起身,轉身離去。

  話中之意,不言而喻。

  在余滄海離去之後,趙鎮海就好似身體沒有了骨架支撐一樣,癱倒在地上。

  他感覺自己剛剛,實實在在在鬼門關走了一遭。

  甚至比之前在楚源的小院中,楚源用那若有若無的眼神掃過他時,還要令他感到膽寒。

  楚源的目光只是在警告懷疑,而余滄海分明是實實在在動了殺念,想要殺了他。

  「可能是因為我會說話,說他喜歡聽的話,他才饒了我一命?」

  趙鎮海喃喃自語。

  「要不我先逃回去稟報盟主吧?」

  「這青城派臥底簡直不是人當的,現在危機四伏,那楚源已經開始懷疑我的身份不說,這余滄海雖然沒有懷疑我的身份,但是卻想殺我……」

  「不行,沒有完成任務,回去的話盟主饒不了我!」

  趙鎮海一時間,陷入了糾結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