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昏迷的蠻吉

  「一個天神?」

  奇衡三顯然比幽彌狂更想得到更多,卻未猜透凌天為何帶鏡心至此。

  「我找到魁拔了。」

  凌天此言令奇衡三激動,連陣法運轉都略生疏漏。

  「蠻吉!」

  蠻小滿壓力稍減,旋即看見昏迷的蠻吉,急切道:「你,你……你背叛了聖盟!」

  「從未效忠過。」

  凌天瞥了蠻小滿一眼,轉向奇衡三:「收起陣法,他還有用。」

  奇衡三點頭,轉動腰間陣法裝置,絞肉機陣法收攏,蠻小滿瘋狂奔出,欲從凌天手中奪回蠻吉。

  幽彌狂阻攔了他的舉動。

  「帶他們回去,我想接下來,我們有很長一段時間忙碌了。

  天神矣?林間,凌天攜鏡心而行,一瞥間,前方枝頭尚未來得及遁去的身影映入眼帘。

  那是一名稚童,腰間佩有焰系天神的華美徽章,令鏡心頗感詫異。身為天界魁拔司的主神,此次任務,她並未攜其他天神同行。

  非不願帶人,實則人多無益,畢竟光勢僅一,增兵無甚意義。

  「汝何在此地?」鏡心面色如常,唇微啟,以天神語問道。

  天神語簡練,於他物類聽來,不過一聲微響,卻蘊含天神之意。

  童子未作答,或許是為免引凌天注意,或是根本不懂天神語。

  「止步。」出人意料,童子並未反抗,口中喃喃,轉身面向凌天:「魁拔已被你尋到,實乃非凡之能。」

  凌天淡笑,與鏡心一同駐足枝頭。

  「若你願,可隨我等回返,我只是欲知魁拔之事,此乃吾之使命……」童子低語,望向凌天的目光略帶戒備:「或許,我該自我介紹一番……」

  「敖江,十二部之後裔。」

  未待其說完,凌天含笑開口,語中無半分敵意:「言歸正傳,此焰系徽章,可是自天神身上取下?」

  童子目光微驚,未作回應,默許了凌天的猜測,也承認了自己的身份。雖對凌天如何識破身份感到好奇,然既已被識破,亦無需再遮掩。

  「吾欲知,你如何得此徽章。」凌天語調一頓,續問:「確切而言,是否知曉開啟通往天界曲境之法。」

  敖江點頭,此事他確知。

  此徽章,源自一位焰系高級神族之軀。

  「若僅是潛入,我確有一不穩定曲境,然欲藉此曲境行事,恐會讓你失望。」敖江思忖片刻,補充道,他掌握的曲境極險,連他通行亦需冒大險。

  凌天未以為意,有用即可。他攜鏡心同行,只為尋找通往神界之法。五大主神未現,要完成位面任務,神界仍是必去之地。

  「你可與我同歸。」凌天思慮後補充:「魁拔需你。」

  敖江未表異議,他來此只為探聽魁拔消息。

  二人皆未避鏡心,令她生出不祥預感。然此刻,凌天尚未對她有何舉動。待得敖江確認答覆,三人離林而去。

  ……

  離元泱界,不多時便重返舊島。十二妖已集結完畢,見帶回的蠻吉,奇衡三神色凝重,手持不明裝置研究,蠻小滿被綁在一旁。

  看來他們已知魁拔身份。凌天並不意外,自魁拔初現,奇衡三便以魁拔為研究對象,多年下來,除魁拔自身,唯有奇衡三最明其事。

  「你真找到魁拔了。」海問香主動開口,眼神略顯迷茫:「他忘卻一切,老夫正思如何喚醒其記憶。」

  或可稱為傳承更為貼切……海問香默然,支撐她的目標已達成,接下來何去何從,她亦迷茫。

  粼妖如是,她一直在想,迷鱗為何救下她。

  「他是十六部之後,且,他知通往神界的曲境。」凌天立於海問香側,推敖江上前,眾人目光隨之轉移,除奇衡三,老者此刻全神貫注於魁拔。

  「即便得知曲境所在,我們也無計可施。」被十二妖注視,敖江伸手摘下腰間徽章:「此物乃我自神界帶回,彼處戒備森嚴,我無法深入。」

  望見敖江手中的徽章,十二妖眼神微動,深藏的恨意顯露無遺。

  天神……與他們,是不死不休的宿敵。

  「如今形勢明了,魁拔尚未傳承,需時日成長,而神聖聯軍已知我等所在,神界亦插手,若非我奪得光勢,魁拔或許已遭滅絕。」

  凌天微頷首,言語雖有誇大,實情確如此。天神與神聖聯盟已行動,誰也無法預知下一次攻擊何時降臨。

  「那神聖聯軍之人如何處置?」幽彌狂舔舐唇瓣,戰事來臨,他並無不適,天生適合戰場。

  「元泱界此刻無人防守,實無防守之必要,可將他們壓制至彌離谷碼頭,那裡有我等脈陣,且無食,困住他們,無須動手,他們自會滅亡。」

  奇衡三結束對蠻吉的研究,自石床起身,收起裝置。

  「下一步如何行動?」

  燃谷皺眉,眼前的局勢似無解,魁拔未醒,一旦神聖聯軍與神界聯手強攻,他們難以抵擋。

  畢竟今非靈山軍鼎盛之時,即便有曲曲之境庇護,他們也僅此幾人。

  「攻打神界。」凌天提出建議,其實早有此意:「欲讓魁拔有足夠成長時間,固守無用,唯一機會便是進入神界,製造變數,即便效果不佳,至少不能讓敵人輕易準備。」

  奇衡三低頭,顯然在沉思。其餘人,各抒己見。

  「魁拔竟不知自身身份?」吧咕嗒對潛入神界之事興趣缺缺,更關心魁拔現狀。

  「他如何得知?」燃谷理所當然地瞥向蠻吉,低語:「歷代魁拔不也是開戰後才知身份,奇衡三如此說,想必如此。」

  奇衡三敲擊手指,未置可否。

  「我認為,前往神界前,應先安置好魁拔,魁拔不能有失。」燃谷續言:「至少需有人留守,守護之餘,亦助魁拔早日覺醒。」

  此議固然合理,卻引來異議……

  反對者,乃初發言者吧咕嗒也。

  「燃谷元帥,吾等尚未確認涉足神界,此事尚需深思熟慮。」吧咕嗒躬身,負重石殼,姿態雖顯滑稽,然其言辭無人敢疑:「過早示弱於敵,非智者之舉。彼等尚不知吾等實力與陣容,主動暴露,恐生不測。」

  燃谷眼神漸冷,吧咕嗒之言雖有理,殺意卻已難抑。昔日戰亂,兄弟隕落無數,此恨,於統帥之身,尤為刻骨。若非魁拔消息未至,他早已設法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