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腦自動回憶起婁梟是怎麼對待那些讓她受委屈的人。
只是這次,主角換成了宮靈,而被懲治的人,換成了她跟她的家人。
還真是,殘忍至極。
就在簡歡在樹影下失神時,身前忽然投射下一片陰影。
此刻的簡歡遲鈍異常,好久才發覺有人,抬起頭。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陌生男人,五官深邃,不同於黃種人的凹深眼窩裡,安放著一雙灰藍色瞳孔。
一身西裝,配上那頭褐色的捲髮,很像是從老電影裡走出來的英倫紳士。
只是他的表情跟紳士搭不上邊,此刻他正皺著眉盯著她,見她抬起頭,尤其是那張花貓似的臉,他立刻倒退了兩步。
眉間摺痕更深,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方折的平整的手帕,「你可以用這個。」
那種眼神,像極了要給流浪貓餵食,又嫌棄它太髒不想讓它近身的糾結。
簡歡不明白為什麼這個明顯嫌棄她的男人要在這給她跟他自己找不痛快,但她需要整理自己,還是接過了那方手帕。
然而就在她碰到的一剎那,他立馬鬆了手。
那方手帕幾乎是掉在她身上。
簡歡心緒不佳,眉間蹙起,「你有事兒麼。」
如果是平日,她絕對不會跟人這樣講話,可他的每一個行為都叫她感覺到了冒犯,語氣也變差很多。
「你有什麼願望?」
他的吐字一板一眼,平仄分明。
簡歡卻聽愣了,「你說什麼?」
「我可以幫你實現一個願望。」
簡歡覺得荒唐,「先生,你是要告訴我,你是被我從阿拉丁神燈里解放出來的精靈?」
可對方完全不理會她的諷刺,自言自語道,「你可以好好想想,如果想到了,可以打我的聯繫方式。」
說著,他從名片夾里拿出了一張名片,放在了距離的她三步遠的花壇上,轉身離開。
男人來得快去的也快,如果不是手裡的名片,簡歡都覺得這是不是她受刺激太過出現幻覺了。
突然出現一個人要實現她一個願望?
雖然那男人的穿著看不出牌子,但一看便知不菲。
這樣的人,居然是精神病?
此刻的簡歡無心理會這些,隨手把名片丟進包里去了宴會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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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2點,午宴開始。
這場悼念性質的午宴持續的時間沒有太久,因為婁家新任主人只是露了個面,就說自己「悲痛太過」離席了。
婁梟這話說的,讓一眾想跟他攀談的老總都不好再上前,只能勸他節哀順變。
車上。
婁梟掃了眼副駕駛從午宴開始便安靜無聲的簡歡,濃郁的眸化開兩分。
握起她膝蓋上的手,「剛才什麼都沒吃,帶你去吃點東西?」
「我不餓。」
「我餓,陪我吃點。」
婁梟一打方向盤,帶她去了一家環境不錯的私房菜。
上好了菜,他點了點桌面。
「吃飯,吃完飯再問。」
他的語調太過隨意,輕易的就激起了簡歡心底的憤怒。
「這件事對你來說就這麼不值一提嗎?」
「我爸爸的死對你來說無關痛癢是嗎!」
婁梟握住她的手臂,不顧她的掙扎,用熱毛巾給她擦了手。
「不吃飯,等下你一激動,低血糖暈過去,還怎麼問?」
「我都是為你好寶貝兒。」
「聽話,先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