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梟圍著浴巾從浴室里出來的時候,簡歡有一種極度的不真實感。
之前在陌生的環境還沒什麼感觸,但眼下他出現在她生活的地方,有種打破從前生活的微妙。
一個完全不屬於你的生活,甚至跟你不會有半分交集的人,硬生生擠進了你生命。
真叫人不得不感慨一句,命運無常。
沒開燈,日光介於白日跟夜晚之間,給房內的一切都裹上了一層邊界不明的暗影。
她的浴巾對男人來說有些小了,松垮的搭在腰上,蓋不住順著腰腹延伸向下的肌肉弧度。
他肩膀跟後背掛著指甲撓出來的紅痕,看的簡歡身體裡還沒消散的熱度愈發濃烈。
注意到女人的視線,婁梟走到床邊俯身拍了拍她紅暈未散的臉。
「去洗洗,帶你吃飯。」
簡歡趴在床上,一個手指頭都不想動。
「我不餓,我困。」
事後的女人帶著嫵媚的慵懶,婁梟本就不算清白的注視添了暗色。
手往被子裡探,「我摸摸,是不是長了懶骨頭,這麼懶。」
簡歡躲著他的手,「幹嘛啊,不是剛…剛完。」
婁梟挑眉,「不是做情人麼,這麼不敬業?」
簡歡:?
這情人的福利她還沒享受到一點,就開始要她當牛做馬了?
她早該知道的,沒人能從婁梟那撈到便宜!
覺得虧了,氣哼哼的把自己裹起來,「今天打烊了。」
婁梟隔著被子照她臀的位置拍了一把,「行了,別跟這扭,起來。」
「二爺你是不是耳朵不好,我說了,我不餓,我困,您老要想吃飯,自己去吧!」
這番話極度的不客氣,說完房間內就陷入了安靜,搞得她有點慌。
正想著要不要說點什麼緩和一下氣氛,床鋪一沉。
本就不算明亮的光線被遮擋,投下一片陰影。
跟著陰影壓下來的是男人的氣息。
帶著熱度,裹挾著菸草味拂在面上。
他用的是她的沐浴露,所以那氣息里還夾雜了幾分她熟悉的果香。
沁染了他的氣息後,那味道熟悉又不熟悉。
說不上是哪一種占了上風,又是哪一種被鎖住纏緊。
光徹底暗了。
簡歡空張著眼,什麼都看不到。
跟她不同,婁梟夜視極好。
所以他能清晰的看到她因為迷茫微張的嘴,努力睜大的眼。
終究是沒怎麼著她,只是揉了把她的臉。
「嬌氣。」
口吻不算溫和,但也不算生氣。
簡歡放心下來,哼哼兩聲,「當情人可不得有點特殊待遇。」
眼前亮起,簡歡本能的閉上了眼睛。
開了燈婁梟也跟著站起,拾起地上的衣服,直接套在了身上。
竟不挑,就這麼穿著了。
等他穿戴利索了,簡歡還保持著被被子包裹的狀態,只露一顆頭,怎麼看怎麼好笑。
「不起來送我?」
簡歡昏昏欲睡,還不得不應付著,「身上還軟著,怎麼送啊。」
「光叫也這麼費力氣?」
「婁、二、爺!」
看她那一臉怨念,婁梟又調笑了她幾句,才道,「走了。」
簡歡假笑,「二爺慢走。」
正當她想著好好睡一會兒時,已經走到門口的婁梟忽然站住,說了句讓她睡意全無的話。
「你這床不錯,下回還在這來。」
等簡歡反應過來,婁梟已經走了。
氣得她朝門口丟了個枕頭,「什麼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