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覺得不可能,但簡歡還是無法放鬆分毫。
外面想抓她的人太多,她無法相信任何人。
於是在經過一處人來人往的商圈時,她叫司機停了車。
此刻日光正盛,大家都帶著墨鏡或帽子遮蔽,唯獨簡歡直直的走在太陽底下,好似這樣她就能安全一些。
可惜這種安心只是暫時的,很快,她就開始懷疑周圍會不會有監視她的人。
她從宮家出來之後,無論是鄒部長還是婁城都不會放過她,她要怎麼自保?
她不能死,也不能被抓,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就在簡歡草木皆兵時,肩上一緊。
猛然回頭,「誰!」
李南齊沒想到簡歡的反應會這麼大,頓了頓才退後一步,「司小姐。」
「你怎麼在這。」
「家主叫我來接您回去,他說接下來一段時間他不會出現在私宅里,您不會碰見任何您討厭的人。」
雖然李南齊的聲音沒有什麼情緒,心裡卻是很為宮偃憋悶的。
明明宮偃貴為宮家家主,卻每每在面對簡歡的時候,伏低做小,甚至是不惜放棄家主的身份。
而簡歡呢,偏偏連正眼看看家主都不願意。
明明是家主最先認識她的,家主到底輸給婁二爺哪了?
眼睛是情緒的出口,哪怕不說出來,也能泄出幾分心事。
簡歡自然能看出李南齊的不平,她語調平淡,「不必了,替我謝謝他,也請你不要跟著我了。」
李南齊沒想到簡歡會拒絕,皺著眉出言提醒,「您如果現在不回去,等您落到鄒部長手裡,家主也是沒辦法的。」
簡歡沒回答,象徵性點點頭做告別就離開了。
她不想再跟宮偃牽扯,也無法相信宮偃的好心。
今時今日,她相信宮偃對她有意,但也正因如此,她不信他會放過婁梟。
她不能依靠任何人,那些保護她的,終將會成為她的牢籠,她必須自己想辦法保住自己。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是艱難百倍。
就譬如此刻,簡歡不知道哪裡安全,也不敢停留,只能漫無目的行走。
走了太久,在經過一間咖啡店時,她停了下來,要了一杯平時不喜歡的美式。
咖啡液灌入口中,那種苦澀的滋味像是從心口流出來的。
簡歡喝了半杯,就在她要離開時,忽然跟個短髮女人撞到一起,咖啡灑了一手。
對方很是歉意,「不好意思,我太著急了,你沒事吧?」
簡歡搖搖頭,「沒事。」
對方拿出紙巾想要幫簡歡擦拭,在她翻找的時候,簡歡忽然注意到了對方包里的記者證。
心中一動,「你是,記者?」
「是,我是電台記者。」
短髮的女人指了指,「我們電台樓就在那邊。」
說完她看了眼腕錶,「不好意思我實在是來不及了,這是我的名片,如果你需要清洗費直接聯繫我就好。」
女人風風火火的走了,簡歡捏著名片,一個計劃在心裡慢慢成型。
若有所思看著電台樓的方向,現在她要是失蹤了,沒人會知道,可如果她站在聚焦處那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