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蝕自婁梟出事兒就關門停業,走廊里安靜一片。
走了一段,簡歡餘光似乎看到人影。
「誰在那。」
猛然回頭,背後空蕩蕩的。
難道,是她的幻覺?
推開門,明明房間裡的陳設跟之前一般無二,可她卻覺得哪哪都透著一股子涼。
寒氣自她腳下蔓延,冰的她渾身發冷。
內間的床上空空的,鬼使神差,簡歡躺了上去。
整個人埋在裡面,努力的尋找著房間主人的氣息。
那微不可查的菸草味,救贖一般,讓她得到了片刻的慰藉。
許是太久沒合眼,眼皮發沉。
睜開眼,簡歡發現天已經黑了。
頭昏沉,精神卻好了不少。
然而坐起來時,簡歡看著枕頭陷入沉思。
她記得,臨睡前,她是縮在被子裡抱著枕頭的。
就算是睡著了覺得悶從被子裡出來,難道她還會把枕頭擺好?
回憶起走廊的影子,簡歡「騰」的一下從床上跳下來。
會不會是婁梟?
試探的對著空氣叫了聲,「二爺?」
「你沒死對不對?」
可回應她的,只有鐘錶的滴滴答答。
從內間喊到外間。
「二爺?你在嗎?」
「你那麼厲害,怎麼會死呢?」
「你是在耍我對嗎?」
「……」
門外。
韓縱跟阿鯤聽到裡面的動靜對視,齊齊嘆了口氣。
不忍打擾,又不忍她這樣瘋癲。
推門進去,「簡小姐…」
「韓縱。」
簡歡語調急切,「你跟著二爺的時間最久,你說他是不是還活著?」
「他是不是就在這?」
女人臉色蒼白,無察覺的眼淚一顆又一顆,看向他的眼中是被希望包裹的絕望。
「簡小姐,您是不是出現幻覺了?您需要休息,再這樣下去,您身體會垮的。」
簡歡眸光一點點黯淡,「謝謝。」
站起時,眼前發暈晃了晃。
韓縱虛虛扶著,「您小心啊。」
簡歡象徵性點點頭。
緩了緩,「那天,那輛車,到底是誰動的手腳?」
說起這個,韓縱的臉也黑了,咬牙切齒,「是曹老大那個雜種。」
不僅如此,最近幾日曹老大一直在擴充地盤,動作很大,一看就是早有預謀。
「只是…」
說到這,韓縱也有些不明,「明明我們的人盯的死,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變成蟑螂鑽的下水道才潛伏到婚宴的。」
跟宮偃告訴她的答案一樣,簡歡這才信了幾分,轉而道,「應該是婁景楊。」
「什麼?五少?」
韓縱覺得震驚,但看看簡歡,又覺得在情理之中。
憋了句,「這個王八羔子!」
婁景楊不足為懼,要緊的是曹老大跟婁家。
簡歡不放心的問,「接下來,你們預備怎麼辦?」
「哪裡用我們怎麼辦,這一個個都盯著日蝕呢,我就坐這等他們來,正好給梟哥報仇!」
雖然韓縱說的中氣十足,可是簡歡還是能看出他眼裡的焦慮。
曹老大虎視眈眈,婁家又蠢蠢欲動。
想守住這,不是那麼容易的。
-
回去的路上,簡歡心事重重。
雖說錢財是身外之物,可看到韓縱那般努力,她覺得自己也該做點什麼。
回到度假村,車門從外面打開。
簡歡剛一下車,那種被人跟著的感覺再次浮現。
猛地朝車後看去。
度假村地處京郊,周圍漆黑一片,只能看到遠處燈影閃動。
「簡小姐?」
李南齊面露詫異,「您怎麼了?」