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歡的眼睛裡滿是不解,「你,為什麼回來。」
被眼淚洗過的瞳孔是格外的晶瑩,看的人狠不下心也生不起氣了。
婁梟把她從被子裡撈出來,「怕你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哭鼻子。」
簡歡覺得丟臉,「我沒有。」
「沒有?」
指腹接了滴她的眼淚,送到她眼前,「一哭還沒完,是不是你?」
「……」
在她怔忡間,婁梟把浴袍拿來給她裹進去,順手在她腰間捆了個死結。
「行了,哭這麼久也夠耗費體力了,去吃點東西。」
桌上放了份小餛飩,還熱氣騰騰的,是他剛拎回來的。
剛喝了一口熱湯,眼淚就掉下來了。
愛情真是個神奇的東西,它可以在一瞬間讓你置身地獄,渾身豎起厚厚的鎧甲。
也能在一觸之間,瓦解你所有的意志。
婁梟沒吃,叼了根煙在旁邊看她小口小口吃著。
她一向是貓胃,正經飯不吃,甜點雪糕倒是吃個沒完。
一份街邊的餛飩,她竟然吃了大半碗。
有些好笑,「就這麼好吃?」
其實不好吃。
皮太厚,姜的味道有些重。
店應該距離這不近,皮泡久了有點軟。
可是它卻又那麼溫暖,熨帖了她漸冷的體溫。
放下塑料勺子,「我剛剛,不該那樣說。」
婁梟眼眸微沉,發出一個不咸不淡的音節,「哦?」
簡歡有氣無力,她看著剩下的兩顆餛飩,「你只不過騙了我一次,我之前騙了你那麼多,我……」
「之前就不提了。」
婁梟捻滅了煙,語調隨意,「說給你翻篇兒了就翻篇了,你接著氣你的。」
就在這一刻,簡歡忽然有種撲進他懷裡痛哭的衝動。
其實之前她指責他的時候,只要他說一句,她曾經也騙過他不止一次,甚至還想殺他,她一定說不出話。
自己都不坦蕩,又怎麼能要求他磊落?
可是他沒有。
他這樣一直占上風的性子,卻沒有用那些打壓她,只是任由她發泄。
心裡的酸脹滿的像是要溢出來,她看向婁梟,問了那個她不敢面對答案的問題。
「你跟宮靈,你們在海上的時候,有沒有,有沒有……」
「沒有。」
斬釘截鐵的兩個字讓簡歡有種虛脫的感覺,她又問了一次,「你確定?真的沒有?」
手指被男人的大手握住,蓋在他腹部的肌理上。
薄薄一層皮肉包裹著僨張的肌肉線條,在她觸碰到的時候,平添幾分堅硬。
她被高於自己的體溫燙到,後縮的時候又被扯了回去。
耳朵被咬住,男人的氣息比體溫更燙。
「明白麼,只有你能讓我興奮。」
身體裡的水分都被這一句話燒乾,嘴唇被咬住的時候,她下意識張開了嘴。
研磨她唇的人低笑一聲,扣住她後腦纏吻。
等她回過神,她正坐在婁梟腿上,刺痛自鎖骨處傳來,「疼。」
聽到她呼痛,男人才慢條斯理的鬆了齒,細細密密的吻她的頸。
只是親昵片刻,就放開了她。
「睡吧,明天我走的早就不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