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匯集處，婁梟姿態散漫，「不行？」
「我婁梟想做什麼，什麼時候需要別人允許了？」
婁老爺子面容陰沉，婁梟難掩張狂。
視線交匯，空氣中瀰漫著一觸即發的暗流。
良久，婁老爺子收回目光，「你們先出去。」
這是要跟婁梟單獨談了。
門在眼前被關上，簡歡惴惴不安。
眼下婁家幾房爭奪繼承權，婁海晟又蠢蠢欲動，這個時候跟老爺子撕破臉，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正想著，忽然兜里的手機震動了下。
拿出一看，是盛東影回她消息了。
東影之前出去做事，消失個幾天都是正常的。
但這次他在簡訊里說，要約她見面。
東影很少主動開口找她，簡歡擔心是有什麼事情，就近約定了下午見面。
剛放下手機，就感受到一道不善的注視。
轉頭，婁海晟正盯著她，表情莫測。
沒有什麼過多的表情，但那種像是要刺破她皮膚深入她骨子的打量還是引起了簡歡的不適。
一旁婁時儀看她表情不好，安慰道，「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正說著，門內響起婁老爺子的聲音。
「時儀。」
婁時儀推門進去，屋內兩人已經談完了。
也不知他們說了什麼，婁老爺子的表情一言難盡，比起憤怒，更像是一種無法發泄的憋屈。
看她的時候，有種活吃蒼蠅的嫌惡，但卻沒了方才那般恨不能治她於死地的陰沉。
這種變化叫簡歡有些好奇，在婁老爺子走後，她忍不住問婁梟。
「二爺，剛剛你跟老爺子說了什麼啊？怎麼他看起來，有點奇怪？」
沒了外人，婁梟沒再做那些親密的舉止，煙盒在掌心磕了磕，長指夾著冒頭的煙。
「我說，你肚子裡揣了我的種，順便恭喜他要當太爺爺了。」
「啊？」
簡歡震驚。
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
眼下她跟婁梟的關係在婁家已經不是秘密，難保婁老爺子不會對她下手。
這招雖然荒唐，但也相當於給婁老爺子使了個拖字訣。
考慮到婁老爺子並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兒，簡歡猶豫道，「老爺子會相信嗎？」
「他信不信又如何，難道還把你抓去檢查不成？」
也是，如果她真懷了婁梟的孩子，婁老爺子藏還藏不過來，怎麼會泄露出去。
哪怕是尋常人家，也常說家醜不可外揚，更別說是婁家這種豪門家族。
瞧她久久不說話，婁梟斜了她一眼，「怎麼，怪我詆毀你名聲了？」
「沒有！絕對沒有！」
簡歡瞪大眼睛表忠心。
婁梟哼笑一聲，不置可否。
簡歡見他沒生氣的意思，嬉皮笑臉的湊過去，「我是擔心我毀了二爺一世英名呢。」
小腦袋剛要往他肩上靠，就被手掌支住。
「別發浪，一邊去。」
簡歡撇嘴，在沙發的另一頭自怨自艾。
「對啊，二爺是什麼人，我哪裡有資格跟二爺親近呢，我看我還是識趣點去門口跟阿鯤看門吧。」
婁梟看她那副怨婦模樣，大力扯起了她的側臉，「我說一句，你恨不能說十句，這也叫識趣？」
簡歡被扯的疼，哼唧了兩聲，「二爺喜歡我當啞巴，我不說話就是了，有什麼嘛。」
說著，她抬手，手動閉嘴，小嘴抿緊，表示自己絕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