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這樣貼著我回去?」
聽到回去兩個字,簡歡的耳朵豎起。
小心翼翼抬起個腦門,露出那雙水光流轉的眸子。
「是回京城嗎?」
婁梟眉骨投下一片暗影,「不然?還是你剛剛又是在撒謊?」
「沒有!」
「絕對沒有!」
表完決心,簡歡心裡有種酸脹的甜。
都到了這個時候,他還願意給她機會。
水光在眼前聚集,手臂從他腰間挪到他頸後,全身心的投入他懷裡。
「我跟你走,我…離不開你。」
爭吵過後的溫情,像極了剝脫了酸澀外衣的糖果,明明舌尖已經被酸的發麻,偏偏能嘗到那種甜膩的味道。
良久。
大手鬆垮的摟住她的腰,「怎麼著,轉性了,不查你那真相了?」
撫在脊背上的力道剛好撫平了簡歡因為奔跑狂跳的心臟,也捋順了她心口殘存的不安。
她把自己埋的更深,聲音都悶在他肩上。
「想查,可是我不想對不起你。」
說完這句,她突然明白了婁梟為何會被她激怒。
她說她對不起宮偃,對宮偃心懷愧疚。
可她卻把她虧欠最多的婁梟拋之腦後,明明他才是那個,把她捧在手心的人。
她怎麼這麼壞……
越想心頭的愧悔就越重,不再當鴕鳥,而是抬起腦袋,「我剛剛說的不對。」
婁梟挑眉,「哦?」
簡歡自我反省道,「剛剛我說,因為你是我的那個…老公,所以就不用考慮你了,是不對的。」
「你對我這麼好,我最該考慮的就是你的感受。」
「嗯。」
婁梟後靠至椅背,回了個意味不明的鼻音。
「還有呢?」
簡歡繼續反思,「還有…還有我不該偷偷聯絡宮偃還不跟你講。」
「繼續。」
「呃。」她搜腸刮肚也沒想出其他,用求助的小眼神看向婁梟,「能給我提個醒嗎?」
婁梟笑了。
那張惑人的臉在窗外日光跟車內暗光的交界裡仿佛一計催化劑,催生出人的愛欲情慾。
看不透真實情緒的笑看的人心癢,引人去追尋內里的意味。
簡歡的眼神從疑問變得呆滯,受蠱惑般的貼近。
誰知剛挪騰了兩寸,就被手指抵住額頭。
「是我問你,還是你問我?」
簡歡一個激靈反應過來,她還在交代錯誤來著。
老老實實退回去,這回她沒再賣乖,誠懇道,「我真的想不到了,你別生氣,你告訴我,我以後就知道了。」
瞧她不同往常的老實模樣,活脫一個撒謊慣了的小朋友忽然說實話的忐忑緊張。
婁梟掀起眼皮打量她,「你說你不告訴我,是怕我生氣對吧。」
簡歡猛點頭。
「那如果我沒發現,你打算怎麼還宮偃這個人情?」
「陪他聊聊天,再好好關心他?」
好像,是的……
看她默認,婁梟勾起她一捋發,輕飄飄道,「然後等你見到宮偃,發現他為了幫你受了苦之後,肯定會心軟,跟他做個朋友也不是大事。」
「再之後麼,他再在你查真相的時候幫幫你,兩回生死考驗,你就更沒法跟他劃清界限了對吧。」
「最後人情債實在還不清了,你預備怎麼辦,跟他再進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