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歡有些奇怪，難道是睡著了？
門口婁梟已經等的不耐煩了，轉著車鑰匙，「磨蹭什麼，還去不去。」
想著剛才安寧吃飯還好好的，在家裡也不會有什麼事，簡歡囑咐劉姨照看安寧就匆忙出門了。
婁家私人醫院
剛一下車就有護士跟醫生陪同，給簡歡匯報周家祖孫倆的情況。
周霖的檢查結果並沒有什麼異常，只存在於心理問題，一直在安排心理醫生跟精神科專家疏導。
倒是周爺爺，年歲大了，身上大大小小的毛病不少，正在調養，前不久還做了個小手術。
聽到婁梟把他們安排的這麼好，簡歡在他手臂內側捏捏。
婁梟瞥過來，「這下放心了？」
簡歡嘴甜道，「我什麼時候不放心你了呀，我放心死了。」
婁梟哼笑一聲，沒戳穿她。
先去看了周霖，進去前婁梟站住了腳。
簡歡不明所以，「怎麼了嗎？」
「你自己進去，我抽根煙。」
簡歡意識到他是在給自己留空間，這種被信任尊重的感覺叫她心裡美滋滋的，「那我很快出來。」
一段時間不見，周霖的精神狀態看起來好了很多，雖然還是那副不跟外界交流的樣子，氣色卻好了不少。
簡歡心裡還惦記著周霖在周家地窖里抓住她時，那一瞬間的清明。
趁著只有他們兩個人在，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周霖師兄？你還好嗎，能聽到我說話嗎？」
周霖抬眼看了簡歡一眼，復又垂下了頭。
簡歡還以為這是他的回應，有些興奮，「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你恢復意識了嗎？」
「很抱歉的告訴您，他並沒有恢復意識，不過經過治療，他會對外界的一些聲響做出些許反應。」
簡歡轉身，是周霖的主治醫生來了。
她客氣的對對方點點頭，追問道，「所以他現在開始好轉了？以後他還可以恢復清醒嗎？」
「如果進展順利的話，會的。」
簡歡聞言鬆了口氣，轉身看回周霖，「周霖師兄，那你先好好休息，我有時間就來看你。」
說完簡歡就出門去看周爺爺了。
然而就在她關上門後，垂著頭的周霖再次抬起了頭。
主治醫生見狀見怪不怪，熟練的開始了今天的引導治療。
周霖跟從前一樣，沒有回應，沒有抗議。
主治醫生結束診療的時候，收起桌面上的資料，抬頭看到周霖還在看他，笑笑道，「你的爺爺今天可以正常進食了，身體也在恢復中。只是微創手術，很快就能下地行走。」
周霖再次垂下了頭，像是沒聽到一般。
主治醫生聳了聳肩出去，剛一推門就看到走廊逆光的背影。
看到男人，主治醫生剛才還挺立的背瞬間佝僂，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辛勤汗珠。
「真是不好意思二爺，我剛剛在裡面專心致志治療病人來著，居然沒看到您，真是我失職。」
婁梟輕慢的瞥了他一眼，那種駭人的眸光，叫主治醫生本就佝僂的背更低了兩分。
長指撣掉菸灰，懶散的嗓音響起，「既然治療的這麼認真，那就說說，治療到哪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