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賭鬥
孟取義大喜之下,殷勤的帶著趙升去辦理入盟手續和挑選修煉洞府。
兩個時辰後,手續辦完,趙升也很快挑選好了洞府。
鑑於低調處事以及安全原則,趙升故意挑選了春秋島邊緣的一座偏僻洞府。
儘管此地靈氣濃度偏低,但因為洞府開闢於懸崖之上,下面就是大海,趙升對此十分滿意。
與孟取義告辭分別之後,趙升很快就趕到這座懸崖洞府,並用禁制令牌打開石門,走了進去。
這座洞府規模倒是不小,空間寬敞,有十幾間石室,裝飾家具等等一一俱全,而內部靈氣濃度頗為深厚,大概相當於一階靈脈靈竅,十分適宜修煉。
趙升大略將洞府看了一遍後,便走進修煉室里。修煉室不大,僅五六丈大小,擺設也頗為樸素,除了一張白玉石床以及一個杏黃蒲團外外,就再無其他東西了。
趙升對這裡面的布置倒也滿意,略微檢查了四面石牆和石門,確認沒有監視類禁制後,也就放心下來,上前盤膝坐在蒲團之上。
趙升袖子一抖,一張結界符便疾射而出,板板正正的貼到石室房門之上,白色光華向四面八方擴展開來,形成一層淡白色光幕,將整座修煉室與外界徹底隔離開來。
這樣之後,趙升沉思片刻,單手一翻,從儲物袋中取出一面玄黑色盾牌,正是在貝府洞天得到的下品防禦靈器海淵盾。
趙升輕輕一拋,海淵盾頓時打著旋兒飛到空中,接著他眼中神光大盛,雙手連掐法印,一道神識靈印陡然脫手射出,沒入到盾牌里。
……
三天後
修煉室里,趙升臉色凝重,一道道神識靈禁不斷沒入海淵盾里。
隨著煉化靈印的不斷打入,海淵盾正泛著一陣黑色光芒,修煉室里隱隱響起一陣陣海潮聲。
此刻,海淵盾懸浮在半空中,表面不時浮現出不計其數的靈禁符文。符文互相勾連交錯之下,十分清晰的凝聚成了一道道防禦靈禁,一眼看去足有二十多道。
就在這時,趙升目中神光閃爍,手上法訣陡然一停,同時張口噴出了一口精血,精血瞬間化為一層血霧,隨神識驅使,紛紛沒入海淵盾上,一閃而沒。
下一秒,海淵盾光華大盛,發出清晰的海潮聲,一面面盾牌光影漸漸浮現於修煉室里,圍繞著靈盾呼嘯旋轉。
趙升見此情形,眼中喜色一閃而過。
「聚凝!」
他一聲低喝,築基境神識一閃爆發而出,
就見空中盾牌虛影光芒大盛,隨即如倦鳥歸林般投入海淵盾本體。
霎時間,海淵盾上爆起大片黑光,二十餘道靈禁驟然浮現而出,又瞬間沒入海淵盾里。
下一秒,趙升心念一動,海淵盾陡然縮小到巴掌大小,化作一道黑光,飛到他身前,隨著心念變化,飛快的圍繞身體繞圈飛旋。
趙升微微一笑,伸手一招,海淵盾便「嗖」的一聲飛落而下,落在了其手心之中。
「好。終於把三件靈器都祭煉完成了,貝府的上一代主人是一個好人啊!留下的寶物件件都是精品。」趙升收起海淵盾,嘴裡不禁感嘆道。
祭煉完靈器,趙升當下站起身來,緩步走出了密室。
剛出門,便發現一隻傳信符鶴在洞府里矇頭轉向,到處亂飛。
趙升伸手一招,符鶴一振翅,迅速飛過來,落到他手裡。
打開符鶴一看,趙升眉頭先是一皺接著又鬆開,喃喃自語道:「盟主回來了要召集客卿長老們開會?是為專門我開得,還是真有事情?有趣!」
趙升梳洗打扮,換了一套素色錦袍,接著稍作休息。
半天之後,趙升走出洞府,袖中陡然射出一道白光,白光繞體一轉,他整個人瞬間化為一道白金劍虹,向春秋大殿疾馳而去。
片刻後,劍虹落於殿前廣場,趙升散去劍光,收回飛劍,邁步走進了壯麗宏偉的春秋大殿。
整座大殿極其高大寬敞,面積足有兩百餘丈,高近二十丈,內部有整整十八根合抱粗的盤龍金柱支撐著大殿,大殿頂部鑲嵌著百餘顆拳頭大的耀靈珠,將大殿照得亮如白晝。
