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走了麼？」
婁梟叼著煙，眉骨上揚，墨瞳深不見底。
雖不解，但簡歡還是默默坐了回去。
婁錦年的目光在倆人之間滑了一圈，圓場道，「這家私房菜味道雖好，室景卻一般，下回咱們去翠湖區那邊，好吃又好看。」
簡歡知道婁錦年是怕她尷尬故意這樣說的，配合笑笑，點頭說好。
這個小插曲過後，婁錦年進入了今日的主題。
「聽說，二哥你東臨那有意招標？」
東臨那塊地皮有政策扶持，又是規劃里的新區，是塊頂大的肥肉。
當初多少雙眼睛都盯著，婁家自然也在其中。
婁老爺子甚至親自派人去談，足可見其重視。接觸幾次，終於聞到了味兒，還以為有門。
沒想到婁梟橫插一刀，直接吃進了肚子。
這種堪比跟婁家叫板的舉動也叫婁梟跟婁家本就如履薄冰的關係愈發微妙。
尤其是上回婁梟還在家宴拒絕了婁老爺子合作的橄欖枝。
本以為他要自己做，沒想到他居然放話公開招標。
婁家理所當然的坐不住了。
聞言，婁梟懶懶道，「別說那些廢話，有話直說。」
婁錦年早已習慣了婁梟的性子，順著他道，「無論是經濟實力還是人脈資源，婁家都是京城任何一家都比不了的。既然二哥你要招標，倒不如交給婁家做。好歹是一家人，做起事來方便，分成也好說，反正都是自家人，誰賺都是賺。」
聽到這裡，簡歡還以為婁錦年是替婁家當說客來了。
結果他又補了一句，「括弧，這些都是婁家交代我說的。」
婁梟毫不意外，「你拿了什麼？」
婁錦年笑的滿足，「一張山水圖，老爺子的畫二哥你也知道，就沒有下八位數的。」
「當個說客就賺這麼大一筆，我很難拒絕啊。」
聞言，簡歡心中一動。
對了，她家裡也有一幅婁老爺子給的寒梅圖。
不知價值幾何。
剛關偉然雖因為忌憚婁梟先走了，但他替她保守秘密的前提是有利可圖。
如果沒有好處，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一個億，如果把那幅畫賣了…
婁錦年不知他的話給了簡歡靈感，他拿起了桌上的茶壺，一邊倒茶一邊道，「不過二哥，招標的事兒，你真不考慮婁家嗎？跟婁家合作還是能享受不少便利的。」
「呵。」
婁梟深吸一口煙，白色的煙紙寸寸後移化成灰燼。
「跟外人直接談利益就夠了，家裡那些人，嘴上跟你說著一家人，滿口的禮儀道德。實際上恨不得一人咬下來一口肉，最好是連骨頭都給嚼碎了。」
婁錦年聳了聳肩，看樣子也是認同他的話的。
「老爺子那邊還等著我回話呢，我回去要怎麼說？」
「告訴他，想要合作，就跟其他家一樣，做個招標書送上來。」
婁錦年愣了下，失笑搖頭，「那我得早點回去傳話了，不然老爺子今晚肯定要氣的睡不著了。」
臨走前，他對著簡歡眨了眨眼，「下次見哈。」
婁錦年走後，簡歡瞄著婁梟，斟酌著開口，「二爺，咱們也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