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韻嗚嗚嗚的,像是想要說什麼,但最後卻被牢牢綁住嘴巴的布捆住,無法說出話來。
陸銘聞言,看了一眼謝執事,沉聲說道:「你不留下?」
「如果這江塵真如你所說,我一個人,可沒辦法殺掉他。」
陸銘曾經也是一名天才,進入到仙雲劍宗後,資質不夠,泯然眾人矣,最後成為了一名雜役。
儘管如此,他也沒放棄修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修行,在他的眼裡,修行是最重要的事情。
除此之外,就是獲取資源了。
對於其他的一切,並不感興趣,投入謝執事手下,也是為了獲取更多的資源罷了。
聽到陸銘的話後,謝執事笑了起來,緩緩說道:「我當然不留下。」
「畢竟,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並且,你可不要忘了,雜役之間的爭鬥,分個生死,無妨,但執事親自下手,若被別人知道了,我會死得很慘。」
「包括我背後的人,也會毫不猶豫地捨棄我。」
謝執事圖謀江塵身上的東西,想要將其擊殺,奪走其寶物,並不能以強硬的手段直接鎮壓,只能徐徐圖之。
否則,他哪裡還會等這麼久,廢這麼多話,做這麼多事?
說白了,不就是為了合理的,不留下把柄地將其東西拿走嗎?
一個雜役的命,不值錢,但如果讓那些傢伙知道了他的所作所為,是絕對沒有一個人會放過他的。
這也是為什麼,執事基本不會直接出手,更多地是謀劃的緣故。
陸銘聞言,也沒再多說,跟在謝執事身旁這麼久了,對於一些事情,當然有所了解。
「殺不死,就試探修為,後面再告訴我。」
謝執事淡淡一笑,說完後,便轉身離開,消失在了原地。
當然,他沒有想到另一種可能,那就是——陸銘被擊殺。
在他看來,就算江塵修為提升速度很快,已經進入到鍊氣八重的境界,能夠擊敗陸銘,但絕對不至於讓對方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除非陸銘死戰。
在謝執事離開之後,陸銘走到一旁,看向柳韻,眉頭微微一皺,略有些疑惑:「你好像,並不擔心自己接下來會有多慘?」
是的,陸銘在掃視了一下柳韻後,發現了這件事情。
柳韻很著急、很慌忙,眼裡儘是擔憂,但陸銘看不出這擔憂是對她自己的,更像是……對江塵的擔憂。
柳韻沒說話,只是看著天邊。
突然,一道狂暴的氣息出現在了這裡,無聲無息,直到此刻將體內的氣機爆發而出,才被察覺。
在此前,陸銘身為鍊氣七重的修士直覺,絲毫沒有探查到。
陸銘看向來人,眉頭微微一皺,隨後沉聲說道:「你就是江塵?」
和一開始不同。
一開始的陸銘,神色輕鬆,但此刻的他,卻變得凝重了起來,別的不說,單論江塵這無聲無息,出現在自己身後的手段,就足以讓他忌憚。
鍊氣七重的修為,那對於危機探查的本能,已經是達到很可怕的程度。
想要做到這一步,要麼,是有隱匿氣息的寶物,要麼……就是戰力遠超於他。
但結合謝執事所說的那些話,陸銘對於這個猜測,更傾向於前者。
江塵有著能夠隱匿氣息的寶物。
想到這裡,陸銘的眼神都變得貪婪了起來,就這麼盯著江塵:「沒想到,你竟然有此等寶物,怪不得謝執事都對你虎視眈眈啊。」
隱匿氣息的寶物,非常珍貴,像陸銘這種人,自然也是眼饞不已。
聽到這話,江塵只是笑了笑,說道:「怎麼,想要?」
此刻的他,已經不再如之前那般,小心翼翼地隱藏著實力,從未爆發。
相反,將鋒芒畢露。
這,才是他該有的樣子!
陸銘剛想開口,就聽見江塵的聲音再度傳來:「想要的話,就過來取吧。」
話音落下後。
陸銘將力量傾注到雙腿上,猛地一個爆發,爆射而出,一拳猛然砸向江塵,哈哈大笑起來:「那我可就來了。」
下一刻,令在場二人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
只見江塵右手猛地探出,隨之跟隨而來的,是一道墨綠色的劍氣,橫擋在二人之間。
轟隆!
兩道可怕的力量碰撞在一起,掀起陣陣氣浪,推向周圍,一道暴響傳出。
塵霧遮掩間,只看到陸銘的身影被擊退了。
「鍊氣七重!」
「謝執事說得果然沒錯,你身上,真的有寶物!」
陸銘愣住了,眼神之中既有貪婪、又有忌憚。
經過這一次交手,他清楚地明白了,眼前的江塵,不是什麼待宰的羔羊,恰恰相反,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鍊氣七重!
陸銘從江塵的氣機波動之中,能感受到,對方這鍊氣七重的水準,估計是剛踏入不久,和他這個無限接近八重的,自然無法相比。
但對方掌握的修行功法明顯是高階的,劍元渾厚無比,一個剛邁入七重的,渾厚程度遠超過他這個即將到達八重的!
還有肉身、劍氣等等,其實力之可怕,就算是陸銘都感到害怕!
「沒想到謝執事竟然讓我來應付這麼一個麻煩的傢伙。」
陸銘面色凝重,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江塵,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他知道,江塵沒有保留,將自己的全部戰力,都已然爆發出來。
但他也知道,江塵這麼做,就是沒準備讓他走了……
現在的陸銘,已經不是要想著怎麼處理江塵、對付江塵了,而是要想著,怎麼從這個可怕的傢伙手裡逃走。
但下一刻,江塵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面前,右手握住一道劍氣,放在他的脖頸旁,冷笑道:「我問,你答。」
「不答也行,現在就去死,但……我會讓你受盡折磨!」
見此,陸銘苦笑連連,深知大局已定,自己再繼續掙扎,顯然也是沒有什麼意思,只好嘆息一聲:「你問吧。」
如果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絕對不會答應謝執事,來面對這個如此可怕的傢伙。
「謝執事背後的人是誰?」
江塵眯了眯眼。
他沒有問謝執事的目的,因為,其目的,江塵已經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