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臨陣悟劍
楚源和東方不敗起身，看著懸崖下方，海灘上那群排成長龍的倭寇。
隨著倭寇走出樹林，隊伍變得清晰起來。
依照楚源的目力，能夠看清隊伍中，除了手拿倭刀的倭寇外。
還有十多名穿著布衣荊釵，長相不差，被束縛雙手，年齡二三十左右，綁成一串的……年輕婦人！
看樣子是倭寇，劫掠周圍村鎮後，搶奪到準備帶走的年輕婦人。
楚源和東方不敗對視一眼，然後邁步，一起從懸崖上躍下，朝著海灘上落了下去。
懸崖距離海邊沙灘，大概十二丈。
這對於楚源和東方不敗來說，沒有任何問題，身體如同一隻鵬鳥般，從懸崖之上撲下。
「敵襲！」
東方不敗一襲紅衣，在黑夜中十分顯眼。
在兩人還有兩三丈，就要落地時，被倭寇發現了，有倭寇大喊。
頓時所有倭寇，全都騷亂起來。
其中還夾雜著很多，帶地方口音說大明官話的倭寇，也跟著大喊。
「用梅花鏢將他們射下。」
一陣慌亂過後，倭寇中很快就有首領下令。
離兩人近的倭寇，立即每人拿出一枚梅花鏢，向還在空中的楚源和東方不敗射去。
東方不敗雙手往飛到面前的梅花鏢一抓，如同水中撈月一般，將倭寇所有射向自己的梅花鏢抓在手中。
然後在空中一個轉身，用內力將手中的梅花鏢，全都拋給地面上的倭寇。
這些倭寇有的反應及時，用手中倭刀將梅花鏢打落在地，梅花鏢和倭刀碰撞時，濺出一串火星。
有些倭寇則來不及反應，被這些梅花鏢射中，慘叫著倒地，失去了性命。
看樣子，梅花鏢上，還塗抹了劇毒。
不然有些沒被射中要害部位的倭寇，也不會神情痛苦，慘叫著倒下。
眼看地面這些倭寇，朝他們射出暗器，楚源直接在空中，開啟了先天罡氣。
在他身體周圍，形成了一個罡氣護罩。
鐺鐺鐺！
這些倭寇的暗器，射在他的罡氣護罩下，就如同打在生鐵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不過片刻間，楚源和東方不敗，已經成功落在沙灘上。
「哪來的高手！」
倭寇的首領王明道，躲在倭寇隊伍之中，看著從天而降的楚源和東方不敗，眼中閃過一絲驚色。
他頭上長發，用布條綁成大明髮髻，身穿灰布衣，臉色蠟黃，身形不高，看上去像是個窮困的讀書人。
事實上，王明道的確不是扶桑人，他其實是大明興化府莆田縣人。
從小喜歡好勇鬥狠，十五歲時，因為田地界限問題，家裡和鄰居發生矛盾，王明道一氣之下上門，打死鄰居丈夫，背井離鄉，逃到海上，成了倭寇。
召集了一些浪人武士後，得到了大勢力的支持，還混到了倭寇首領的地步。
王明道身為一方倭寇首領，早年也是見過世面的，也見識過一些習武高手。
但是此時像眼前這兩個高手這麼厲害的，他卻從來沒有見過。
從十多丈的懸崖下，一躍而下，還毫髮無損，平安落地。
一個可以徒手抓暗器，令他們這些倭寇死傷慘重。
一個身體周圍，好似有一道可不見的氣牆，能夠擋住這些暗器。
「大家散開，將他們圍住，小心應對。」
王明道冷靜下令。
雖然這二人武功高強。
但只要是人，還是血肉之軀，即便再高強的武功，也總能有辦法將他們殺死。
他們倭寇，生活在海上，經歷過太多生死，和刀口舔血，也見過很多強者。
被圍殺致死的扶桑武士，以及大明武者，從來不在少數。
習武的武者和扶桑武士再厲害，也無法做到以一敵百。
而他們這裡倭寇的人數，可足足有三百六十人。
……
楚源和東方不敗，從懸崖安穩落地後。
楚源一擊《摧心掌》，拍在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個倭寇胸口，趁對方屍體倒地的瞬間，把對方的倭刀搶在手中。
對付這麼多倭寇，還是手中有兵器，更節省氣力一些。
唯一的缺陷，就是倭刀沒有劍好使，他有些使不慣。
不過這種情況下，手裡有兵器用就不錯了。
在楚源搶到倭刀的同時，身邊有五把倭刀，同時向楚源斬來，封死了楚源的所有退路。
楚源以氣御劍，青城派《清風劍法》使出。
