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逐漸詭異，婁梟卻視而不見，甚至還安慰起宮偃來。
「沒事兒宮家主，這次不行還有下次，你也別太難過了啊。」
此情此景，婁梟的這句安慰，堪比火上澆油。
饒是宮偃再有涵養也難免動怒，嗓音沉的亦如他的臉色，「好，來日方長，以後就請婁二爺多指教了。」
這就是要爭到底的意思了。
屋內的氣氛像是灌滿了燃氣，只差一個火星，就能引爆。
不知是不是錯覺，簡歡覺得按在肩上的力道增了兩分。
玩味的笑自背後響起，「說到指教麼，我倒是想起來，今天宮家主勞心勞力，我要怎麼謝你呢？」
旁人不明所以，但簡歡卻是知道宮偃暗地裡都做了什麼的，依照婁梟往日的性子，肯定是不會輕易放過。
面對婁梟的發難，宮偃只是淡淡道，「婁二爺想怎麼算？」
婁梟像是累了，掌心擦過簡歡的肩膀往前，手臂懶散搭著，把她當個人形支撐一般。
目光在宮偃身上掃了掃，忽然語帶惋惜。
「真是沒想到，宮家主這樣步步為營的人，會為女人，跟我撕破臉。」
下巴一緊，簡歡被扳著臉轉過去。
婁梟意味不明的眸光在她面頰上滑過。
「你看看你，把宮家主的魂兒都勾走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明明他的姿態很隨意，可簡歡還是聽出背後匿藏的危險。
小腦袋左右搖晃，努力的用眼睛證明清白，「沒有，我真沒有…」
「哦？沒有？」
「你的意思，是宮家主單相思了？」
婁梟無奈的語調藏了幾分戲謔，「就算事實這樣，你也不能當著宮家主的面兒說啊，多不給他臉啊。」
簡歡哽住。
她不記得她有這樣說…
雖然被扣了帽子，但她很識時務的沒開口，一副他說什麼都對的乖巧模樣。
這種旁若無人的氣氛，把宮偃完全的隔絕在外。
下顎骨緊繃成一條凌厲的線條，下壓的喉結，壓下了所有的情緒。
緩了緩才開口，「婁二爺當年因為靈兒的緣故，跟宮家交好，之前三妹有些冒犯，婁二爺也都看在靈兒的面子上寬恕了。」
「今日要是動干戈，想來也會讓靈兒泉下不安，不如擇日再議。」
提起宮靈，簡歡像是被扼住了咽喉，身體頓時緊繃。
目光終於轉向宮偃。
雖然他往日的舉動不像是要戳穿她的樣子，但也不排除他被婁梟激的玉石俱焚。
好在宮偃只是微笑看著她，並沒有下一步的舉動。
小小的鬆了口氣，屏息等著婁梟的反應。
她很想知道，宮靈的分量，到底有多重。
短短几秒，簡歡思緒翻湧。
正想偷偷轉頭看看婁梟的表情時，他終於開口了。
「既然宮家主連死人都搬出來了，我也不好太不給你面子。」
「我也累了，今天就到這吧。」
聞言，簡歡一顆心沉入了谷底。
所以，哪怕宮靈不在，他還是會看在她的份上，不追究她的哥哥麼…
宮偃對此結果並不意外，微微頷首，目光若有似無看向簡歡。
「婁二爺果然重情，靈兒在天之靈，也會感懷的。」
對視幾秒，婁梟唇角一勾，又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長臂一伸，幾乎是把簡歡拎到了懷裡。
「行，那宮家主你先回去治治情傷，回頭咱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