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歡聞言一怔,不敢相信婁梟說的是真的。
她之前做過的事情……
出賣他,給他下毒,說狠話戳他心窩子……
自己想想都覺得難堪。
不說對方是婁梟這種不可一世的男人,就是個普通人也做不到既往不咎。
眼眶發酸,愧疚的垂下頭,喃喃道,「可是,我之前……」
「乖,以後都不提了。」
「……」
短短几個字,簡歡卻有種想嚎啕大哭的衝動。
雖然婁梟一直捧著她,養著她,但那些她撒過的謊言,一直如影隨形。
那種感覺就像是,你不小心用刀子劃傷了人,儘管對方沒有計較,可那些傷痕無時無刻不在提醒你,你做了什麼。
那些陳年舊傷,那些無法癒合的傷口,都在此刻長出了血肉。
那是一種被原諒的輕鬆,是他們之間的新開始。
眼淚還是掉了下來,一顆又一顆,墜落臉頰,掉落男人的虎口。
她抽抽噎噎,「可是那樣的話,你太委屈了。」
婁梟樂了,胡亂在她臉上蹭了兩把,「我這麼大一個爺,還能跟你個丫頭片子計較?」
此刻的簡歡無法應對他的玩笑,只知道伸著兩條胳膊纏著他。
「二爺,你真好。」
婁梟順了幾把她顫抖的脊背,意在安撫。
本以為她怎麼也要哭一會兒,沒成想,沒幾分鐘她就抬起頭,用那雙水光瀲灩的眼睛望著他。
「我想洗澡。」
婁梟挑眉,「洗個澡還要跟我報備?」
簡歡咬了下唇,眼尾流出幾分羞赧媚態,「我想你陪我一起洗。」
舌尖在腮肉上彈了下,按在她背上的手添了力氣,刮的人骨頭生疼。
「你確定?」
簡歡身上被他揉的軟,但還是堅持著點了點頭。
不單單是為了表達感謝,還有明天他這一走,一周時間都見不到。
她想更親密些,來握住此刻相守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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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的乳白色浴缸上,垂搭著男人青筋暴起的手臂,水光給肌肉糅上了一層野性的顏色。
在麥色肌理的襯托下,女人的白皙愈發嬌柔。
黑髮盪在還沒平復的水面上,藤蔓一般,貼著男人,也繞著簡歡的心口。
她依戀的抱著他的脖子,跟小雞啄米似的親他的下巴。
婁梟被她蹭的癢,拎起她後頸,掀眼覷她,「還沒夠?」
水汽把他的眼睛潤的更濃黑,看著就叫人心顫。
簡歡搖搖頭,又點點頭。
這會兒的婁梟也有心情跟她調弄,手上有一搭沒一搭揉她的腰,「這是什麼意思?」
簡歡小聲,「不健康的是夠了,健康的還沒夠。」
婁梟笑了回,順手拍了把,「行,擦擦出來,陪你養生。」
下樓時簡歡看到了晚飯,估計是張右送來的,看到他們沒在就放下走了。
本想吃完飯出去走走,偏偏下了雨。
簡歡雀躍的臉瞬間垮了,貼在窗邊抱怨,「怎麼就下雨了。」
婁梟看她跟個晴天娃娃似的,一見到雨天就垮臉,有些好笑,「你想出去就出去,管什麼下不下雨。」
「那不一樣。」
「下雨天出去又要打傘,還要避水坑,麻煩死了。」
婁梟笑罵了句,「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