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沒了外人,婁梟是朝著她坐下的,聽到她的問題,眼中溢出幾分戲謔。
抬腳勾住她椅子把人拉過來,大刀闊斧的兩腿之間是她不同於他的正襟危坐,纖細的腿並的老緊。
「怎麼,開始對正事兒感興趣了?」
簡歡沒看他,別臉看向桌面,「你要是覺得不方便告訴我,就不用說。」
婁梟笑了,微揚的眼尾都是蠱惑人的味道,「你是我老婆,我有什麼不能告訴你的?」
親昵的話溫熱動聽,落入她冰冷的耳鼓,只覺過分刺熱。
婁梟說告訴她也沒吊著,直接道,「他跟鄒部長的爭鬥不是一年兩年了,戰場不只是官場,還有商場。」
「他想讓我借著宮家的殼子,把那些心懷不軌的豪門世家吃下去。」
簡歡不解,「那他就放心你獨大?」
婁梟笑了,「就因為不放心,他才會讓我去做。」
簡歡若有所思,婁梟在京城再怎麼呼風喚雨,那也是京城。在海城他沒有根基,能當盟友的,只有趙鳴。
語調遲疑,「他想讓你給他做刀用?」
「嗯哼。」
婁梟看她認真思考的模樣,眼中滑出笑意,「這回知道了就別胡思亂想什麼我對宮家留情了。」
聽他輕而易舉就猜對了自己的心事,簡歡默了默,「你們這些人,是不是都是這樣,表面上一個樣子,背地裡又是另外一個樣子。」
長指在她膝蓋上敲敲,「不是我們這些人,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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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壤鎮沒什麼夜生活,到了晚上8點,幾乎所有店鋪都關門了。
鎮上供人選擇的酒店不多,找了個連鎖的,看著有年頭了,好在還算乾淨。
房間門關上的瞬間,靜謐跟著席捲而來。
那種閉塞的感覺讓簡歡下意識的想逃,剛一動就被按住了肩膀,男人的呼吸貼著她耳側,「我去洗澡。」
低磁的嗓音如同海灘上滾燙的砂礫,排著隊滑入她的耳道。
浴室里水聲響起,簡歡看著整潔的床鋪,坐到了沙發上。
渾身不自在,又抱住了抱枕。
婁梟出來就看到她縮在沙發角落的樣子,眉骨輕抬。
走到她面前,帶著濕熱潮意的手托住了她側臉,拇指指腹逗弄的蹭過她唇角,「洗澡麼?」
燈光被他遮住,簡歡的視線只到他強健的胸膛,向下是虛垮搭在腰間的浴巾。
看到沿著肌理向下起伏的弧度,下意識別開了臉。
剛一動就被轉了回來,男人伏下來的嗓音含著輕薄,「你這樣,很像被騙來開房的小姑娘。」
簡歡心跳不受控住的加速,把抱枕推到他身上,觸電一般彈起,「我要去洗漱了。」
哪怕她不回頭,也能感覺到他那要把她拆骨分食的注視。
直到她關上了浴室門,才脫離了那種視線。
「嘩-」
水流自花灑澆下。
被用過的浴室還滾著熱氣,不冷,反而熏得她兩頰酡紅。
婁梟既然答應了她可以報仇,如果她足夠聰明就不該拒絕她。
她跟宮靈他要向著誰,不過就是他一念之間。如果他阻攔,那她這輩子都沒機會報仇。
她跟他,從來都是不對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