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偉然不明白婁梟突然造訪是什麼意思,又怕他看出屋裡的是他弟妹。
給簡歡一個警告的眼神後,他轉頭陪著笑臉。
「二爺別打趣我了,我這不過是忙裡偷閒。」
「是麼。」
婁梟無視他的緊張,走進去坐在沙發上,對他做了個「請」的手勢。
「你繼續,就當我不存在。」
關偉然徹底懵了,「我,這…」
婁梟睨了他一眼,「為難?」
那種渾然天成的壓迫叫關偉然一個「不」字都說不出來。
莫非,這婁二爺有什麼特殊癖好,就愛看別人的活春宮?
看似荒誕的猜測是目前唯一有可能的解釋。
婁梟等的不耐煩,暴戾在臉上露了相,「聽不懂人話是麼。」
「能,能聽懂。」
婁二爺的名號他在海城就聽說過,乖張狠厲,喜怒無常。
他不敢不從。
只是在這種情形下,方才的衝動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關偉然步伐僵硬的走向簡歡,覺得壓上去動作太大,便貼著簡歡坐下。
一旁,白色羽毛面具下,簡歡看向婁梟目光複雜。
她跟關偉然一樣不懂婁梟這麼做的用意。
如果他想幫她,為什麼不直接阻止。
如果他不想幫她,又為何要來這麼一出。
肩膀一緊,關偉然把她板向自己,那張讓她深惡痛絕的臉寸寸逼近。
關偉然想親幾下敷衍了事,怕簡歡掙扎弄掉面具,他捏著她的手極其用力。
簡歡吃痛皺眉,然而比肩膀更難受的是跟關偉然接吻。
還是當著婁梟的面。
在關偉然的嘴唇即將貼上的瞬間,婁梟忽然站了起來。
時刻注意他的關偉然立馬停下了動作,「二爺?」
婁梟拖了把椅子坐到了倆人的正對面,翹著二郎腿。
他笑的和善,「這樣看的更清楚,不介意吧?」
關偉然哪敢說介意,陪著笑臉連聲說「不介意」。
婁梟坐的極近,他的膝蓋甚至碰到了簡歡的腿。
簡歡縮了下脖子,沒避開。
經常陪同上位者,關偉然察言觀色的能力非同一般。
即便婁梟什麼都沒說,他還是從當前的氣氛中品嘗出了一絲怪異。
這位二爺,該不會是沖簡歡來的吧?
還是說,他看出了面具下面的人是簡歡,故意整他?
無論是哪一種猜測,都叫他冷汗直冒。
偏生婁梟還在一旁催促,「你還在等什麼,吊我胃口麼。」
笑意中蘊含的陰冷,刺的關偉然從原位彈起。
此刻,他幾乎能確定,婁梟是專程找他麻煩來的。
哪怕是站著他的氣勢還是矮了婁梟一頭,乾笑兩聲,「我哪裡敢吊二爺胃口,我是…我是想起有件事忘了處理了。」
怕婁梟不放人,他還搬出了宮家,「是宮三小姐的事情,呵呵呵,二爺您知道,家主他吩咐我一定要把三小姐照顧好,我現在得過去一趟。」
婁梟神色淡淡,撥著掌心的打火機,「咔噠、咔噠」的聲響研磨著關偉然的神經。
混跡於豪門圈子,他深知這些人的可怕。
而婁梟,更是其中之最。
就在關偉然的精神緊繃到斷裂時,婁梟終於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