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非但沒生氣,反而長舒一口氣,非常麻利的下了電梯,對著裡面友好揮手。
「Have a good time。」
「……」
當電梯門合上的剎那,Don聳了聳肩。
求偶期的雄性還真可怕。
謹慎起見,他走向了另外一邊的電梯。
踏出酒店前,Don收到了一條簡訊。
「堂先生,剛剛不好意思,如果你方便的話,能幫我打聽一下宮偃有沒有什麼危險嗎?萬分感謝」
發完簡訊,躲在洗手間裡的簡歡立刻刪除了記錄,生怕被婁梟瞧見。
去過宮家,見過宮老夫人,她知道宮家有多麼陰森。
她不知道宮偃會面對什麼,會不會因為今天的事情受到什麼慘無人道的對待。
不敢跟婁梟打聽,只能拜託Don。
-
凌晨,宮家。
拖沓的腳步聲迴蕩在寂靜的祠堂,摩擦而過的鞋底像是沉重的鎖鏈,穿過走廊,停在祠堂門口。
祠堂內,十幾米的層高,穹頂壓著層層疊疊的靈牌,一階一階向上,最高處沒入黑暗。
冰涼的黑色地面跪著一個女人,她聽到背後的動靜,有所察覺的轉頭。
總是衣著得體的男人此刻額頭冷汗密布,每一步,那細密的汗珠便要添上一層。
最終跟隨跪下的震動,全部跌落在地,洇濕開暗色。
顧音音只看了他一眼,復又轉向靈位。
「你還好麼。」
宮偃咽下喉間的血腥氣,點頭,「嗯。」
他的樣子已經疲憊不堪,卻依舊跪的一絲不苟。祠堂不能休息,否則便視為對亡者不敬。
兩片白色藥片從旁邊遞過來。
「止痛藥。」
空氣安靜片刻,宮偃抬手接過,「謝謝。」
他並沒有吃,不知是不需要,還是不信任。
顧音音送完了藥就像是完成任務一樣,也不介意他吃不吃。
轉而說起其他,「剛剛,你見到司小姐了吧。」
想到簡歡臨走前那個放心不下的眼神,宮偃唇角多了個微不可見的笑。
她現在,是在意他安危的,而這是他原來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暗啞的嗓音輕緩,「是,她像是你說的那樣,瘦了些。」
顧音音進來後,他曾細細問過簡歡的所有,像是要透過她的眼睛,來窺得她的樣貌。
又想到了什麼,宮偃的笑意跟著淡去,「想必婁二爺來了,她也會有胃口了。」
「還要謝謝你,幫我送走了她。」
回望顧音音,看似平和的眸子內里含著幾分審視,「你有什麼要求麼。」
對於顧音音會主動幫忙這件事,宮偃吃不准她的目的。
面對他的探究,顧音音難得開了個玩笑,「我的要求現在講出來有點獅子大開口的嫌疑,過段時間再說吧。」
宮偃好涵養的沒深究,只是點了點頭。
顧音音注意到他襯衫面料下的血跡,「明天就要變天了吧。」
這句話沒頭沒腦,可宮偃卻點了點頭,「恐怕是的。」
有婁梟這一手,宮老夫人不會再敢對簡歡下手,他也沒了忍耐的必要。
陰沉的祠堂外,天,漸漸亮起。
-
清晨
陽光照不透遮光的窗簾,只有手機屏幕亮起微弱的光。
「Don:很慘,但傷不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