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您是說……我那妻弟,真的是……」
王大夫臉色微變。
「嗯。」
九叔點了點頭。
「按照王大夫你說的情況,只怕你妻弟不是自己捕捉蠍子售賣那麼簡單了,而是……動用術法捕捉蠍子了。」
「術法?」
王大夫愣了一下,有些難以理解。
「道門有諸多道脈傳承,其中大多數都是前輩們創下,但,也有很多,本就是與民間法脈相關的。
這也就是咱們常說的江湖術士了。
多半。
只會一脈小法,有的更只會一點小術,比如合眾魚鱉之類的。這一點的法術,就是讓修道人能夠飽腹三餐罷了。
不可太過貪心。
你妻弟一家,是代代相傳的蠍客,那應該就是傳承了這一類的微末法術。只是,你岳父等都是承受住了誘惑。
只取三餐之用,雖然清貧,但,不會有災禍。
可惜!
到了你妻弟這裡,就截然不同了,索取無度……真的可能引來殺身之禍!」
九叔侃侃而談,眉宇之中有著一絲擔憂之色。
「啊?!那……九叔啊,你可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妻弟啊!」
王大夫連道。
「放心。」
九叔一擺手,示意王大夫安心。
「這件事既然貧道碰上了,自然不會不管的。你妻弟現在還在回春堂醫館嘍?」
「是啊。」
王大夫連忙道。
「嗯。」
九叔點了點頭。
「你妻弟現在身家應該不小的吧?我記得見過他幾次,似乎吃穿用度很不一般啊。」
「的確是這樣。」
王大夫連連點頭。
「你們就沒有感覺奇怪過?」
九叔又問。
「這……奇怪肯定是奇怪了,但,妻弟總說是祖產,我們就以為是岳父祖輩留下了點積蓄,也沒往心裡去。
沒想到……
唉!」
「阿岳,準備傢伙,和我去一趟回春堂。」
九叔聞言,只是笑笑,轉頭吩咐張岳。
「是,師父!」
張岳立即就去準備。
積善之家和回春堂、儂人樓、保和客棧,都在一條街上,所以九叔師徒很快就在王大夫的引領下,見到了其妻弟。
卻是一個流著哈喇子、呵呵傻笑的胖子。
「嘿嘿……」
胖子的身上,穿的乃是綾羅綢緞,的確不一般,只是配上比隔壁吳老二還二的神態……
絕了!
「啊!啊……」
胖子忽然慘叫起來。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啊啊,不要殺我啊……哈哈哈,我不怕你。來啊,你過來啊!哈哈哈哈……」
十足就是一個瘋子!
「阿岳,怎麼樣?」
九叔問道。
「師父,這傢伙的確撞邪了!」
張岳說道。
「但我也只能看到一團黑霧,看不到具體,只能隱約看到是一個人形。」
「嗯,這就對上了。」
九叔點了點頭,看向了王大夫。
「王大夫,你妻弟只怕招惹的麻煩不小啊!你也知道,現在馬賊的事情,還沒有完,我實在是沒有時間專門守在這裡的。
所以。
最好是讓你妻弟暫時住到我那裡,不知道你以為怎麼樣?」
「那就麻煩九叔了。」
王大夫忙道。
「只是,我這妻弟瘋瘋癲癲,不好伺候啊,要不要我專門派一個人跟著照顧?」
「嗯,這樣也好。」
九叔點了點頭。
當即。
九叔一行人,就折返積善之家。
「啊喲!」
遠處,一個人影一瘸一拐的走來。
「阿強,你這是怎麼了?」
九叔皺眉。
來的,赫然是阿強。
只是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破爛爛,臉上更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腫脹起來,好似豬頭一般。
「嘿!」
張岳暗樂。
這傻子肯定是將他的話信以為真,只在臉上塗抹了鍋灰,就去找大寶小寶報仇的了,但,這樣能報仇才有鬼了。
根本不可能!
沒記錯的話。
這段劇情,正是茅山明以強硬態度驅趕大寶小寶返鄉。
此刻的大寶小寶,心情正是低落。
阿強這個時候送上門去,他們自然要好好發泄一通的了。這一切,完全在預料之中。
一個字。
——該!
「師……師呼……嫩們介西……」
阿強口齒不清、結結巴巴。
「哼,先進來再說吧。」
九叔冷哼一聲的瞪了阿強一眼,卻有些心疼。
好歹是自己徒弟。
先前雖然想要收拾他一頓,但眼見這幅慘樣,也有些於心不忍。
「好師得,嫩……」
阿強有些生氣的指著張岳,想說些什麼,但,張岳直接一把抓住阿強,直接拉進了積善之家。
「哼,先自己塗抹一下,消消腫吧!」
九叔沒好氣的將一罐藥膏,丟給了阿強自己塗抹。
「啊啊啊,我不怕你,來啊,你過來啊!」
傻子還在狂笑。
轉而。
又是抱頭痛哭起來。
「啊啊啊,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
「阿財,你把他扶到偏房,隨便找一間安置吧。」0
九叔看了跟來的回春堂夥計一眼,便是說道。
「好的,九叔。」
阿財扶著傻子去了偏房。
「師父,這王大夫的妻弟中的是什麼邪啊,您老是不是心中早就有數了?」
張岳好奇道。
「不錯。」
九叔點了點頭。
「阿岳,你可還記得那賊婆?」
「賊婆?」
張岳一愣,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又有些不確定的道。
「師父,咱們先前一直認為這一夥馬賊,不太可能只是為了打家劫舍而來,應該是有什麼其他圖謀。
難道……
您認為傻子與這件事有關?莫非……是他撞的那邪祟……」
「你猜的沒錯。」
九叔很是欣賞的點了點頭。
「多半就是如此,那賊婆精通蠱術,絕對不是一般人的。而蠱術,乃是與藥鬼,也就是所謂的蟲鬼相關。」
「藥鬼?蟲鬼?」
張岳愣了一下。
「西南蠱術之中,號稱蠱蟲飛天遁地,可聞其聲,而無法見其形,刀槍不入,某些方面堪比鬼神,但正道一向不屑。
故此。
稱之為蟲鬼、藥鬼。
西南蠱術之蠱,可以說千奇百怪,但,每一種蠱,都對應一種藥鬼、蟲鬼的。」
九叔一笑的解釋。
「藥鬼、蟲鬼……蟲鬼?」
張岳眸子一凝,抓住了重點。
「這王大夫的妻弟,貪得無厭,坑殺了不知多少蠍子的。如此,莫非就是激怒了蟲鬼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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