大殿中間則擺放著兩排白玉桌椅,此刻正有十七八名氣度不凡,神采各異的修仙者,三三兩兩的坐在玉椅上。
他們有低頭交耳輕聲交談的,也有自顧自閉目養神的,而孟取義赫然也在其中,正與身旁之人相談甚歡的樣子。
此時,在大殿正中央的三大青色玉椅上,則坐著兩位氣勢深不可測的老者,其中一人趙升已經見過正是岐風真人,另一人面容高古,身材高大威猛,雙目火紅,瞳孔里就像燃著兩團火焰。
趙升方一踏入大殿,便引得大殿一些客卿長老望了過來。
孟取義看見趙升來了,登時滿臉笑容的站起身,快步迎上前,大笑道:「哈哈,趙老弟,你可算來了。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諸位同道。」
「這位是本盟太上長老赤鳶真人。」
「晚輩趙沖和,見過赤鳶真人!」
趙升聞言,立即對那面容高古的赤鳶真人拱手行禮。
「免了吧!岐老道,你倒是走運。這樣年輕的築基小輩都讓伱找到了。不過,既然都進盟了,為何還一副遮遮掩掩的樣子?」赤鳶真人聲若洪鐘,不冷不熱的暗諷道。
岐風老道見狀,哈哈大笑著嘲笑道:「哈哈,鳶大頭,你就羨慕去吧!趙小友已經答應加入外務堂。另外,你管的也太寬了。那是人家的隱私,莫非還要向你匯報不成?」
「哼!」赤鳶真人對老對頭怒目而視。
孟取義見此情形,連忙拉著趙升走向下面,又給他介紹起其他人
「這位是路夏,路道友,現為外務堂堂主一職」孟取義最先指著一位風度翩翩的中年儒生說道。
」在下趙沖和,見過路堂主。」
「原來是趙道友,前幾日還聽說本堂來了一位年輕俊彥。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以後咱們要多加親近才是。等此番事了,路某定要去趙道友洞府拜訪一二。」中年儒生一見趙升,雙目一亮,當即起身遙遙朝趙升一拱手,朗聲道。
「路堂主客氣,應該是趙某前去拜訪才是。」趙升連忙客氣的拱手回道。
和其寒暄了兩句後,孟取義又帶著趙升接著介紹其他人。
「這位是盧道友……」
「盧道友好!…」
….
「這位是諸葛真前輩……」
「諸葛前輩有禮了」
……
等到大半圈介紹下來,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而此時大殿的青玉椅上已經坐滿了人。
趙升入盟最晚,於是找到最末端的玉椅坐下。
這時,旁邊有人一拱手的說道:「趙道友,你看著年輕的很,應該築基很早吧?」
趙升扭頭看去,但見說話這人面容白皙,容貌清秀,年紀只有二十幾歲模樣,一身錦蘭袍,看起來風流倜儻,就像一位濁世佳公子。
「原來是陳觀希道友,在下只是看著面嫩,實際上年齡不小了。」趙升為避免麻煩,半真半假的說道。
這人微微一笑後,剛想開口再說上幾句。
就聽大殿門口傳來一陣撲哧撲哧翅膀煽動的聲音。
陳觀希面容一肅,扭頭看向門口,而大殿其他人也紛紛如此作態。
下一秒,從大殿門口走進來兩個人,其中一人是一個面容和藹,身高六尺左右,身著玉色錦袍的高冠老者,另一位則是一個神采飛揚,面如冠玉,鬢髮赤紅的年輕公子。
「盟主!」
「盟主好!」
一見老者現身,大殿眾人紛紛起身打招呼,目光中大都帶著恭敬之意。
老者赫然是春秋盟盟主,金丹後期大佬,長空真人。
「盟主,這位便是特使吧!果然玉樹臨風,風採過人!」
坐於上首的岐風和赤鳶二人早已不約而同的站起身來,迎了上去。
「古炎秋,見過兩位前輩!」年輕公子微微一笑,看似十分隨意的沖兩位金丹真人拱手行禮。
趙升默不作聲的打量了這位「特使」,從其名字來看,明顯是朱雀島古炎家的族人。
