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鎮魂將守護鎮魂街,鮮少人跡。是日,凌天與柔兒踏入此地,亡靈在此並不稀奇,但能自由出入鎮魂街的亡靈,立刻引起所有鎮魂將注意。
無人知曉他們來自何處,亡靈現世,乃鎮魂將失職。然而無人出手,僅以旁觀者姿態注視,直至二人步入第一鎮魂街,提著生死不明的鎮魂將,從容離去。
相較羅剎街,此地亡靈眾多,鎮魂將實力亦更強。但對凌天而言,無甚差別,再強的鎮魂將,亦依賴守護靈,失去守護靈,不過強壯凡人。
第一條……第二條……
連續闖過七街,門上掛七位生死未知的鎮魂將,旁觀者漸生恐慌。
雖未接令,眾人自發集結。 「亡靈,此舉不合規矩,天譴將至。」
二十多位鎮魂將聚首,如臨大敵,雖未感凌天氣勢,無人敢輕視。七位鎮魂將仍懸門上,生死未卜。
「爾等,亦欲阻我?」
凌天駐足,始終牽著柔兒,與其言戰,更似遊歷。
「亡靈不得出鎮魂街,此乃規矩,無論你多強,入此地,便無法放你離開!」鎮魂將望向不遠處的凌天,莫名感到壓力。
一平頭青年挺身而出,強壓心中壓力,此乃職責所在!
「唉,真麻煩……」
凌天無奈嘆氣,仰望陰鬱天空,黑點迅速擴大,一根冰柱,與困妖陣相似,直墜人群。
目標,全體鎮魂將!
轟!
塵土飛揚,怒吼聲不絕於耳,猶如集市。感知冰柱威脅,鎮魂將紛紛召喚守護靈,聯手抵禦。
然而剛一接觸,守護靈便黯淡,魂力如繁星飄散,預示魂飛魄散之兆。
「真是的,我只是路過,何必如此拼命攔我……」
輕嘆,凌天手掌輕壓,冰柱能量洶湧,終於有人抵擋不住,守護靈爆裂,化為魂力光點。
慘叫聲此起彼伏。
「非要逼我出手……我厭惡暴力。」
喃喃自語,凌天袖中探手,抽出一張誇張漁網,無人能想像,如此巨網如何藏於袖中。
嘩啦……
漁網撒開,籠罩所有鎮魂將,殘存守護靈咆哮,沖向凌天,卻被瀰漫街頭的黑霧阻擋。
鎮魂將們虛弱不堪,狀若遊魂,此般打擊,豈是凡軀所能承受?此乃守護靈之弊,靈體受損,主人亦無力再戰矣。
倚仗外力,終是過於危險矣。「放我們走,此乃英靈殿,你膽敢如此放肆,殿中英靈必不輕饒!」先前發言的平頭青年掙紮起身,直視凌天。
「此乃威脅乎?」凌天輕搔耳畔,神色未變:「無須爾言,英靈殿亦不會放過我,然又能如何?區區靈域之犬,有何懼哉?」凌天言語輕鬆,卻令青年心生懼意,面對絕對實力,威脅皆顯得蒼白無力。
「英靈殿,乃獨立之組織,非……他人之犬。」
忽聞身後怒氣隱現之聲,凌天身形一頓,回首望去,只見一嬌俏女子,佩戴奇異眼鏡,立於身旁。
女子身旁,一守護靈煞氣沖天,頭戴華冠,身披戰甲,手持方天畫戟,威勢直逼刑天。「亡靈,速歸你應去之地。」面具之下,煞氣之音響起,呂布立於女子之後,方天畫戟直指凌天,鋒芒畢露。
「貂凌芸乎……群英殿之首領親臨,實乃看重於我。」凌天嘴角微撇,隨手鬆開漁網,虛弱的鎮魂將癱倒在地,貂凌芸面色更顯難看。於其領地掀起如此波瀾,無疑是對其挑釁。
「呂布,勿輕敵,此人非等閒之輩。」貂凌芸深吸口氣,面色凝重,雖怒,然尚存理智,眾多鎮魂將聯手,皆敗於眼前亡靈之手,其實力不可小覷。
「罷了,待吾跨馬,取敵首級!」呂布冷哼,兇猛馬嘶響徹天地,一匹火紅如烈焰的戰馬自街盡頭奔騰而來,瞬間至呂布面前。
翻身躍馬,一氣呵成,赤兔馬勢如破竹,載著呂布直衝凌天。「氣勢雖佳,然較之刑天,猶有不足。」凌天面色平靜,向前一步,擋在小柔之前,竟欲以亡靈之軀硬抗赤兔馬之衝擊!此等輕敵之舉,令呂布怒火中燒,身為三國第一猛將,死後仍為人武靈之巔,對手向來敬他三分。
而凌天,此舉無疑是挑釁。「嘶……」近在咫尺,呂布勒緊韁繩,赤兔馬騰空躍起,急剎於旁,高大身軀立於凌天面前,俯瞰著……
「亡靈,可敢亮出兵刃,與我一戰?!」方天畫戟發出錚鳴,此絕世神兵似有靈性,顫抖著指向凌天,蓄勢待發。
「欲戰便戰,何需兵刃?」面對數倍於己的守護靈,凌天面色如常,即便對手是呂布,人武靈之巔,亦未令他有絲毫壓力。神靈未現,世間鮮有能威脅到他者。
見凌天態度,呂布怒火更熾,何時受過此等輕視,當即揮手,方天畫戟深深刺入地面。「那本將軍,便與你赤手相搏!」做完此番動作,呂布立於原地,煞氣沖天,傲骨凜然。
他在等待凌天出手,這是神將之自信。「唉,真是麻煩。」凌天輕嘆,一步踏出,動作如遲暮老人般緩慢,然而隨著步伐,整條街上黑霧翻湧。
「哼,雕蟲小技。」呂布魂體纏繞魂力,鬼神之力加持,魂體瞬間膨脹數倍,頂天立地,如巨人般矗立。在開啟鬼神力的呂布面前,凌天形如螻蟻。
「我厭惡仰視他人。」凌天無視呂布舉動,走到其面前,輕輕伸出右手,舉止隨意。黑霧停止翻湧,凝聚成掌,握住赤兔馬之蹄。「嘶~!」悽厲馬嘶,赤兔掙扎,然在絕對力量面前,無力反抗,瞬間被拽倒在地。
肌肉分明的馬蹄上,留下烏黑手印,僅一擊,赤兔再難站起。「亡靈,你竟敢傷我赤兔!」呂布勃然大怒,戰場上經驗豐富,立刻反擊,一拳揮出,力道磅礴。
天色瞬息陰沉。纏繞魂力的拳頭自天際落下,四周建築搖搖欲墜。凌天微頓,腳下升騰熾白烈焰,迅速蔓延,所過之處,化為灰燼。「言靈·君焰。」火焰攀上呂布之身,靈魂狀態亦無法抵擋恐怖高溫,戰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
「冰帝具·暴風雪。」凌天得手,不給呂布反應時間,狂暴風雪平地而起,烈焰之中,鋒利雪花與狂風交織,割裂呂布魂體,留下密密麻麻傷痕。一邊是焚燒萬物的高溫,一邊是極致寒冷,呂布魂體迅速消散,痛苦表情昭示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