一丈三尺長的劍氣橫掃，這五名倭寇，有三名身體倒飛而出，手中倭刀折斷，胸口有一條直直的刀痕，鮮血噴灑，眼看是活不長了。
另外兩名倭寇，身體疾退，一臉警惕地看著楚源。
明顯這兩名倭寇的刀法，要比另外三名高了很多。
三名倭寇被殺，立即有倭寇重新補上，繼續對楚源展開圍剿。
倭寇性格兇殘，同伴之死對他們毫無觸動。
這也是朝廷官兵，在同等數量下，不是倭寇對手的原因之一。
楚源在對付倭寇之餘，分心看了一眼旁邊的東方不敗。
只見東方不敗屈指一彈，便有數根繡花針飛出，繡花針後面連著根根紅線，一端延伸至東方不敗的衣袖裡，一端連著繡花針。
至此，繡花針就已經不再是普通暗器，而是變成了東方不敗的獨門兵器。
楚源甚至看到飛出去的繡花針，在被倭寇躲開之餘，卻拐了個彎，又飛了回來，紅線順勢纏在這個倭寇的脖子上。
片刻間，倭寇脖子上，便被紅線纏了兩三圈。
隨後東方不敗一用力，在這個倭寇悽厲的慘叫聲中，紅線宛如利刃……
伴隨著狂飆的鮮血，倭寇的頭顱飛了出去。
「看來東方姐姐這段時間也沒閒著，他已經將《葵花寶典》，修煉到一定境界了。」
楚源感慨。
他和東方不敗在華山見面時，東方不拜雖然修練了《葵花寶典》，但修練的應該不深。
此時的東方不敗，已經有原著劇情中，被四大高手在黑木崖合圍時的幾分無敵風采了。
交手分心乃是大忌，尤其還是面對數百倭寇時。
楚源關注了一下東方不敗那邊的情況後，就將注意力，轉移回了自己身上，全力和面前的倭寇交手。
一開始楚源和東方不敗，打得十分暢快，在三百多倭寇的包圍中，簡直無一合之敵，如入無人之境。
不過隨著時間推移，二人體內的內力迅速消耗，最後斬殺倭寇的速度開始慢了下來。
甚至楚源，就連先天罡氣都沒再使用。
因為先天罡氣，使用起來雖然爽快，刀槍不入，有種開無敵的感覺。
但就是太耗費內力了。
開一會兒先天罡氣，足夠楚源殺十多個倭寇了。
王明道站在旁邊旁觀指揮，而他臉上的神情，也從一開始的勝券在握，變得吃驚，猶豫不決起來。
最後變得陰沉，甚至出現了恐懼。
心中想著，要不要帶著剩下的倭寇暫時逃離。
因為這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人。
不知不覺間，沙灘上已經躺滿了手下的屍體，鮮血甚至流到了海邊，染紅了一大片海水。
粗略一數，至少有二百倭寇，也就是一大半人馬，死在了這兩人手下。
不過他很快發現，這兩人殺人的速度，已經漸漸慢了下來。
而且他們身上，已經開始有細小的傷口出現。
「大家加把勁，他們兩個不行了，只要我們齊心，一定能殺了他們。」
看到這一幕的王明道神色一喜，他繼續指揮道。
「聒噪！」
聽到王明道的聲音，楚源隨手一甩，手中倭刀化作一道銀光，飛向三丈開外的王明道。
王明道雖然有些武藝，但是武功卻並不高。
所以這把倭刀，正中王明道胸口。
巨大的力道，將王明道的身體，連帶著撞倒了身後好幾個倭寇。
等那幾個倭寇重新站起，見自家首領嘴裡不斷吐血，雙目怒睜，眼看著沒氣了。
「好好的大明百姓不當去做倭寇。」
見到這一幕的楚源冷哼一聲。
剛剛這傢伙的幾次指揮，讓他已經觀察到了對方的位置。
現在倭寇人少了很多，正好除掉對方。
「首領死了！」
眼見自家首領死了，有倭寇大喊。
「他殺了首領，誰為首領報仇，誰就能成為新的首領！」
略微慌亂過一陣之後，倭寇之中很快有人大喊道。
這句話就像是捅了馬蜂窩一樣，也給了倭寇再戰下去的勇氣。
本來很多倭寇，因為楚源和東方不敗的強大，已經產生了想要逃跑的衝動。
但是隨著這句話的喊出，他們雙目通紅，再次加入了圍剿二人的戰鬥中。
而且大部分倭寇，都是衝著楚源來的。
甚至就連原本正在圍攻東方不敗的倭寇，也調轉方向，加入了圍殺楚源的大戰中。
「來！」
楚源用《摧心掌》掌力，擊斃一個倭寇，從他手中奪到一把倭刀，也不畏懼，從容對敵。
沒開先天罡氣，再加上連續的廝殺，內力消耗嚴重。
這讓楚源有種，觸及了自身極限的感覺。
