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歡裝傻，「啊？我說的是真的啊。」
秦老太太笑而不語。
「你是個聰明孩子，如果你們不是…」
「唉。」
雖然秦老太太沒明說，但簡歡也懂了她的意思。
垂下頭咬著嘴唇不說話了。
她曾經是婁梟弟妹這件事，是改變不了的。
「我能看出來，你是個好孩子，對婁梟也是真心的。」
秦老太太望向簡歡，「可是你們在一起，以後遭受的非議只會多，不會少。哪怕是你們日後有了孩子，也難免被有心人說三道四。」
「如果你們都是普通人也就罷了，偏偏是婁家人，難保不被有心人抓在手裡做文章。這些，你們想過嗎？」
怎麼會沒想過呢…
旁人不知內情，只以為她上了弟弟的床，又上了哥哥的床。
連帶著婁梟也成了罔顧人倫的亂倫之徒…
看簡歡低垂著頭，秦老太太於心不忍，拉起她冰涼的手。
「好孩子，我知道我說這番話，你心裡不好受。可是與其以後後悔，互相怨懟，不如現在就做出決斷。」
「如果你們是真的決定好了，我們也不會說什麼的。」
秦老太太並沒有說什麼重話，也不算埋怨她，只是把藏起來的問題扒開了擺在她前面。
可越是這樣，簡歡心裡就越是堵的慌。
她不想成為他洗不掉的污點，更不想拖累他。
低垂的頭忽然被人抬起，猝不及防對上居高臨下的男人。
婁梟瞥見她眼中尚未消散的水光，眉骨抬起。
「誰招你了？這副憋屈樣。」
話是對她說的，眸光卻看向了秦老太太。
那種冰涼狠意完全不像是看家人，叫秦老太太心驚了驚。
這孩子，臉上怎么半點人性都不見。
簡歡怕好不容易跟秦家緩和的關係又搞砸，主動道，「沒什麼，我只是有點困了。」
婁梟對坐在小馬紮上強顏歡笑的小女人垂手。
「起來。」
簡歡沒去拉他，自己往起站。
婁梟面有不耐，看她慢吞吞的，直接把人扯起來。
「我去打個招呼再…」
話還沒說完就被婁梟打斷，「我沒那麼多閒工夫。」
甚至沒看秦老太太一眼，就把人抓著走了。
被塞進車裡，簡歡還在回頭回腦。
小手扒著車窗往回看，「一聲不說就走了，這樣太失禮了。」
罩在頭上的力道把她腦袋轉過來。
「怎麼？上趕著找不痛快？」
簡歡一怔，眼睛亂飄，「什麼不痛快，我聽不懂。」
婁梟虎口卡著她的小臉不叫她躲，「聽不懂你一副受氣包樣做什麼？」
看瞞不過他，簡歡只得坦白。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外…秦奶奶說，叫我們好好考慮一下我們的關係。」
「怎麼不叫外婆了？」
簡歡輕噘了下唇，「老公我都沒資格叫，哪敢叫外婆呢。」
聽她拿他的話堵他，婁梟樂了，捏著她稍微添了兩分力氣叫她不能再嘟囔。
簡歡說不出話，只能用眼神控訴。
婁梟把人提到面前，語調惡劣，「忘了告訴你。」
「那會兒你打電話叫老公的時候，他們都在。」
簡歡瞳孔瞬間放大，不敢置信。
慢悠悠補了句，「我不小心點錯了，開的公放。」
想到自己那會兒電話里浪到飛起，簡歡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