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有人跟著，簡歡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婁梟，立刻向後望。
一看到車她便失望了，並不是婁梟的車，是一輛橫衝直撞的小貨車。
可難免還抱了點幻想，萬一是婁梟派來的呢？
下一秒，她的幻想徹底破滅。
因為那車徑直衝著他們的方向撞了過來。
李南齊猛踩油門右轉，將將躲過。
那車一擊不中，竟又撞了第二次，直接把他們的車逼到了邊緣。
好不容易穩住車身，與此同時他們也上了橫跨江面的大橋。
後面是甩脫不掉的小貨車，左邊一輛大貨車堵著，向橋邊迫壓。
刺耳的車笛聲響徹江橋。
…
車流暫停不前。
堵了好半天，郝仁伸頭伸腦，「前面怎麼了這是。」
婁梟不搭理他，郝仁閒著沒事兒，降下車窗問前面的車主。
「哎，勞駕問問，前面怎麼不動了？」
那司機同樣也閒的很，跟郝仁聊上了。
「哎呀，你不知道，前面有輛車掉下江了，這會兒正救援呢。」
「啊？」
就在郝仁想要再問問時，旁邊的車門已經開了。
「二爺？你幹嘛去？」
郝仁追著婁梟過去，發現路面已經攔了警戒線，周圍不少車主都下了車圍觀。
事故車剛好打撈上岸，裡面空無一人。
有人道，「最近正是漲水，搞不好衝到下遊了。」
「哎呦，那人怕是，嘖嘖嘖…」
就在大家都在惋惜生命的流逝時，婁梟掀開圍擋直接朝著那輛被撈出來的車走去。
「先生你不能靠近…」
他無視身邊的聲音去拉被撞的變形的車門，一把沒扯開。
狠踹了兩腳，硬生生拽開。
后座的縫隙，卡著一隻高跟鞋，
這會兒郝仁也反應過來，「這是小歡歡？」
車身撞擊變形，前擋風玻璃都是碎的。
人想必就是從那裡出去的。
事發突然，這裡又遠離市中心，救援過來花費了些時間，這會兒距離事發已經二十幾分鐘過去。
郝仁望著幅域寬闊的江水，眼神複雜。
「二爺…他們恐怕已經死……」
後半句被婁梟橫來的一眼看了回去，「你說什麼？」
明明他沒有發怒，可郝仁卻覺得他那雙眼比惡鬼還要可怖。
郝仁心臟突突的跳，搖頭，「我我幫你聯繫人搜救。」
「……」
這一找就是兩天兩夜。
江都快被翻過來，愣是沒找到。
熬到第三天，郝仁眼睛都睜不開了。
他晚上好歹還眯了會兒，還是累的跟狗一樣。婁梟一直沒合眼，愣是沒什麼反應，只是抽菸抽的勤了點。
他去房車裡洗了把臉去找立在江邊的婁梟，「二爺，都三天了，就算找到…咱們還找嗎？」
「找。」
男人頭也不回，水霾繚繞的江面上，唯獨他指間一抹火光。
煙霧溶於霧氣中，不見蹤影。
郝仁就知道是這個答案，搖搖頭，過去跟救援隊說了。
拿錢辦事，他們自然是沒意見，只是領頭的忍不住多說了句。
「這片江只是分支，最近又趕上漲水，如果這裡找不到，很可能被衝到其支流，希望不大。」
郝仁轉頭看了眼男人的背影，無聲嘆氣，「知道，你們盡力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