他乾脆只以劍法招式殺敵。
無論是青城派的《清風劍法》、《松風劍法》，還是他幫峨眉派修補的《滅絕劍法》、《流雲劍法》、《柳絮劍法》，以及華山思過崖上的五嶽劍派劍法，還有自創的《天遁劍法》。
這些劍法，哪招對他殺敵有用他就用那招，那招能讓他體力、內力，消耗最小他用那招。
在一次次的磨鍊中，最後這些劍法，他都能信手拈來。
在不知不覺間，他對於劍法的領悟，竟然又提升了一個境界。
楚源將這些領悟，全部融合進自創的《天遁劍法》中。
原本的《天遁劍法》，是楚源融合各派劍法，依靠自己入夢能力自創的。
但是終究過於公式化了一些，對於劍法的領悟也不夠。
劍本就是殺人的！
只有在殺敵中，對於劍法的領悟，才是真正的領悟。
將這些領悟，融合進《天遁劍法》後，楚源感覺自己的《天遁劍法》，有了質的提升。
……
不知何時。
楚源身上出現的傷口，不斷增多。
三道、四道……
直到楚源身上傷口，多達十二道時，身上的藍色道袍，已經被鮮血染紅大半，周圍也已經沒有活著的倭寇了。
月光下。
三百多具倭寇屍體，染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色。
沙灘和海水……
也被鮮血染紅。
還有那些被倭寇劫掠，綁住雙手，剛剛看到楚源、東方不敗和倭寇交手時，被嚇得臉色發白的年輕婦人們。
剛剛也有倭寇，眼見不是楚源和東方不敗對手，想拿這些周圍村鎮的年輕婦人威脅二人，卻被楚源和東方不敗提前所殺。
「沒事吧？」
東方不敗走過來，看著依然手持倭刀，將倭刀刀刃插在沙灘上，支撐著自己身體，有些搖搖欲墜的楚源道。
「沒事，只是內力耗盡，脫力了而已。」
楚源回道。
他身上只是看著傷口多，其實都是些小傷而已。
他打量著眼前的東方不敗，發現東方不敗和他差不多。
一襲紅衣上，也被倭寇用倭刀斬出很多傷口，前胸和背後加起來，至少有七八處傷痕。
好在和楚源一樣，都是輕傷。
剛剛楚源被倭寇圍攻時，東方不敗可沒少以繡花針來支援楚源，要不然楚源身上，就不止這些傷口了。
「我們走吧！」
楚源看這股倭寇已經伏誅，搖晃著身子道。
「她們怎麼辦？」
東方不敗目光看向，旁邊那群瑟瑟發抖的村鎮年輕婦人。
「放她們離開吧。」
楚源起身走到這群年輕婦人身旁。
咻！
刀光一閃。
他揮刀斬斷了綁住這群年輕婦人雙手的繩索。
這些年輕婦人，之前是被綁在一起的。
不然在楚源和東方不敗殺這些倭寇的時候，應該早已經趁機逃跑了。
楚源連續揮刀，將這些年輕婦人手上的繩索全部斬斷。
「你們得救了，走吧。」
做完這一切後，楚源對這群年輕婦人道。
在這群年輕婦人還在愣神時，楚源和東方不敗，已經轉身離開了此處。
「多謝恩……恩公！」
直到楚源和東方不敗走遠了，這群年輕婦人之中，才有人回過神來，神色感激地叫道。
然後這群周圍村鎮的年輕婦人們，各自攙扶著，先後離開了這片海灘。
……
在眾人離開這處海灘後不久。
一位穿札甲，胯下騎黑馬，身材魁梧，有著一嘴絡腮短須的中年將軍。
帶領五百，身穿青布甲的衛兵，來到了這片海灘上。
當看到海灘上儘是屍體，頓時臉色一變，立即讓麾下士兵上前檢查。
「啟稟鎮撫大人，是倭寇的屍體，長樂縣三百倭寇的屍體全在這裡，他們被人殺掉了。」
麾下衛兵檢查過後，眼中滿是驚色和喜色，過來稟報這位將軍。
將軍名叫吳東波，是隔壁縣鎮東衛里的衛鎮撫。
「究竟是誰做的，這股倭寇竟然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被除掉了？」
吳東伯眼中難掩驚色。
這些時日，他受衛指揮使大人命令，一直在調查這群倭寇動靜，盯住他們去向。
摸清這股倭寇出沒地點和規律後，等指揮使大人從福州城回來，一舉將其重創。
誰知道這股倭寇，卻被人捷足先登給除掉了。
「到底是誰呢？」
吳東波心中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