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的眼神變得深邃,他緩緩踱步至一旁,凝視著遠方漆黑一片的森林,仿佛在從那裡尋找答案。
「古籍雖言其為小道,但世間萬物,皆有其極限與變數。若有人能以非凡之心智,輔以逆天之機緣,未嘗不可將此術推向極致。
古屍之力,或許正是源於控屍人對此術的扭曲與極致追求,加之某些未知力量的加持。」
說到這裡,九叔頓了頓道:「為師猜測那具古屍生前或許是天師羽化,時隔千年被此人挖掘出來煉製」
夜色如墨,月光稀薄,卻恰好勾勒出九叔那堅毅的輪廓。
他抬頭望向無垠的天際,眼中閃爍著沉思的光芒,仿佛能穿透時空的壁壘,窺見那古老而神秘的過往。
「試想,若那古屍生前真乃天師羽化,其肉身必蘊含無上法力與靈魂印記,即便歷經千年風霜,亦難掩其光華。
控屍人或許正是窺見了這一點,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以逆天禁術,企圖將這天師遺蛻煉製成世間最強大的傀儡。」
言畢,九叔緩步走向古屍所在之地,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仿佛背負著千斤重擔。
林業與石堅面面相覷,震驚之情溢於言表,仿佛連呼吸都凝固在了這一刻。
月光下,兩人的影子被拉長,與周圍幽暗的環境融為一體,唯有眼神中閃爍的不可置信,在這靜謐的夜裡顯得格外明亮。
九叔的身影漸行漸遠,每一步都踏在落葉與枯枝之上,發出細碎而沉重的聲響,如同歷史的腳步,在無聲中訴說著過往的滄桑。
林業與石堅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心中湧起千頭萬緒,難以平息。
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充滿了壓抑與不安,偶爾傳來的夜風,也帶著幾分陰冷,仿佛連大自然都在為這驚世駭俗的秘密而顫抖。
林業的心猛地一沉,腦海中如同被烏雲籠罩,一片陰霾。
他停下腳步,目光在夜色中四處搜尋,仿佛能穿透黑暗,直視那不可見的罪惡之源。
四周的空氣似乎凝固,連風都停止了呼吸,只剩下他們三人沉重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裡迴響。
「如果師父的猜測是真的……」林業喃喃自語,聲音低沉而顫抖,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與憤怒的火光。
「那豈不是意味著,有人膽敢冒犯天威,將天師安息之地掘開,將其遺蛻作為煉屍的材料?」
想到這裡,他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渾然不覺疼痛。
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放著九叔的話語,想像著那位天師羽化之地被無情挖掘,遺蛻被控屍人用于禁忌之術的駭人場景,心中不禁生出一股難以名狀的憤怒與悲涼。
九叔的腳步猛然一頓,仿佛被無形的力量牽引,他的眼神中閃過一抹凝重與不安。
身旁的林業與石堅察覺到他的異常,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目光緊隨九叔的視線而去。
月光下,九叔的眼眸深邃如潭,閃爍著決絕與憂慮交織的光芒。
他迅速與石堅交換了一個眼神,那眼神中既有默契也有緊迫。
無需多言,兩人幾乎同時轉身,身形如同兩道閃電,在幽暗的林間小徑上疾馳而去。
落葉被他們的衣袂捲起,又紛紛揚揚落下,仿佛是時間在這一刻被加速,又或是命運之手在悄然推動。
林業見九叔急迫的模樣有些不明所以,知道看見九叔和石堅笨向了歷代茅山前輩埋骨之地,林業才意識到了什麼。
林業的心猛地一緊,仿佛被無形的手攥住。他加快步伐,幾乎是小跑著跟上九叔與石堅,穿過一片片密林,月光斑駁地灑在他們急促的身影上,拉出一道道長長的、跳躍不定的影子。
前方,是一片古老而莊嚴的墓園,墓碑林立,每一塊都承載著茅山歷代前輩的英魂與傳奇。
墓園被一層淡淡的薄霧籠罩,增添了幾分神秘與肅穆。
九叔與石堅的身形在霧氣中若隱若現,他們的步伐愈發堅定,仿佛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在驅使著他們。
林業緊咬牙關,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敬畏與緊張。
隨著三人逐漸靠近,一股古老而沉重的氣息撲面而來,讓人不由自主地放慢了呼吸,生怕驚擾了這裡的寧靜與安息。
月光如洗,傾灑在古老的墓園之中,為每一塊斑駁的墓碑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銀輝。
三人穿梭其間,身影在光影交錯中忽隱忽現,他們的目光如同鋒利的劍,逐一掃過每一塊墓碑,尋找著任何可能的異樣。
九叔的步伐沉穩而有力,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決。
他彎腰仔細查看一塊年代久遠的墓碑,指尖輕輕摩挲過碑文,仿佛在與逝去的先輩進行著無聲的對話。
林業與石堅緊隨其後,他們的呼吸都放得極輕,生怕驚擾了這份寧靜。
突然,林業的目光被一塊看似普通的墓碑吸引,它的表面覆蓋著厚厚的青苔,但在月光的映照下,似乎隱隱透出一絲不同尋常的光澤。
他蹲下身,用衣袖輕輕拂去青苔,露出了下面刻著的複雜符文,這些符文在夜色中閃爍著幽光,仿佛蘊含著某種古老而神秘的力量。
林業心中一震,抬頭望向九叔,只見九叔也正凝視著這塊墓碑,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
三人的心跳驟然加速,一股不祥的預感如寒冰般穿透脊背。
林業緩緩站起身,目光緊鎖著那塊墓碑,只見九叔眉頭緊鎖,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林業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手中的衣袖無力地垂落,仿佛連同他的勇氣也一同消散。
他顫抖著望向那塊被揭露真相的墓碑,心中湧起的愧疚與恐懼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讓他幾乎窒息。
九叔的臉色同樣凝重,那雙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難以言喻的悲痛與憤怒,他緩緩伸出手,想要觸摸那刻滿符文的墓碑,卻又在最後一刻停住,仿佛害怕觸碰到那份不可挽回的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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