而從身上散發的氣息來判斷,此人赫然也是一名築基修士,而且年紀也許比他還要年輕幾歲。
等古炎秋方一落座,當即有客卿長老上前自我介紹,言語間大都對特使恭敬有加。
古炎秋看起來彬彬有禮,待人非常和善,但趙升卻從對方目光深處時不時能看到了一絲輕蔑之意。
片刻後,眾人介紹完畢,因為趙升十分年輕又是最後一個,這讓古炎秋對他的印象難免深刻一些。
此事之後,長空真人面容一整,一言不發之下,就瞬間掌控了大殿的氛圍。
「今日,本座召集大家前來,是為了商議本盟與玄霄教的衝突,關於七星礁靈脈所屬,大傢伙都是什麼意見?」
這時,陳觀希低聲向趙升悄悄的解釋道:
「趙道友,你來的晚並不曉得。咱們春秋盟為了七星礁的靈脈跟玄霄教頻頻發生衝突,此次只怕要大打一場了。嘿嘿,趙道友你的運氣也太差了!」
趙升聞言微微一點頭,面上絲毫異色沒有。他倒不覺得自己運氣差,反而認為這是一個機會。
春秋盟可是九真島的霸主。他想學到真正高深的煉丹術,藉助春秋盟的力量能更快更好的達成目的,而這一切的前提就是為春秋盟立下足夠大的功勞。
趙升默默旁觀其他人慷慨激昂的發表各自的看法,他發現大部分的人都支持和玄霄教硬碰硬的打上一場。
再看上首三位金丹真人的模樣,趙升隱隱明悟到這一切都是做給古炎秋看得。
等到眾人表明態度,古炎秋略顯感慨的笑道:「我來之前,家裡人都說春秋盟一盤散沙。但從今天看來,此言大謬。貴盟挺團結一心的嘛!長空前輩,您決心已定,莫非真要和玄霄教做過一場?」
岐風和赤鳶兩人聞言眸子閃了閃,互望了一眼後,目光轉向盟主。
這時,長空真人微微一笑,慢條斯理的開口道:「特使,不是春秋盟非要與玄霄教打,而是它欺人太甚。七星礁的歸屬,碎星海早有公論!可玄霄教卻強詞奪理,非要占下七星礁。春秋盟退不得,也不能退!否則豈不讓同道們恥笑!」
古炎秋深吸一口氣,說道:「萬事以和為貴!貴盟與玄霄教都是朱雀島的老朋友,你們雙方不如各退一步,本人願做和事佬,去向玄霄教說合。長空前輩,您看如何?」
話音剛落,岐風老道便朗聲說道:「特使有所不知,七星礁自兩百年被發現以來,就在我春秋盟的勢力範圍內。原本此處僅有一條一階靈脈,沒有多大發展潛力。
但在近段時間,有人無意中竟在七星礁靈脈末端居然還連著一條規模更大的二階靈脈。玄霄教眼饞這條二階靈脈,竟聲稱靈脈不在七星礁範圍,屬於無主靈脈。
更可恥的是,他們居然說那二階靈脈是他們早就發現的,應該屬於玄霄教。這這真是強詞奪理,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話一出,頓時引起在座眾人一片激憤。
岐風老道說完,目光直視古炎秋,逼問道:「特使,你認為玄霄教做的對嗎?」
古炎秋看了看目光灼灼的岐風真人,收斂起臉上笑容,緩緩的說道:「既然如此,就按老規矩辦吧!你們雙方來一次賭鬥。至於賭鬥的方式麼,便是由你們和紫霄教各出三名築基修士進行生死搏殺,勝者得到七星礁的所有權。」
岐風與赤鳶兩人一聽這話,面露不滿之色,一怔。
岐風老道正要開口爭辯,長空真人卻一揮手,正色道:「賭鬥可以,但玄霄教也要拿出同等價值的東西當做賭注。」
「好,我會勸說玄霄教答應下來,那麼.這場賭鬥就放在半年之後,如何?」
「可以!」
「盟主,不可!」赤鳶真人聞言心急之下,脫口而出道。
長空真人擺擺手,不容置疑的說道:「不用勸了,就用賭鬥解決歸屬。」
話到這裡,下面其他人的神情大多陰晴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